「喂……」淡淡的嗓音,帶著柔軟的聲線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心底最柔軟的一處,仿佛就這樣被戳到,喬安一下子沒有忍住,握著電話就哭了起來。
「安安,怎麼了?你在哪?」一貫淡然的嗓音,泄露出焦急。季川不由得提高了些許音量。
喬安抽噎著,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開口︰「我在家門口。」
「要去哪?先乖乖回家,我過來接你。」
居「好。」
喬安乖乖點頭,收起電話,重新回家,很有些失魂落魄。
吳媽見到她紅著眼眶的樣子,嚇一跳,剛想要開口問,她卻已經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不到二十分鐘,季川的身影匆匆出現在家里。
「安安回來了嗎?」邊將外套月兌在沙發上,邊問吳媽。
「嗯,回來一會了,現在在房間里。」吳媽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剛剛好像和藍小姐踫了面,回來就悶在房間里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赭藍琦?
季川眉峰一凜。
她,還是說了……
神思,微微沉了沉。他邁開步子,往她臥室里走。
手,搭上門把,遲疑了下,還是推開。
房間里,她抱著公仔蜷縮著坐在飄窗上,小臉心事重重的偏著,貼在冰冷的窗戶上。呼出來的灼熱氣息,讓窗戶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汽。
走過去,他高大的身子站定在她身邊。
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沒有听到動靜,視線還怔忡的落在窗外。
「別把臉貼在窗戶上。」擔心她被凍壞,他溫暖的大掌探過去,將她的小臉和窗戶隔開。
濕濕的觸感,讓他心一緊,眼神黯了黯。
他知道,那是她未干的眼淚……
一縷暖暖的體溫,從冰涼的臉上,傳遞進骨子里。
喬安微微一怔,這才晃晃然回過神來。
抬頭,季川透著憐惜的俊臉落進她眸底,她眼圈一緊,想到藍琦告訴她的事實,眼眶又紅了。
季川陪著她一起坐上飄窗,厚重的手掌來回摩挲著她依舊掛著清淚的臉龐,替她取暖。
「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她幽幽的開口問他。
季川的手,微微頓在她臉上。一會,他淡淡的替她揩去她眼角重新落下的淚,像哄孩子一般輕哄著她,「乖,別哭了。」
喬安哽咽著,將自己冰涼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
他的體溫,讓她微微悸動。
「季川,我們不能用你的腎。」那樣,她,很會難受……很不安……「我們再找找,好不好?世界這麼大總會找到匹配的腎!」
「現在不就是找到了嗎?」相比于她的激動,季川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安安,別想得太恐怖,這只是個很小的手術而已。今天和醫生溝通過,我的身體一向很健康,即使缺一個腎,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喬安哭著撲進季川懷里,「再找找,再找找不行嗎?」
他這麼傻,這麼無私,讓她如何心安?
欠他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沉,她即使用一輩子也不夠償還?
「爸爸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擁著她,將她染著淚的小臉深深埋進懷里,「別擔心,我們都不會有事。」
「季川,讓我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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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病,真的已經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只是短短的三天而已……
精神萎靡,食**不振,而現在……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暈倒……
喬安緊緊抓著父親憔悴干瘦的手,不斷的掉眼淚。
晴姨在另一側,也偷偷抹眼淚。
看著這一切,喬安心里好亂,好亂,已經迷茫得不知所措。
不忍接受季川的腎……
可是,也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看著爸爸被病魔折磨下去……
難受的,把臉埋進掌心。
久久的坐在病房里,沒有動。
夜色降臨。
季川從公司匆匆趕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她疲倦的趴在床邊睡著了,眼角還殘留著淚痕,身子上披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喬銘一已經醒了,消瘦了許多的手掌,慈祥又憐愛的爬著女兒柔軟的發絲。
燈光下,這副畫面,雖美,卻透著一股讓人難受的哀淒……
季川,忍不住想將這幅畫面定格成永恆。
放輕腳步走過去,喬銘一看向季川,又沉沉的看了眼女兒,「她今天哭了一整天。」
季川彎身將覆在她身上的薄毯,又小心的替她往上拉了拉,她睫毛輕輕顫抖了下,沒有醒來。
他松口氣,倒了杯溫水,體貼的貼上喬銘一干澀的唇瓣間,邊問,「爸爸今天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喬銘一口渴的吸了口水,才回答,「還是老樣子,你們也別太掛心了。」
季川點點頭,放下水杯,叮嚀︰「爸爸今晚要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已經安排了手術。手術以後,一切都會好轉的。」
「但願如此。」喬銘一強撐起精神,「這段時間真是多虧了有你,不然我和安安都已經倒下了。」
第3更,明天會更得比較多哦!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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