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路上生著悶氣的彭維雲,單雙有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車子平穩地停放在單雙居住的公寓房樓下,彭維雲依然是一臉沉重。
「那我先上去了。」單雙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將手放到車門拉手上。
「雙兒。」彭維雲突然拉住單雙,看著她的眼楮,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無法開口,他搖搖頭,「早點休息!」
「嗯。」
單雙藏在公寓樓大門的背後,靜靜地听著背後的車的動靜。待確定車子離開後,單雙走出公寓樓,望著漆黑的天空,重重地嘆下一口氣。她在街上一個人靜靜地走著,她知道現在彭維雲心里應該是像打翻五味瓶一樣不好受。Echo的突然出現讓他不知所措;母親對她無禮對待的愧疚。這些都像是給他的突然一擊,讓他無所適從。
單雙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然而當她意識過來時,已經到了彌湖邊上。她往那個地方走去,發現彭維雲神色黯然地坐在那里,眼楮盯向湖面,而手卻懸在半空,像在撫模著什麼。她悄悄地走近一看,在湖面上呈現了一雙手在撫模女孩臉龐的畫面。她眼楮突然一熱,淚水竟然那麼輕易地落下來。她蹲下去,讓自己的臉挨近他的手。
就如單雙所想的,此時彭維雲的心情確實不怎麼好,對于自己母親對單雙的無禮對待,他很氣自己沒有做好,讓她受到了委屈。但他也曾經跟她說過,相愛的兩個人之間是不需要說對不起的,所以那三個字,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彭維雲看著淚眼婆娑的單雙,輕輕地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
「我跟她解除婚約的那年,她曾經自殺過。」彭維雲將頭靠在單雙身上。
從崔芹那里,單雙已大概了解到Echo的那段過去,然而她更想從他的口中得知。
「你知道我心里沒有你,還是要訂婚嗎?」
「嗯!」
「你知道我只要收購完宙娛集團的所有股權,就會立即跟你退婚,還是要訂婚嗎?」
「嗯!」
「你會受傷的!」
「你說你愛上了別人,心這里會受傷;但沒有了你,這里會死!」
「那年,我收購了宙娛集團的所有股權後,就立即公布跟她取消婚約的消息。然而不久,就接到電話說,她自殺未遂入院治療。在醫院看到被綁著手手腳腳的她,那時真想讓她爸多打我幾拳。後來她因為接受了心理治療,情況才稍微好轉。但卻在某一天,他們全家人悄悄地搬了家。一開始時有通過一些方法找到他們的住所,但他們一見到我就會馬上搬走,所以就漸漸地不再敢主動去接觸他們……雙兒,我是不是很壞?」彭維雲對歷史的說明依然是那樣簡潔得令人生氣。
單雙眼楮看著湖面,輕輕地拍了拍彭維雲的手背,沉默不語。我們都不是聖賢,也不是極惡不赦之人,我們只是普通人。普通人都害怕傷害和被傷害。而單雙知道彭維雲說出這件事的目的不是要得到她的安慰,他需要的是安心,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可以得到的安心。她也知道,Echo這個心結必須要由他親自解決,要不然一切都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