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紅從臥室里走出來,看起來有些情緒不大好。她深深的盯我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今晚又去酒吧了?」我誠惶誠恐的點點頭。
「你能不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我們現在還是雇佣關系吧,我不想我來到這里時房間空無一人,對吧?今天我也想了好久,其實你在這里我感覺挺好的。在我不開心時、淚涌時,至少你還能做我的听眾。你又不是我現實朋友圈的人,你知道我的**也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的。甚至我生氣時,還可以拿你出氣。不過這兩天看你晚上去酒吧工作,看來你是真的想走了,從我的角度來講,姐姐倒是希望你留下來,明天我把我的手提電腦拿過來,至少到過年的時候在走吧?」尚紅盯我一眼,轉過身去望著窗外徐徐的道。
我有些兩難,感受到這個在自己最潦倒的時候收留自己的女人的言語的真摯。內心一陣掙扎,片刻的停頓,我眸光堅定緩緩的道︰「姐姐,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好,可我真的不想活在你的恩賜中,那會讓我很不安的,不過,真的離開這里,我也有點舍不得,其實我也挺喜歡姐姐的善良真實的。」我原本就是一個感情脆弱的、拿的起放不下的柔腸男人。
我的話音甫落,屋內兩人陷入多少有些曖昧的氛圍。尚紅用手一縷自己的秀發,清亮的眸子凝我一眼︰「你好好想想吧。最好明天就別去酒吧了,那又不是什麼情調高雅的地方。我睡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步入了自己的臥室。
一個注定難眠心煩的夜晚,于我而言,離開這里,將再次居無定所、飄蕩落寞。留下來,我和她會有故事嗎?我的幻想力依然執著的豐富著。
第二日傍晚,在憂郁不決間,我還是去了相悅夜總會,推門而入,那里依舊是燈光迷離,到處波動著曖昧、頹廢、玩世不恭的詠嘆調。我懶懶的走到幕後找個地方坐下來,靜候著自己的出場。
我依然是排在外表甜美的揚三三之後,依然不得而知這台下的看客在看過一個柔情嫵媚的靚妹的音容笑貌之後,在來听我發自心靈的歌聲會是一種什麼感受,略為不同的是這次走到台中央我感覺自信灑月兌了許多。
拿起話筒,微微眯著雙眼,不去看台下的芸芸眾生,兀自的唱起來。當一個人孤注一擲時,往往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一首歌下來,意外的听到掌聲伴著叫好聲。
依然是三首歌曲,演繹完畢,我不想做過多的停留,就向江漫雪告別了。臨走時,江漫雪依舊笑吟吟的囑咐我︰「別忘了明天準時過來。」
快步走出夜總會,我有種預感,尚紅今晚還是會來羅灣小區的這套房子。甚至可能會孽待我一番,也不是不可能?來到小區,我敏感的看了看自己住處是否亮著燈,還好漆黑一片,心不由一松。
坐電梯來到房前,走進屋內,按下電燈開關,卻是捎見沙發處有人,心不由一緊,眯眼在一細看,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是尚紅端坐如斯。
尚未來的及開口,尚紅輕飄飄的問︰「你又去酒吧了?」
我手一踫鼻子,有些溫吞的道︰「一時忍不住,就又去了。」
尚紅走到近前,清涼的眸子定定的望著我。
我有些哂然,不由的凝眸將尚紅掃視一番,一向不愛化妝的她今晚略使淡妝。一層淡淡的粉霜剛好將臉上的雀斑遮掩,一張臉龐嫵媚動人。眼光不經意對上尚紅的眼眸時,感覺她的眸光灼灼,似有火苗燃起,我的心不由漏跳一拍。
更令我意外的是,後腰突然被尚紅素白的玉手擁住,頭靠在我的肩膀喃喃︰「小偉,暫時別離開好嗎?你在這里,我不管來不來心里都踏實,你說你要走,姐姐的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塊兒。」
我的心不由潮濕一片,我能夠感受到這樣一個小資女人在這樣一個舉目無親、偌大的都市來自心靈的孤獨。然自己在這樣一個繁華的都市,心何嘗不是一片灰色。
我雙手舉起略略一僵,在輕輕的伏在尚紅那柔弱的肩頭,輕嘆一聲︰「姐姐,其實我也挺在乎你的,看不得你難過淚流,姐姐,再說我也不會馬上走的。」
尚紅伏在我的肩頭莞爾一笑︰「你在乎姐姐什麼啊?比你老那麼多,又不漂亮?」
「喜歡姐姐的善良真實,還有對前夫的那份痴情,讓我特別羨慕嫉妒。」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真的嗎?」尚紅有些意外的盯著我,眼神灼灼。
我對上面前這個擁著自己的女人的眸子,她的呼吸急促起,胸脯起伏著,宛若一道誘惑的風景,我終是抵擋不住,定力消散,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輕輕柔柔的覆上了她的唇,柔軟、甜蜜。
同樣兩個圍城里出來的男女,此刻的吻真的是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