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修燦听見一個躡手躡腳的聲音向床邊靠近,迅速拉過被子蓋住烏小貴的身子,隨即丹田氣一提,一記凶狠的手刀向來人劈去。
當他看清來人的模樣時,心中一驚,刀鋒迅速一偏,只听得「砰」的一聲,床邊的椅子被內力擊碎。
「你小子怎麼進來的?!」睢修燦氣急敗壞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爬窗戶進來的,誰叫您不開門。」火山嘟著嘴,一臉哀怨地看著父親。
火山的聲音讓烏小貴一驚,悄悄伸手將床上的衣服抽進被子里,不管正的反的,不管誰的,都先套到身上。
而這時火山注意了睢修燦光溜溜的身板,小腦袋一歪,好奇道︰「父王,您為什麼不穿衣服?」
「大人的事小孩子莫問!」這回他要親自將這小子送回房去,鎖起來,以免他再跑出來破壞他的好事。
睢修燦抓過自己的袍子往身上套,而他的動作立即引起了火山的不安。父王莫非是要對他動手?不要,他不要再被丟出去,娘親他也有份,憑什麼父王一個人獨佔!
乘著睢修燦穿衣服的功夫,火山嗖地竄上床,迅速鑽入被窩,像八爪魚似地緊摟住烏小貴,嘴里還嚷著︰「我要跟娘親睡,我要跟娘親睡。」
「你小子給我過來!」睢修燦火大了,居然吃他娘子的豆腐,就算是他兒子也不行!
將袍子的帶子一系,睢修燦一手撐在床上,一手伸向了火山。
眼看大掌就要踫到自己,火山嗖地鑽進被窩,利用被子的掩護在烏小貴身上爬來爬去,睢修燦看準了被子下那個移動的小東西,一把將他抓住,可在被子的阻礙下,小家伙一下就逃月兌了鉗制。
父子倆你抓我逃,被子掀起又落下,枕頭一下飛到左邊,一下又飛到右邊,烏小貴耳邊全是睢修燦的叫罵和火山的尖叫,自從她有記憶來從未遇到過這麼混亂的場子面,天啊,她快崩潰了。
幾番失敗的抓捕後,睢修燦意識到這樣硬踫硬不行,這小子像泥鰍一樣,小烏龜又杵在中間阻礙了他的行動,要抓到他估計又費力又費時,腦筋一動,計上心頭。
睢修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道︰「好了好了,今晚就讓你睡這吧。」說話的同時,他故意喘著粗氣,一副累得不行的樣子。
火山躲到母親的身後,小心意意地看著父親,問︰「您真的不送我回房了?」
睢修燦點了點頭,道︰「對,但下不為例。」
「太好了,我可以跟娘親睡了!」火山相信了父親,開心地在床上又蹦又跳。
見機會出現,睢修燦以最快的速度向火山撲去,一把將他擒住。
「好你個兔崽子,敢跟老子我對抗,簡單無法無天了!」
突然的鉗制讓火山一驚,隨即意識到自己被父親騙了。
看著那只邪惡的大掌即將落下,火山驚聲呼喊︰「娘親救命!」
天啊,他是要干嘛?烏小貴還未反應過來,睢修燦已一掌拍向火山的。
「放開他。」烏小貴調動全身的運動神經,使盡了所有的力氣,將火山從睢修燦手上搶了過來,「你怎麼可以打孩子。」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從他手里搶孩子,一股權威糟蔑視的憤怒襲上心頭,但當睢修燦接觸到烏小貴譴責的目光時,所有的怒氣一下變為無奈,道︰「這小子違抗父命,不教訓怎麼可以。」
「那你說說就好了,干嘛動手打人。」他那巴掌落在火山身上,比直接落在她身上還讓她疼痛,因為那疼是疼在心里。
火山見勢趕緊摟著母親,趴在她耳旁用力哭泣,那哭聲讓烏小貴更加心疼了。
「火山乖別哭了,有娘在呢。」輕撫他的背,柔聲安慰,不知不沉中烏小貴已接受自己是火山親娘的事實,並以「娘」自居。
看著烏小貴心疼的表情,听著那臭小子假哭,睢修燦心中再氣惱也無計可施,他可以不理會任何人的勸阻,唯獨無法對烏小貴的態度坐視不理。
「娘親,我想跟你睡。」火山借機提出了要求。
「好,娘陪你睡。」兒子的要求她會盡一切所能去滿足,何況只是這樣一個小要求。
得到許可火山立即躺到床上,拍了拍自己身旁,嚷著︰「娘親,您睡這里。」
烏小貴按照他的意思躺到了他的內側,並伸手抱著他。
將小臉埋入烏小貴胸口,用力吸了口氣,火山一臉開心道︰「娘親的身子比父王的軟,比父王的香。」
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烏小貴慈愛的笑了。
眼前的這幕讓睢修燦心里憤憤不平,臭小子,霸佔他的位子,吃他娘子的豆腐,真後悔當初生了他!
但他也不能就這樣站著,不能把娘子送給那小子吃豆腐,小烏龜可先是他娘子,才是他小子的娘的,他得宣布他的主權。睢修燦隨即上了床,在火山的外側躺了下來。
他的出現讓火山下意識摟緊了母親,一是尋求庇護,二是宣告他對母親的所有權。
好你個小子,跟老子我叫上板了是吧,睢修燦心中一記冷笑,隨即猿臂一伸,將母子二人都摟入懷里。
「父王,放開,你摟得太緊了。」火山夾在中間很是難受。
「要麼乖乖睡覺,要麼滾回房去。」睢修燦冷聲道。
「娘親~」
火山求助的目光投向母親,烏小貴剛想開口,忽然感覺背上一痛,抬眸一看,對上了睢修燦警告的目光,隨即乖乖閉上了嘴巴。
這男人真是惡劣,動不動動粗,不過拳頭沒他大,胳膊沒他粗,也只能忍了。
「火山乖,睡覺吧。」烏小貴伸出一只手,輕輕模著火山的小腦袋,哄著他睡。
死烏龜,眼里除了兒子根本就沒有他!烏小貴的偏心讓睢修燦不滿的情緒又攀升了一級,眼珠子一轉,隨即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烏小貴正專心地哄著兒子睡覺,忽然感覺一只色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背上游移,立即提眸看向睢修燦,用目光在跟他說,停手,兒子在呢。
我就要,怎麼樣!睢修燦的目光充滿挑釁,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膽,且位置不斷下移。
烏小貴被他擾得心神不寧,只能用目光不斷哀求他快住手。
我就要,就要,就要,誰叫你眼里只有兒子的!烏小貴羞惱的表情讓睢修燦得意極了,她的注意力終于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父王,娘親,你們在干嘛?」火山終于發現了兩個大人的不對勁,他們的目光在他身上飛來飛去,卻沒有為他停下,他感覺自己被忽視了。
「沒,沒干嘛,你睡覺吧。」烏小貴有些氣息不穩,都是背上那只色手惹的禍!
「乖乖睡吧。」睢修燦一改之前的暴虐,對兒子溫柔了起來。
「你們都要睡在我身旁,不準等我睡著了就跑掉。」
「不會的,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烏小貴心頭一酸,看來五年沒有娘的生活讓他小小的心靈變得十分敏感,這都怪自己。
在父母的陪伴下,火山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輕喚了兩聲,見火山沒有回應,睢修燦立即伸手去抱他。
「你要干嘛?」烏小貴壓低聲音問。
「把他抱回房啊。」小家伙擠在中間,他們怎麼親熱,他可是五年沒見她了,今晚她得好好安慰一下他孤獨了五年的心。
「不好吧,等他明天醒來發現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會傷心我們騙了他的。」
「你只想著他,就不顧我會不會傷心嘛?」睢修燦的控述讓烏小貴無言以對,只好任他將兒子抱起。
可睢修燦剛一抱起火山,就發現他的小手死死抓著他娘的衣領。
「把他的手掰開。」睢修燦對烏小貴道。
「看來他真的很想和我們一起睡,就讓他睡這吧。」
「不行,如果他天天想跟我們一起睡,那就讓他天天睡在這里嗎?」。
睢修燦干脆自己動手,抓著烏小貴的衣服,要將它從火山的手里抽出。
他這一動,睡夢中的火山忽然動了起來。「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看他似乎要醒了,睢修燦趕緊將他放回烏小貴身旁。
兒子的聲聲呼喊讓烏小貴心軟。「算了,就讓他睡這了。」說罷摟緊兒子,閉上眼楮,將睢修燦所有的抗議隔絕于視線之外。
看著美美睡在他娘懷里的火山,睢修燦懊惱極了,他的良辰美景全毀在臭小子的手里了!哎,生兒子有什麼好的,腸子都悔青了!
這個晚上,一家三口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起來,睢修燦便派人進宮幫他告假,小烏龜才剛回來,他要好好陪她幾天,還有就是想辦法幫她恢復記憶,他可不允許她一直將他排除在記憶之外。
本以為他們兩人陪睡了一晚,火山該滿足了,該去讀書習武,將娘子還給他了,可誰知小家伙粘人的功夫比他老子更勝一籌。
拒絕了丫環們的伺候,賴著他娘,要他娘幫他穿衣服梳頭,連早膳都要坐在他娘腿上吃,吃完早膳讓他去讀書,他便借口說眼楮痛,讓他去習武,他又說自己手痛,氣得睢修燦只想動粗,結果才一瞪眼,他小子就假哭,哭得烏小貴對他直白眼。
結果一個上午睢修燦連烏小貴的手都沒踫到,更別說說一句私房話了。
瑞王府里不時傳出某男哀怨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