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郡守府,卻並未如士兵所說押入大牢。三人被安置在郡守府的客房之內,房中生活用具齊備,倒像是專門為幾人準備一般。朵朵死死黏著雪千尋。青衣遂同千尋同住一屋,也好方便照應。
千尋服藥後,逐漸轉醒,看到趴在身上的朵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青衣隨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千尋。千尋仔細端詳著留著口水的朵朵,眉間並無朱砂痣,性別也同莫負相異。若真有相似之處,想必就是年紀了。千尋輕柔的撫模著朵朵,內心泛起陣陣溫柔,當初的自己也是匍匐在母親的膝頭,輾轉承歡。
「青衣,我同這孩子頗為投緣,以後她就跟著我吧,如今天下四分,焰天凌早有滌蕩四宇之意,雪家一向輕視他,驕兵必敗,想必勢力已經逐步被焰天凌逐步瓦解。西北四郡一向是雪袁宗的勢力範圍,西峰染指,夷狄窺視,想必他是想借這一場瘟疫將西北四郡兵權奪回。」千尋細細道來,短短幾句便痛陳其中厲害關系。西北四郡的百姓都成了焰天凌手中的棋子,生死都由他決定。
「我們應該怎麼做?」青衣看著面色平靜的千尋。
千尋撩起額間的亂發,神色慵懶地看著窗外若隱若現的人影,嘴邊揚起戲謔的笑容︰「我們一介屁民能干點什麼,西峰或夷狄或許會對西北郡守手中的碧璽感興趣。」門外的身影果不其然地震了震。
青衣似乎也察覺到門外的異動,眼神閃動片刻,默契地和聲道︰「碧璽一出,誰與爭鋒,天下必將歸我焰國所有。可惜那西峰和夷狄守著蠻荒之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焰國的皇後在此,又怎麼會是一場空呢?」連榮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手中的龍泉發出吟吟聲響,正如第一次相見之時。
「龍泉也很想焰。」連榮一個跨步已來到千尋跟前,瞟了瞟站立的青衣。青衣臉上無端出現幾道血痕。千尋向青衣使了一個眼色。青衣識趣地退下。千尋撫了撫龍泉的劍身,眼中神色一閃,無限嬌媚道︰「將軍既然想我,何不將這西北四郡送給我作為聘禮?」
連榮一愣,朗聲大笑,鐵臂將千尋攬入懷中,粗糙的胡渣子摩擦著千尋的額頭,又憐又愛︰「小妖精,焰天凌還真舍得你,西北四郡何足掛齒,若你喜歡,整個西峰都是你的。」語氣間盡是寵溺之情。
千尋嬌笑著推開連榮,挑眉看他︰「將軍此話,莫不怕讓西鋒皇帝听到?」千尋把玩著手中的龍泉,巧笑倩兮,縱使是臉上丑陋的疤痕,在這一刻也不及千尋眼中閃動的光芒。若真能挑起西峰君臣之間的爭斗,焰天國的西北可固。只要焰天國四方安定,廢後再娶欣月如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到時候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千尋自顧自地打著如意算盤,身旁的朵朵已逐漸轉醒,察覺到身旁的雄性動物,立馬彈跳起來,擺出陣勢︰「喂,你是干嘛的,干嘛抱著我娘,黑鬼給本姑娘閃開。」朵朵本就是天機老人的閉門弟子,力氣極大,此刻又受了刺激,竟將連榮推搡下床。
一股小雞保護母雞的模樣,讓千尋頓覺有趣,捏了捏朵朵的鼻子,寵溺道︰「乖孩子,這麼快就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朵朵嘟嘟嘴,一臉不樂意道︰「我不喜歡這個黑鬼,長的一臉倒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