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花瑞被睢修燦以一兩銀子賣給了管濟。
「現在她就是你的人了,要不要本王寫張契約給你?」睢修燦道。
「不用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管濟還有些緩不過神來,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因為自己付了這一兩銀子,就真的將花瑞佔為己有,在他心里她是珍寶,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他只會默默在一旁守護。
「那你就自己搞定她嘍。」睢修燦拍了拍管濟的肩膀道,「不過,今晚你一定不能讓她離開這個房間,否則本王就必須退你銀子,重新接收她,本王想你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吧。」
點了點頭,管濟知道如果花瑞離開房間,事情就會敗露,不論是幫睢修燦,還是為了自己,今晚他都得拖住花瑞。
「上道!」睢修燦笑嘻嘻地看著管濟,擠眉弄眼道,「不要太斯文了,女人專欺負斯文男人。你可是花了銀子的,要讓她物有所值,最好今晚就弄出一個小的,這樣就超值了。」
「王爺!」管濟忍不住加重了語氣,花瑞不是一件物件,而她在他心里更是無價的,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才不會參與他的買賣行為。
「最討厭你們這些裝斯文的。」睢修燦白了管濟一眼,道,「明明心里想把人家生吞活吃了,表面卻一個勁地說要尊重對方,活該最後被拋棄。」
睢修燦的話讓管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是正常男人,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何必這樣不加掩示地說出來,太不給人面子了。
「反正新房都為你布置好了,要不要用你自己看著辦,本王還忙著呢,走了。」丟下一句睢修燦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站在房門外,管濟內心上演著拉鋸戰,進去還是不進去?掙扎過後,他還是很沒種地選擇了守在門外。
直到深夜,管濟忽然听到「咯吱」一聲,扭頭一看,只見新房的門被拉開一條小縫,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公主。」管濟喚了聲。
房門又被拉開了一些,花瑞從里頭探出半個身子。
「噓,別吵,不要讓人發現我偷偷溜出來。」花瑞低聲問,「你有沒有看見修燦,他怎麼還不回來呢?」
管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告訴她,她已經被新婚丈夫以一兩銀子賣給他了嗎?
相信只要是個女人听到這消息就會傷心難過的,而他不想看到她難過。
「你幫我去找他好不好?」花瑞要求道。
「公主,瑞王應該正在招呼客人,您再等等吧。」管濟只能說謊。
「都這麼晚了,什麼人那麼不識抬舉,還纏著他。」花瑞不滿地嘟起了嘴巴。
「公主,您別站在門口了,進去吧。」管濟怕被人發現睢修燦沒有回新房。
「我一個人好無聊,你進來陪我好嗎?」。
「這……」管濟有些為難。
「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出去找修燦。」
說著花瑞便將門大開,作勢要走出來,見狀管濟趕緊道︰「好,屬下陪您。」
花瑞笑了,拉著管濟進了新房。
新房內,花瑞月兌了鞋盤坐在新床上,蓋頭被她扔在了地上,沉重的風冠也被她隨意丟在床上。
花瑞問管濟︰「你怎麼會站在門外?」
「屬下……」管濟迅速找了一個借口,道,「屬下怕好事的人來鬧洞房,打擾公主休息,所以過來看看。」
「哎,連新郎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哪還有人鬧洞房。」花瑞嘆了口氣,問,「你說修燦是不是忘了我還在等他?」
「應該不會的,哪有人會忘了自己的新娘子。」
「那你說他是不是喝醉了,睡哪了?」
「大家都知道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就算醉了也應該會把他抬回來。」
「那你說他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這……屬下實在不知。」
思索了片刻,花瑞忽然站起身,道︰「不行,我還是得去找他。」
「公主,您是新娘子,不能隨便跑出去的。」管濟趕緊將她攔住。
「我們又不是天朝人,不用守天朝的規矩。」花瑞甩開管濟的手道,「我的夫君沒有回房,我去找他是應該的。」
說著花瑞將鞋子一穿,往大門走去,見狀管濟三步並做兩步追上並拉住了她,急切道︰「公主您找不到瑞王的。」
一句情急下說出的話讓花瑞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為什麼要說我找不到?」
面對花瑞的質疑,管濟吞吞吐吐,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說謊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而他的反應看在花瑞眼里,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你有事瞞我。」花瑞直直地看著管濟的眼楮。
「公主。」管濟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又無法告訴她真像。
「如果你還當我是公主,就告訴我修燦去了哪里!」花瑞命令道。
「這……」
「哼!不說算了,我自己去找。」說著花瑞甩開管濟的手,就要離開。
管濟再次將她攔住。「公主,您不要走,算屬下求您了可以嗎?」。
「不可以!」一把推開管濟花瑞往門口跑。
管濟趕緊追上,兩人就這樣站在門邊拉扯著。
見管濟就是不肯放自己走,花瑞惱了,抓著管濟的手一口就咬下去。
心想這想你總該松手了吧,可當她松開嘴,發現管濟抓得她更緊了。
惱羞成怒下,花瑞開始對管濟拳打腳踢,嘴里還不停地罵著狗奴才。
可管濟仿佛鐵了心,就是堵在門口不讓她離開。
花瑞越鬧聲響越大,漸漸管濟有些擔心會引起外邊人的注意,為了保住新郎逃跑的秘密,以順利破壞這場婚事,管濟心一橫,將花瑞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到床邊,將她扔到了床上。
看著花瑞從床上爬起又要下床,管濟道︰「公主,如果您不听話,管濟就只能將你綁起來了。」
「你敢!」花瑞不相信管濟真敢綁她。
「公主,您真的找不到瑞王的,現在他人都不知道跑哪里了,說句實話,他根本就不想跟您成親,所以才不跟您拜堂的。」無奈下管濟只好說出部分事實。
「你騙我!」花瑞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開始更加激烈的反抗,對管濟施以更加「殘暴」的打罵,除了拳打腳踢,撕咬他,還掐他,撓他。
沒一活兒,管濟手臂上,胸口,臉上便布滿一道道抓痕,被她鬧的實在沒辦法,管濟忽然一聲大吼︰「夠了!」
被他這一吼,花瑞立即安靜了下來,怯怯地看著眼前即熟悉,又忽然有些陌生的男人。
「像你這麼刁蠻任性,動不動就打人罵人,瑞王他不跑才怪!」回想這麼多年來花瑞對睢修燦的死纏爛打,還有為了他去欺負烏小貴,將她賣到妓院等等事情,管濟隱忍了許久的不贊同這一刻終于升華為怒火,斥道,「你是殘了還是傻了,是沒人要嗎?!堂堂一個公主做出這麼多失國格的事,該收斂一下了!」
「你罵我。」花瑞委屈地嘟起了嘴,一副就要哭的樣子。
「不準哭!」管濟厲聲道,「好好呆在房里反醒,要是敢到處亂跑,我立即帶你回月寧!」
丟下一句話管濟離開了新房,但他沒有走遠,而是守在了門外,思及花瑞的沖動,他還是擔心她會跑出去。
呆呆地看著管濟離開的背影,花瑞許久才收回目光,喃喃道︰「原來他生氣的樣子這麼帥。」
而話說睢修燦將花瑞賣給管濟後,就離開瑞王府,不用猜也知道他要去哪,當然是去找那只不守約定的小烏龜。
當睢修燦來到毅王府時,睢載道還在招呼客人,沒有驚動他,睢修燦徑直去了新房。
烏小貴坐在新房內,靜靜地等待著剛剛和她拜過堂的那個男人來掀她的蓋頭。
等一下睢載道來了,她就跟他說清楚,她不喜歡他,不要跟他洞房,不論他以後娶多少個老婆她都不在意,只要他別踫她就可以了。
正想著,便听開門聲傳來,緊接著視線內便出現了一雙紅色的鞋子,和她腳上的鞋是同款式的,烏小貴知道是她的新郎來了,談判的一刻終于到了。
睢修燦看著坐在床邊的烏小貴,心中的怒火一下竄高,這只死烏龜,居然敢背棄他們的約定,他一定要整整她,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睢修燦腳下一動,走到桌前,將火燭熄滅。
突然的黑暗讓烏小貴心頭一緊,他想干嘛?不會想直接洞房吧?!
就在烏小貴緊張萬分的時刻,感覺那個男人走到了自己身旁,很近,近得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睢修燦一把扯扯烏小貴頭上的蓋頭,動作故意做得很粗魯。
「等等。」烏小貴抓住時機趕緊道,「我想先和你聊聊。」
他才不想跟她聊!透過室內暈暗的光線,睢修燦伸手便抓住烏小貴的衣襟,作勢就要扯開。
這可嚇壞了烏小貴,死死抓牢自己的領口,道︰「我不喜歡你,不要跟你洞房。」
她的話一下消去了睢修燦內心百分之五十的怒火,看在她對他還算忠誠的份上,睢修燦決定不再扮演粗魯的采花賊,但對她的懲罰還是不能免的。
一把摟住烏小貴,抱著她一起倒在床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烏小貴心頭一沉,天啊,這下完了!看來他根本就不打算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