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沅懶得與她多費口舌,這麼無恥的理由卻被她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她多說一字都覺得是貶低自己的智商。
見她不吱聲干站著,許柔愈發的囂張︰」自以為居高臨下瞧不起我是不是?看來我們彼此彼此,可沈居沅如果你不是有那樣的家世,又或者如果不是因為程牧行,你恐怕也得和我一樣。」
沈居沅不耐的听著他得意洋洋的自顧自說下去,冷不丁打斷︰「其實你說來說去,無非擔心我告訴牧行你的丑態。」
她搖搖頭,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冷眼盯著許柔︰「我以前見你時,覺得你愚蠢的近乎可愛,現在我才發現你愚蠢的近乎無恥。僅以怕我告訴程牧行為由,做這種下三濫的事,你的大腦溝回還不是一般的簡單。看來我真的很有必要和s大的心理輔導員好好談談。」
直到她提到s大時,許柔渾身震了震,一口整齊的白牙幾乎咬碎︰「你調查我?!」
沈居沅不置可否的揚揚眉︰「既打算混跡歡場,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做好麼?」
她低頭撫了撫剛做的指甲,不做聲的冷眼瞥許柔一眼,須臾間,那張尖俏的瓜子臉上,已經青白了好幾個輪回。
她向來習慣見好就收,沈居沅冷哼一聲,正欲目不斜視的饒過她,可身後人顯然不打算放開她。許是戳到她致命的痛處,身後人尖叫一聲,糾著她頭發重重往門後撞去。
她頭發本就濃密,根根卡在許柔的指縫里,仿佛連著神經都被抽扯的生疼,居沅一顆心突突的跳著,眼角一瞥,暈黃燈光下,烘干機旁放毛巾的木架上小捧不知是誰遺落的玫瑰,花枝根根帶刺,妖冶的近乎詭異。
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用盡全力肘擊了身後人的胸口。
許柔猝不及防間悶哼一聲,跌跌撞撞的撞在身後的牆上。
冰涼的玫瑰花貼在許柔頸側,沈居沅俯來,撥開她一頭凌亂的發,眯了眯眼,掃視著她這麼一副狼狽的尊容,聲音又輕又慢︰「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歹毒!」她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言歸正傳︰「把手機交出來,快!不然信不信我劃花你的臉?」
從頸部到面頰兀自涌起一陣刺骨的涼意,花枝上的摩挲過肌膚後,許柔頸側的肌膚泛起一陣細密的疙瘩。她雖然害怕的戰抖不停,可嘴上卻依舊硬︰「說到底你還是害怕了?有種就劃下來!」
玫瑰詭異的香氣纏繞在周圍,沈居沅將手中的玫瑰花輕輕移到她頸側,感受到她指下的肌膚正因恐懼而顫抖,驀然間她心底騰升出一股快意,食指動了動,許柔皎白如瓷的頰邊已留下了一滴艷紅色的血珠。
這滴血映在白色磚石上愈發顯得醒目,許柔戰戰兢兢的抬起眼,十指顫顫的撫上臉,終于哇的一聲哭起來。
居沅倔強的揚起頸來,松開鉗制許柔的指,從她手中抽出手機來,上前一步後,伴隨著水聲,銀白色的手機在空中劃了道拋物線後便宣告報廢。
如失了重心般,許柔癱軟的倚在牆面上,十指顫顫,指著她,大口的喘著氣,卻說不出一個字。
沈居沅掩飾不住眼角的怒氣,冷笑一聲︰「你物質,你墮落,和程牧行沒有半分關系。這世界上有買不盡的奢侈品,難不成你要睡遍這世界上的男人?」
原先迷蒙的眼一直黯淡無光,可听到程牧行這三字時,許柔眼角泛出些許神采來︰「你不愛程總,為什麼不放過他?」
輕似耳語,低的仿佛是聲嘆息。
沈居沅轉過身去,義正言辭的看著她︰「原來你不止心思歹毒,還喜歡造謠生事!」
許柔無所顧忌的凝視她的眼,單刀直入︰「我跟蹤過他,程總寧願下班去酒吧,也不願直接回家,這說明了什麼?」
「我閑暇的時候總看到他撥你號碼,又不斷的按著撤銷,天知道他一天得單調的重復多少遍,可惜大部分時間均沒有半分回應,程太太這樣的事件屢次發生又說明了什麼?」
沈居沅直直的望著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需要扶著流理台才能站穩,時至今日,她居然從一個假想敵的口中得知,原來這麼多年,程牧行多少還有些在乎她。
她全身發冷,一字一句從齒間蹦出︰「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
睨著許柔一臉的不置信,沈居沅舒口氣,輕輕松松的低喃了句︰「全世界我最愛他。」
她抬步走向門外,重又將手中玫瑰花***花瓶,關上門後,再沒有看兀自瑟縮的許柔一眼。
長廊外敞亮,過道旁到處是鼎沸的人聲,沈居沅模索著牆壁上的吉祥如意紋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向休息室。
如終于找到了指點般,她雙手抱膝,沿著牆壁慢慢蹲坐下來,剛才的一股蠻力似乎從四肢百骸內抽空,琉璃色的大理石地面和雜聲混在一起,兩旁的木橡門開開合合,卻沒有一扇門她可以進入。沒有一個人她是熟識。
指尖一寸寸移到小月復,冰冷的大理石牆面似乎清楚的映射出三年前的自己,只覺得那冷意沁入骨髓里。她用盡所有的辦法,敲開一道道精致的大門,尋求著莫須有的幫助,編造著沈氏可以存在的任何理由,那些天之驕子的鄙夷,羅佩
瓊的袖手旁觀。
年少時,她就不被人喜歡,自她進家門開始,羅佩瓊沒少諷刺她,如果要舉辦個女子打架比賽,沈居沅必定第一,也只這一項拿的出手,再怎麼拼命功課都不行。
那些未曾封存的往事一***刺激著她,她掏出大衣外側的手機,不假思索的撥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親們,已經要上架了,但我保證故事會愈發的精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