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抖索索的起身,勉力壓制住顫抖的牙齒。十個指甲近乎陷到肉里,見她直起身來,身後人重重吐了吐唾沫在地上,語調中透著不可遏制的病態的興奮,沖她大吼一聲︰「hey!b、i、t、ch!」沈居沅無聲的抽了口冷氣,呼吸間似乎聞到風中有咸腥的味道,電光火石間,腦海中只閃現一下單詞「run!」
此刻早已夜深人靜,她如同窮途末路的困獸,跌跌撞撞卻找不到出口。沒有任何方向的亂跑,耳旁是掠過的呼呼風聲。
身後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她快,身後人更快。電光火石間,黑 的公交站台旁依稀有醉臥的流浪漢。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聲︰「help!」
得到的回應是流浪漢益發響亮的打呼嚕聲,這一刻,她終于萬念俱灰。
更可悲的是就在下一秒,她的發簪墜落在地,身後人截住了她,沈居沅只覺得胸前一涼,二手T恤的前襟幾要被撕碎。
她漠然倒在地上,耳側是黑人因興奮而發出的罵罵咧咧聲。
她徒勞無益的做著抗爭,腦中閃現她那無望的愛情,本就稀薄無比的親情,還有她那困難重重的結業論文。忽的覺得疲倦極了,也許死了也好,只是這種屈辱的死法,她實在接受不了。
也許老天覺得她命不該絕。恍惚間,正欲襲上她胸的手突然間松了。
沈居沅用盡全力從那黑人的鉗制中掙月兌開來,淚眼模糊中只看到一挺直頎長的背影,握拳揮向黑人頸側。
等到她心神皆定時,那個黑人已捂住脖子,罵罵咧咧東倒西歪的跑了。
隔著眼前霧蒙的水光,黑夜里沈居沅看不清來人面目,只是下意識間,她緩緩直起身來,重重的撞入他的懷里,渾身顫抖的重復著腦中唯一出現的疊詞︰「謝謝、謝謝。」
她自小沒有母親,父女親情也淡漠的很,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認真研習自尊、自信、自立、自強。可時至今日才發覺要學的還有很多。
沈居沅不記得當時哭了有多久,只覺得在那樣的情形下,她幾乎將攢了20多年的淚都一次流完。
也許是被四捆八綁摟的太緊,也許是被她哭的不耐煩,那人開始嘗試性的掙了掙,只是他每掙月兌一分,她便朝他懷抱里蹭的更緊。
頭頂上方的聲音終于有些無奈︰「沈小姐,剛剛我就像洗了個不太痛快的熱水澡,你還不打算放手麼?」
暗夜里,他清澈的聲音里透著再清楚不過的傲慢和懶洋洋,還有些許的漫不經心。
此刻,她方才注意到她的淚水打濕了的前襟,那里浸漬了好大一片。沈居沅赧然放下手,胡亂的抹了把臉上的淚。視野終于清晰時,才發現這位救命恩人,她下午就到見到過。
她張了張口,不確定的性的喚著他的名字︰「程牧行?」
~~~~孩紙們,看文留言是美德哈,其實我不寫文的時候,就是個話嘮~~其實比起墨毅楊來,我更喜歡程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