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我們就開門見山說吧。您表現得很出眾,我們公司表示很樂意跟您簽約,但唯一的條件是希望可以把那首《那一天》的版權也同時簽給我們公司。」宙娛集團某一個接待室里,一個類似經理身份的人坐在崔芹的旁邊,他向崔芹遞過去一份合同書,「這是合同,您先看看,或是可以回去考慮考慮。」
崔芹接過用深藍色皮殼裝著的合同書,她注意力沒集中在合同書的內容上,只是在想著「《那一天》的版權也同時簽給我們公司」這句話。這首歌畢竟是由單雙制作的,雖然知道她一定會答應,但在程序上還是應該回去跟她面對面地商量,就像彭維雲和郝以默對她說的。
「我們雖然是同學,是我們推薦你過來面試的,但程序還是要走走,除了可以避免糾紛傷感情的事發生外,這還是給外人看的。」崔芹接受了他們的解釋,世界可以有秩序地運轉靠的是一條條的規則。然而在注重情義的中國無法像西方一些國家那樣按規則辦事,它大都是靠著人際關系在運轉。然而人人都知道,宙娛集團的領導班子都是年輕一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所以不免要按規則辦事。然而按規則辦事的人,也終會有一天為了更重要的事而放棄他的原則。
崔芹想到這,合上合同書。
「因為《那一天》是我一個朋友寫的,我想還是要回去跟她商量商量。」
意料之中,這位經理似乎從上層那里得到什麼消息,他只是像啄米雞啄米般點頭。
「嗯,可以,這合同書也拿回去好好地細讀一下,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與我聯系。」
經理退出招待室後,崔芹正準備離開,一位自稱是副總經理秘書的人說副總經理邀請她過去聚一聚。
秘書敲響了一間寫著「Echo」標志的房間門。一進去引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掛得滿滿的服裝,服裝後面是個隔板,有個小門可以通往里面。崔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隔間,看到彭維雲、郝以默和Echo三人在那里,緊繃的神經突然釋放下來。然而想到是「副總經理」的邀約,又開始有了猜測。
崔芹打量著這三個人,最終把目標鎖定在郝以默的身上。她指指郝以默,用試探性的語氣問著︰「宙娛集團的副總經理?」三人幾乎同時點下頭。
崔芹證實完後確實給驚嚇到,雖然知道郝以默在宙娛集團上班,但沒想到他一來就是個副總。
「啊,家族企業!」崔芹不覺地把自己的推測說出聲。
「那,你是?」她轉向彭維雲,她不認為彭維雲會是總經理。
「我只是他的表弟而已。」彭維雲連忙接過話題,而知情的兩人卻在一邊心里默默念著︰其實他就是總經理。
「那她呢?」趁著這個機會,最好理清一下這三人的關系,崔芹這樣想著。
這時,Echo搶先回答︰「我只是他們家企業旗下的藝人。」
彭維雲接著說︰「我們家族的世交。」
緊接著,郝以默爆出爆炸性的消息︰「我們家族公認的兒媳婦,彭維雲的未?婚?妻。」
眾人,包括彭維雲,也為郝以默說出的信息給震住。
Echo則假裝生氣說道︰「呀,你們就給我爆料吧,相信我會給你們家族史出書。」
彭維雲則有點窘迫地留意著眼前這個單雙的好朋友的表情。
然而崔芹一听到「未?婚?妻」三字,她的腦袋頓時如打雷般震鳴,完全被僵住。
彭維雲趕緊轉移話題︰「崔芹,簽合約了嗎?」連續幾聲的叫喊才把崔芹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還沒,《那一天》這首歌不是我寫的,所以……」
「嗯,之前在學校听你唱這首歌之前你也講過是你的一位朋友作的,你那位朋友在這里嗎?」郝以默接過崔芹的話問道。
崔芹看看彭維雲,又看看Echo,沉默了一會才說道︰「這首歌是單雙寫的。」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對方的呼吸聲。
「你說的單雙是不會說話,不會跳恰恰,在中醫系的那個單雙嗎?」
崔芹的點頭再次證實了郝以默的疑問。「當初單雙只是隨意地寫了幾個音符,我覺得挺不錯,就讓她老老實實把一整首曲子給作出來。我也一直以為她本身的節奏感好,但後來才發現,原來她所掌握的節奏都是能打動人心的音樂。」
房間又是一陣沉默,眾人在思考著崔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嗯,好。崔芹,你跟她談妥,把這首歌簽給我們公司,然後我跟你一起唱。」Echo用著堅定的語氣跟崔芹說,一點也不打算征求站在旁邊的副總經理的意見。她雖然已開始對單雙有了戒備之心,但對于好的音樂她還是本質上的喜歡。
彭維雲跟郝以默對望一下,雖然之前是計劃讓她們兩人一起唱這首歌,但想不到的是Echo居然親自開口這樣要求。可想而知,她對這首歌也動了心。
「跟Echo唱?哇,條件挺吸引人的!」崔芹突然也跟著激動起來,「嗯,好,跟單雙說下,就這麼定了。啊,今晚我約了她在CallBar,要不然一起吧。我想單雙應該沒問題的。」
「嗯,假如可以面對面地談那就最好不過了,等下也可以把版權轉移書帶過去給她看看。」郝以默若有所思般說道。
彭維雲似乎被郝以默這句話給嚇住了,他急忙說道︰「郝以默,這個由我來跟她談。」他知道假如不是由自己去跟她商量,這肯定會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崔芹用疑問的眼神在詢問著郝以默。
「他是宙娛集團的總經理。」 當一聲,崔芹手上的合同書滑落在地,這時她的腦袋已完全空白一片,並且隨時都有昏倒的傾向。一時之間得到那麼多出乎意料的信息,她單純的腦子已無法承受。
另一方面,Echo的臉也隨即黑起來。
「OK,我沒意見。」倒是郝以默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悠哉游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