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抵不過他回來的一瞬間……
懂了。
季川徹底放開她,臉色冷沉,面無表情的整理身上凌亂的衣裳,而後,大邁步離開。
怔忡的看著那孤傲的背影,喬安只覺得心痛異常,幾乎想立刻跳下飄窗,但她能做的……
居只是更緊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她需要時間,將這一切都理清楚……
走到房間門口,季川倏然頓住腳步。喬安抬起幽暗的眸子,很復雜很復雜的凝著那抹背影。
赭他卻沒有回頭……
只是冷硬的丟下一句話︰「一個星期後的婚禮,我不會允許你缺席!」
他願意再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但,結局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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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縷失了心的孤魂,喬安低著頭,心思沉重的從教室走出來。
陸與靜拽著書包,兩步就追上來,一把扯住她的手,擔憂的開口︰「安安,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我叫你不下十次了。」
一整天,喬安都只是趴在桌上,一句話也不說。
陸與靜簡直無法將現在這樣失魂落魄的她,和昨天那神采飛揚,逃課去試婚紗的幸福小女人聯系在一起。
「我沒事……」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只是低著頭,不敢讓與靜看清楚她發紅的眼眶。
但,細心的陸與靜還是有發現她語氣中的哽咽。
將包甩到背上,兩手捧住喬安的臉蛋,與靜的眉,一下子皺了起來,「安安,你哭什麼?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看著好友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喬安心頭所有的不安、愧疚和自責,以及巨大的茫然,全數都涌了出來。
她突然無法忍受的痛哭起來,一下子抱住陸與靜,「靜靜,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好難受……」
陸與靜怔了怔,听著好友的哭泣,整顆心都擰了起來,顧不得周圍同學們投過來好奇的眼神,她拍著喬安的背,「安安,到底出什麼事了?別光哭,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好好給我說說。」
「他回來了……」她咬著唇,哽咽著低嗚,「靜靜,易南哥哥回來了……」
陸與靜整個人懵了懵。
「安安,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怎麼又把自己繞進去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後再也不想這些事了嗎?」
「不是的,不是做夢。」喬安激動的站直身子,顧不得抹眼淚,只是蒙著霧氣的眸子堅定的看著陸與靜,「真的是他!他沒有死,他回來了!」
陸與靜小嘴都張成了‘O’字,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到底該怎麼辦?靜靜,我背叛了易南哥哥……我好糟糕……他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想傷害……」她有些語無倫次。恨死了這樣搖擺不定的自己。
陸與靜正要說什麼安慰她,卻听到身後一道溫柔的嗓音,輕輕揚起︰「安安。」
喬安整個人愣在當場。
陸與靜即使不轉身,也能听得出來這聲音。
曾經,有個男人,總是那麼溫柔的一聲一聲叫著,安安。
竟然,真的是他!
一點都不再懷疑喬安的話,她又驚又詫的轉身,對面那張陌生的卻讓她愣住。
見喬安要朝那人走過去,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扯住喬安,警惕的瞪著對方,「安安,那人不是顧易南!」
喬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連她自己都沒弄懂這一切的來源始末。
「靜靜,即使他變了一張臉,但我認識他!不會錯的。」她堅定的說,從陸與靜手上抽出手來,「我需要和他好好談談。
陸與靜無法反駁喬安。
這個人,就像刀刻在喬安心里一樣,如果她執意覺得沒有認錯,那麼……就一定不會錯……
難怪……
她會變得這麼茫然,這麼無措……
看著好友和那熟悉的背影離開,陸與靜嘆息一聲,隱隱覺得,昨天那張神采飛揚的小臉,或許……又要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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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梁小區,喬安環顧四周,打量著周圍的裝潢。
很簡單,很清冷,很大的房子。
辜羽寒在廚房里準備茶水,透過開放式的廚房,眼眸復雜的緊緊凝著廳里一臉茫然的女孩。
她的視線,繞了一大個圈,而後……
在半空中,和他的眼神,相遇。
他笑,眼神里的情愫越發深沉。
她卻一下子亂了,甚至有些恐慌的躲開他的視線,咬著唇,低下頭去。
那刻骨的深情,讓她不敢再安然的接受……因為,無法再像過去那樣,那麼坦誠那麼純粹的回應他……
「安安,你變了……」端著熱氣騰騰的白開水,他一步步走近她。視線暗淡得如無光的黑夜。
她接過水,囁喏著,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手心里的開水,明明很燙,在他攝人心魂的視線盯凝下,她卻覺得好冷、好冷……
「我的安安,並不高興我回來,是嗎?」他笑,唇際全是澀然。
大掌徐徐爬上她的小臉,輕輕撩開她被風吹散在頰邊的發絲。
手指,在她頰邊,輕柔的摩挲著,動作熟悉得仿佛以前每一個甜蜜的時刻……
唯一不同的是……
現在的他,手指冰涼得仿佛沒有半點溫度……
「不是這樣的。」喬安不動聲色的偏開小臉,躲開他的手指,「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你能回來。」
「是嗎?」大掌尷尬的僵在空中,他怔忡的看著,眼一點點冷下去,他望著喬安,「可是,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燦爛的笑容,迎接我的卻是這張帶著淚的哀怨小臉?」
喬安垂下頭,只是咬著蒼白的唇,不發一語。
真的,她是真的很開心,可是,更多的卻是……混亂和茫然……
「安安,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他的嗓音,變得暗啞,痛苦,「我歷盡千辛萬苦,回到你身邊,才發現……你竟然愛上了別人。而且,還是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一個是情人,一個是手足,卻雙雙背叛了我,你讓我如何承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陰沉、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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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驚詫的瞪大眼,淚,懸在潮濕的眼眶里。
是她的錯覺嗎?
她竟然在易南哥哥,那雙永遠只會噙滿溫柔和善意的眸子里,看到深沉到讓人心驚的恨意。
不!這根本不是那個美好澄澈得仿若陽光的顧易南!
「喬安,為什麼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你不是易南哥哥……易南哥哥從來不會這樣……」她顫抖著唇,臉色慘白如紙。
他笑,笑容孤寂而落寞,「喬安,別忘了,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你和季川……」
喬安身心俱一震。
是啊……她又有什麼資格怨責他的變化?
垂下頭,咬著唇,她低低的喃喃︰「對不起……」
除卻道歉,她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麼……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他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一下子將喬安用力扣進懷里,「安安,和他離婚,回到我身邊來!我還會是那個你喜歡的易南哥哥……相信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別這樣,易南哥哥,我要喘不過氣了!」他抱得太用力,讓她幾乎窒息。下意識的,她掙扎了好幾次,他才稍微松了松手,她卻趁機跳出他的桎梏。
他絕望的眼神,很復雜很復雜的看著她。
「是不是,我們真的不再有可能?」他的嗓音,一下子變得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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