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雙疑惑地看著彭維雲,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喉嚨。
「你剛才好像發出聲音了。」彭維雲提醒著。
單雙眼楮一轉,想起來剛才「啊」的一聲。她張開嘴,試圖要再次發出聲音,但只是徒勞無功,甚至懷疑剛才的聲音是否只是個幻听。所以決定放棄,現在她只是擔心彭維雲的狀況。
「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剛才你好像可以出聲了。」
「心髒還覺得難受嗎?」
「可不可以再試試看?」
「餓不餓?」
「你瘦了。」
兩人各顧各地打著手語,前言不搭後語。當他們意識到的時候,都不自覺地相視而笑。彭維雲將身子挪一挪,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單雙坐上來。單雙幫彭維雲披好衣服後,一躍跳上病床。
「啊,我問你,六年前你是不是發過一次病,然後,然後被送到殯儀館去。」
「嗯。」
「那個小男孩真的是你!」
「你現在才認出我啊。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時,就知道你是那個六年前模我的人。」
「什麼模,模你?當時對人體經線不熟悉,好奇而已嘛。那這麼說來,當時應該是我誤打誤撞,救活了你。」
「可以這麼說。」
「真是非一般的遭遇。」
……
陽光照進房間,投射到坐在病床上用手語聊天的兩人。佘老、黃醫師、羅鋒見到如此美好的氣氛,都不自覺地停住腳步,不忍心去破壞。
「年輕真好!」
「對啊。」
「你們兩個才多大,就這樣發這樣的感慨了!」
「話說回來,我記得黃醫師你曾經也談過轟轟烈烈的戀愛吧。」
「呵呵,都是咸豐年代的事。倒是羅鋒你,對之前的那段感情要懂得放手了,不顧自己,也要考慮一下你老爸的年紀。」
「不要揭人家的傷疤!」
黃醫師突然停住腳步,「小師父,印象中怎麼沒听說過你的情史記?」羅鋒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佘老。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皆因緣。」佘老邊說邊饒有風範地往前走。
「大∼師!」黃醫師和羅鋒兩人知道了答案。
同學們回來時听到彭維雲醒來的消息後,都嚷著要做大餐慶祝。
「親愛的,那幫孩子說要做大餐,叫你過去。」羅鋒找到理由,不識趣地闖進房間,無視彭維雲的存在,要把單雙拉走。
彭維雲按下單雙,用懇切的眼神看著她︰「不要走!」
「那個誰,請你不要死不要臉地纏著我家親愛的。」羅鋒微笑著說著殺氣的話。
「也不知誰不要臉亂叫人家親愛的!」彭維雲的眼神也露出了殺氣。
「哎呀呀,還不知道彭叔家的孩子還可以那麼凶。」
「彭叔?你是誰?」
「這並不重要。親愛的,你友好的同學們都在等著,我們走吧。」
「啊,你是羅鋒,鋒哥。小時候見過你一面,但你出國後就沒看過了。」
「鋒哥?鋒哥是誰?」羅鋒似乎不喜歡鋒哥這個稱呼。
「對對對,以前叫你鋒哥時也是這種語氣的。」
單雙突然低著頭,捂著肚子彎下腰,彭維雲和羅鋒的針鋒相對戛然而止。兩人面面相覷之際,只見單雙抬起頭,咧著嘴巴大笑。兩人見狀,都如小孩害羞般,不斷以清嗓子來緩解尷尬。
「呀,不準再笑!」
「你憑什麼說她!」
單雙此時笑得更加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