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我之力,全你之願。」千尋反復念著這句話,雨默然,對不起。
焰天柔默默地攬住顫抖的千尋,掌心的溫熱熨燙著千尋,終究是讓千尋平靜下來。千尋定定地看著青衣,眼中滿是復雜神色。青衣對雨漠然的情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終究負了他們二人。
青衣似乎是明白雪千尋心中所想,吃力地吐出斷斷續續的音符︰「愛….上他…我無悔,他….愛你…亦無悔。」
從御藥房出來,千尋二人心照不宣保持了沉默。自從來到了璇璣,她全身心投入到了焰天柔的感情之中。對于雨漠然,雖然知曉他的情意,但她始終鴕鳥性的選擇了忽視。想來卻是傷害了兩個至交好友,果真她是自私的。
「天柔,救出雨漠然之後,我想跟他好好聊聊。」千尋驀然出聲,看向一直靜靜陪在身旁的焰天柔。卻瞥見他眉頭緊鎖,似在深思。
千尋極難看到焰天柔皺眉的時候,隨即出聲道︰「天柔,有問題嗎?」
焰天柔點點頭,沉吟道︰「三弟看似風流不羈,實際卻是心思細膩之人,他明知道此舉會傷害青衣姑娘,為什麼還要將它交到她手中?除非是想借由這件東西告訴我們什麼事情?」
千尋轉念一想,瞬時頓悟。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隨即仔細端詳起那張紙條。除了許願精靈的味道,似乎還有一層藥水的味道。千尋將想法告知焰天柔,焰天柔內勁一震,紙條上的八字淡淡隱去,浮現出一行血紅的字體。
「小心青衣!」見到此字,二人心下皆道糟糕,方才心急之下,竟然沒有注意到青衣沒有帶上從不離身的琉璃佩。難怪青衣能夠走到這里,卻不受謝飛揚的追殺。原來謝飛揚的目的是想讓假冒的青衣混進銅牆鐵壁的璇璣皇宮。
二人火速前往御藥房,病榻上哪里還有青衣的影子,周圍的侍衛皆七竅流血而亡,死狀甚為淒慘。
「玉毒,沒想到謝飛揚竟然派了他來。」璇璣隱衛都被調往太後處,已有一些隱衛聞到血腥味前來,焰天柔眉峰一掃,將千尋代入懷中,往璇璣聖地趕去。
說是聖地,其實是璇璣皇宮的內廷殿,供奉璇璣歷代君王權杖,類似劍冢之類的地方。璇璣皇宮本是由高人所造,奇門遁甲甚多,璇璣內宮之人,世代傳承,並不對外招錄,因此知曉內廷殿外人甚少。如此看來,璇璣內部已經出了奸細。
果不其然,越往內廷殿的方向,地上的死尸越多,濃重的血腥味似乎是要把整個璇璣內宮淹沒一般,同璇璣宮廷的白玉之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出詭異的妖色。
內廷殿的大門微敞,里面傳來淒厲的慘叫,千尋眼前猛然一黑,察覺之時,焰天柔的聲音響起︰「別看!」
千尋耳邊想起尖銳的笑聲,彷佛是幽冥厲鬼索命,笑聲過後卻是極不協調的飄渺聲音︰「這就是閻羅血的持有者,嘖嘖,真是有負閻羅之稱。」語氣中輕蔑之色盡顯。
「玉毒,離開這里,我不想殺你。」焰天柔聲音寒冷蕭索,似冰封萬年。
「你怎麼舍得殺我?難道你忘記這具身體是怎麼幫你試毒,那種滋味萬箭穿心,有機會,你也要嘗嘗看?」千尋感到焰天柔的雙手明顯一震,轉瞬便恢復。
「他不舍得殺你,可是本座可是要清理門戶唷!」一聲戲謔的語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