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劫——蕭後傳 8.賢皇後整飭宮廷

作者 ︰ grace_xhu

既然皇上發了話,我也不能不立個規矩威嚴。

後宮太監宮女挑唆主子,造謠生事的不是沒有,但總歸是他們的主子管教之過。我是不願與這些下人為難的。但有時卻也不能不殺雞儆猴。那天羽林說拿住了兩個私傳物品的太監宮女,交上的東西一看我就火,居然是藥!我凡百的事都可容得,只有穢亂宮闈,傷害到永璘,皇兒及太皇太後的事最不能忍不能容,御坤殿上下都知道我這個忌諱,從不敢在這上頭犯一丁點兒錯。既事已犯出,那也不必客氣,我召集宮妃當眾杖責了這兩個犯事之人,逐出宮廷,去采石場做工。他們是純貴人的宮人,她倒聰明,稱病沒露頭,我叫內監去傳了我的訓斥之語,並再跟宮中所有人申明了我的禁忌,再有犯的,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祖先曾在宮中設有教習女官,到後來逐漸廢棄不無。我重新訂制女官制度,以維持宮紀。又尋了幾個錯,罰欣嬪,祥貴人等幾個好傳話的宮妃在自己宮中思過,並降了欣嬪的位份。反正做也怨,不做也怨,也就沒必要再對她們寬縱。為怕她教壞了公主,我將她的女兒送至清太嬪處教習。並將自己身邊教好的幾個宮女,如花似玉等給永璘為妃,侍候永璘。

永璘為示支持我,所有御坤殿所出之令一概納之,並于一次整飭宮務時過來,听我訓斥完後,告訴宮妃「謹奉皇後慈訓,勉力維護宮規,安守本份,侍奉太皇太後及皇後」,若「言行也價值者,朕自有封賞」,教導她們「切不可對太皇太後有不孝不敬之舉,若惹她二人生氣煩惱,朕可是不給臉面的」,尤其「皇後體弱,太醫切囑不可有生氣之事,如各宮不安本分,不謹慎約束宮人,私傳謠言,誹謗後宮致令皇後氣惱者,朕一概罰其主入冷宮自省,永不得赦」,最後囑她們「好自為之,勿致朕憂」。板子下的慘叫,宮妃的相繼被黜,加上永璘似勉實貶的訓誡,宮中風氣為之一變,勤謹小心的多了,無事生非的少了。太皇太後一直旁觀,見了後也大感欣慰,說「有了皇後,我也得真正享到弄孫之樂了」,後宮之事一發不管,只在慈寧宮里調養幾個孩子為樂。我因她喜素食,故在她宮旁不遠處,命人墾荒,除去雜草,引渠灌溉,開出一片菜地來,種植四時蔬果。為了顯得真趣些,我讓太監也養了些雞鴨之類,也備永璘食葷之用,許多太監宮女都是自貧家小戶而來,于這些營生自是手到擒來,操行時更是事半功倍,不上一個月,已整修得似模似樣了。

我在自己宮中後庭僻出一塊地種植菊花,讓御花苑派了處花的老手來侍養,不需品種名貴,只須欣欣向榮即可。以史有人趁機鑽營,勞民傷財。

宮中是打理得好了,我卻因太累感了風寒,在宮中休息。永璘本來在新晉的宮妃宮中施寵的,听了太醫的回稟,便于早朝之後來看我。三哥因永璘病好了後就出游去了。永璘也不甚管他,只暗囑各地官員見了蕭子風須好生照應,但有所求,盡量給予辦理。這個無冕之王便瀟瀟灑灑地游玩去了。雖示說歸期,但我們習慣了,知他多不過半年,少則三五個月即回的——永璘固舍不得他,他怕也舍不得永璘。

永璘以手加我額,試了試我的熱度,道︰「尚好。」坐在了我的身邊,對我道︰「你建的那個菜園子很好,今天已進了頭一批的菜進去,太皇太後很開心呢,說從未見過這麼新鮮的瓜菜,中午一定要煮來用,因你病了,便沒叫你,下次是有的吃的。」我笑道︰「只消她老人家高興了便成,我吃不吃倒無所謂的,皇上還該過去吃一點,既可盡孝也嘗了鮮,也是難得的事情。」他道︰「朕就算了,朕喜食葷腥,皇祖母也知道,所以都未曾叫朕去,怕朕去了反進的不能適意。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下次,朕同皇後一起去,只怕還進的多些。」我笑笑。平姑姑進來道︰「山子野的工匠來了,娘娘是此刻見,還是過會兒見?」我道︰「皇上在這兒呢,過會兒再叫他來吧。」

永璘問我︰「你招山子野來做什麼?難道還要在這宮里蓋房子?」我笑道︰「眼下是不需的,不過看皇上的雄心,以後四海升平之後,怕是要營建宮室,修緝宮廷,方合泱泱大國,萬國來朝之氣勢,不然豈非失了陛下萬乘之國君父的體面?所以臣妾先學著點兒,不然到時不但靡費財物,且若有些微差池,更會召致上下朝臣百姓的議論,雖說不要自己動手,但一點不知,兩眼一模黑也是不成的。」他將我的手放在掌上,模著掌心之痣,嘆道︰「你想得遠,也想的周全,想到了朕都沒想到的事兒,你素習儉省,花都不多戴一只,不是為了朕,為了朕的宏圖偉業,斷不會行這等勞民傷財之事,朕是感你的情的。只是你自己個兒身子不好,不要總為朕操心,這些事兒,想起來時問問匠人,習學習學不妨,如今病著,就別再勞神了,好好調養身體為要,明白朕的話麼?」我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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