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上認為,任何疾病的發病都可以看成是經絡堵塞引起的。在治療過程中,唯有從根本出發,暢通經絡,病則自然愈合。而人體的整個經絡系統可以看成是根本,也就是說局部的疾病可以從平衡整體的環境來治療。‘不醫眼而眼可治愈,不醫耳而耳可治愈’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好,這節課就講到這里。下課前我想應該要跟你們說一聲,因為我有事不得不離開這里,所以這節課會是我的最後一堂課。下一節課開始,會有其他老師幫忙代上。」
「啊……」堂下突然響起一片驚嘆聲。
「教授你是不是又有其他課題要去考察?」
「或者是不是要去結婚了?」
「哈哈哈……」
「呵呵,我要去通一通經絡了。」
往辦公室放下教案,看著辦公室內已收拾好的一箱箱行李,單雙不由得輕嘆一聲。
「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吧?」轉頭一望,羅佐治正站在門口。
「剛才有幾個學生跑過來問我,單教授為什麼要離職。」
「呵,對啊,剛剛在下課時跟他們交代了下。」單雙用剩余的茶葉泡了一壺茶,並端給對面坐著的人。
「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暫時沒有。」
「雙兒,辛苦你了!」單雙稍微怔了怔,她之前所認識的羅校長不會是這麼客氣的一個人。
「這些年,學校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許多感謝函,都是感謝你為他們的醫治。而且這些年你也將所研究到的發表成論文,每逢出去開會,遇到一些醫學界的人,他們都很感激你所發表的研究,在平時的醫治中都有很大的用處。說真的,從你進我們學校開始,你都在以你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某些事情。」單雙還處于沉默中,羅佐治就開始說起他自己的感觸。「記得我跟你說過,要改變事實現狀,首先自己要變強嗎?」
單雙點點頭。
「你現在已經是強大的了!」
「那又有什麼用?!到最後還不是連自己的眼楮都醫不好,到最後還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到最後還不是要放棄一切!」單雙低垂著眼簾,用從來沒有用過的語氣說著。
從理性的角度看,是一扇門關閉的同時,會有另一扇窗開啟;但感性的角度,知道要即將失去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無論是誰,都會難過。在人前的單雙總是變現著成熟的一面,總是理性的一面,而暗地里卻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對即將失去的東西的害怕之感,無論是能看到人體經絡的能力,還是彭維雲。
「我很害怕!」單雙低著頭,雙手交叉緊握著,眼淚無聲地滴落在地板上。
羅佐治幾次想伸手去安撫眼前這個經歷了眾多挫折人生的可憐的孩子,但始終沒有這樣做,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去幫這個孩子。就像站在門外听到了一切的羅鋒一樣,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幫這個孩子,之前明明跟佘老約定過,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守護她,然而到最後還是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