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中）五（二）
耍立立——空著兩手，頭戴黑禮帽，腳踩黑色三接頭皮鞋，上穿黑色休閑服，下穿黑色西褲——從頭到腳一身黑，一去到玉皇大帝府大門口那兒正好被丹頂煒龍接著。耍立立一見到煒龍就高興地說︰「多時沒見到你，你又變成熟了！」煒龍微笑著說︰「謝謝耍總夸贊!」耍立立見煒龍衣裝整齊、腰束武裝帶，腰帶上還挎著手槍，于是隨便問道︰「你今天值班？」煒龍回答了一個「是」字，接著故意問耍立立，「耍總，您今天來準備找哪位？」耍立立微笑著大大咧咧地說︰「除了谷總，我能找誰？」
丹頂煒龍對玉皇大帝身邊的人以及玉皇大帝府里的一些主要人物之間的關系似乎搞得很清楚，尤其對耍立立、谷布峰、包進宇陽這三個人物之間的關系把握得特準。丹頂煒龍不得罪耍立立，但是心卻傾向谷布峰這邊，他覺得谷布峰盡管狠，但是不像耍立立那樣的愛護短的狠法。——「護短」是什麼意思呢？「護短」就是為了弭滅自己或者與自己有關的人的缺點、過失而強詞奪理地辯護。耍立立的「護短」法跟別人不太一樣的地方是，辯護不過別人的話，能把別人殺了就把別人殺了。也就是說，耍立立對自己或與自己有關的人的錯，死不認賬還要加害別人，並以殺人的方式方法來證明其自己的「不朽性」。對耍立立的這種護短的狠法，丹頂煒龍置身于玉皇大帝身邊的時候，實在是屢見不鮮。——「這邊請！」丹頂煒龍很恭謹地為耍立立帶路。
在耍立立的心目中，丹頂龍都是個頂個的好漢，但是在對待丹頂龍方面，耍立立還是有偏頗的。耍立立極器重丹頂吉龍。至于耍立立器重丹頂吉龍的個中原因，耍立立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不過耍立立在心里說︰「這大概就叫做臭味相投吧！」但是耍立立盡管在心里可以拿這個形容詞來形容，而卻從未把話說出口過。當然，在玉皇大帝府及耍立立所有朋友的圈子里，從來都沒有人問過他為什麼他就偏向丹頂吉龍。——丹頂煒龍伴在耍立立的旁邊，耍立立問丹頂煒龍︰「現在的生活習慣嗎？」
丹頂煒龍很謹慎地說︰「環境稍有變動，但是干的還是原來的活兒。」丹頂煒龍就把話說到這兒，給自己給耍立立都留下了好敘話的余地。
耍立立「哈哈」一笑，說︰「知足常樂，生活一天天會變好的。你看，丹頂吉龍現在是處長，社會地位比宦府都高。」
丹頂煒龍沒言語。
耍立立隨便扯了一句什麼「只要有恆心，鐵杵磨成針」的話，接著感喟地說︰「歲月催人老，春去秋來寒，不是花開時，秀色也可觀。」
丹頂煒龍夸贊說︰「好詩。」
耍立立笑哈哈地謙虛地說︰「哪里哪里！隨便而語！隨便而語！」
很快，丹頂煒龍陪耍立立就來到谷布峰的辦公室門口前。丹頂煒龍舉起手指在谷布峰辦公室的門板上輕輕敲了兩下，接著听到從屋里傳出谷布峰的說話聲︰
「請進！」
谷布峰的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沒有鎖，丹頂煒龍把谷布峰的辦公室的門推開，立在門口對站在老板桌後邊的戴著一副老花鏡正抬頭往門口張望的谷布峰說︰「耍總管來了。」
谷布峰把老花鏡從眼前摘除放到桌面上，一邊說著「請進！快請進！」一邊忙從老板桌後轉出來奔向辦公室門口。
丹頂煒龍從谷布峰的辦公室門口離開，耍立立出現到谷布峰的視線里。
在谷布峰的辦公室門口兒里邊，谷布峰跟耍立立把手握在一起，他們跟久未晤面的知己似的面對面無不哈哈大笑。隨後，谷布峰很關切似地亮起眼楮望著摘取禮帽的耍立立的面部，咂了咂嘴，拿戲謔似的口吻說︰「看看看看，好久不見，少了不少折皺，兩鬢也變黑多了！」
耍立立萬萬沒想到他的對頭谷布峰會拿那樣的褒中求貶的話揶抑他，但是谷布峰已經把話說出口了，他也不得不靈活應對。他皮笑肉不笑地對谷布峰說︰「谷總，你我都是彼此彼此！」
谷布峰不搭理耍立立的這個話茬，撒開耍立立的手，忽然回轉身對耍立立說了個「請」字。
——前邊說過，谷布峰的辦公室是個套間，辦公室里還有會客室；當然，里邊還有首長休息室。對「首長」這樣的辦公室格局，毋庸疑問！
谷布峰把耍立立讓進自己的會客室，分賓主落座（在賓主座位旁邊的小茶幾上，早就給後勤服務人員擺上了紅酒、香檳、可樂等飲品，目的就在于方便主人、客人隨意取用）。耍立立當然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對谷布峰會客室里的一切擺設並不眼羨，他連看都不看谷布峰的會客室里的設計怎樣，一坐下來就開門見山地問谷布峰︰「月球黑洞是怎麼回事？」
谷布峰在心里一愣，萬萬沒想到耍立立會對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因為一涉及月球，就會讓谷布峰不由自主地牽牽連連地想到嫦娥、李立烺、士利昕、馬爽飛……宇星系合眾國的土崩瓦解。
谷布峰沒及時搭耍立立的話茬，兩眼盯著耍立立，臉氣得鐵青，好像伸手要捉住耍立立並把耍立立撕吃了似的那麼嚇人。耍立立見谷布峰臉色不對，也不
知道谷布峰是怎麼了不搭理他，這叫他不知所措，覺得哭不是笑不是，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地在變幻。
耍立立很納悶兒地低聲囁嚅說︰「這、這……這咋回事，啊？……這、這、這……啊，咋回事？……」
過了好大一會兒好大一會兒，谷布峰的心勁才緩和過來。隨後，谷布峰忽然一呲牙，對耍立立歉意地謊言說︰「最近我這胸部里邊忽然會有針扎一樣的酸疼感，而且說來就來，很不定時，不知道為啥！」
耍立立對谷布峰的話信以為真，皺起眉頭很關心地說︰「谷總，您這是不是勞累過度啊？您可得抓緊時間去給醫生看看！」
谷布峰抓起旁邊小茶幾上的一听香檳，很順便地對耍立立低聲邀請說︰「喝飲料。」
耍立立把他旁邊小茶幾上的一听香檳拿到手里，微笑著說了個「謝謝」，接著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說︰「我這個人的記性特別不好，對過去啥事我從來不記在心里。」他說著把打開的香檳听子舉到唇邊。
谷布峰打開香檳听子之後喝了兩口把听子放到茶幾上，隨後端坐好，淡淡地低聲說︰「嫦娥已經不在人世了。」
耍立立在心里忽然一顫，手里的香檳听子砰然一聲掉到了地上。正是那個香檳听子撞擊到黃色木地板上產生的爆炸似的響聲，叫耍立立驟然回過神來。耍立立帶著顫抖的聲音說著「對不起！不好意思」，趕緊佝起身子去撿拾那個香檳听子。盡管耍立立的動作快，但是地板上還是撲了一片香檳水。在這當口兒，谷布峰高點嗓子喊了一聲「客服」，一個上著紅色工裝、下著黑色西褲、腦後盤著一個蟠桃髻的女職員飄然去到谷布峰的會客室。該女職員一見耍立立手里抓著個香檳听子，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趕緊把一個花色小塑料垃圾桶提到耍立立跟前；耍立立哭喪著臉，把手里的香檳听子丟進這個女客服手里的垃圾桶里，嘴里囁嚅著說︰「這、這……真是……不好意思！……真是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女客服把垃圾桶帶出谷布峰的會客室之後，手里抓著一個拖把很快就又回來了。
女客服用拖把把耍立立跟前的衛生做完出去，谷布峰對她說了個「謝謝」。女客服簡單地說了個「不謝」，馬上出了谷布峰的會客室。
耍立立在眼里噙著淚花，聲音顫抖著問谷布峰︰「嫦娥她……現在在哪兒？」
谷布峰覺得事已至此，對耍立立也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于是把他通過包進宇陽的保密局已經掌握到的有關嫦娥死因的確鑿證據告訴了耍立立。耍立立拿紙巾把眼淚揩過，仰起臉問谷布峰︰「這麼說，李立烺是個食人魔？」
谷布峰沒回答耍立立的問話。谷布峰摻雜著教訓的語言對耍立立說︰「YJ監獄不管對人還是對神，都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就說冬不機不死，嫦娥也把他救不出來。甭看嫦娥本事大，而YJ監獄雖小，但是她出不去。YJ監獄的上空是開著口的，但是飛不出去。要不，它也就不配稱監獄。在那兒，壓根兒沒有看管的人，但是放進去的人一般是出不來的，除非像李立烺這樣的有好運氣的能吃得了苦的人特別例外。」
耍立立在心里好像只有嫦娥，問谷布峰︰「嫦娥的遺骨還在YJ監獄嗎？」
谷布峰答︰「那地方落下的骨頭很多，都是誰的，誰也搞不清楚。再說，現在那地方是仙常國的地盤，玉皇大帝府已經涉足不了。」
下接「第三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中）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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