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浮生︰雲之墨里 五十二、夢里夢外3

作者 ︰ 何鰩汐

他曾經只期望與她待在同一個城市里,晚上看見的是同一個城市的夜景和星空,便已心滿意足。但現在,卻不甘心了。貪婪,渴望,沉溺,都是他對她的感覺。

邱池滿臉沉重,眼楮如深邃的夜空,非常清楚自己的舉動,急切,猛烈,極盡纏綿來證明他確實在她身邊,這不是夢,是真實的熱烈和迫切索取。

「小丫頭,這是夢嗎?」他如火山爆發,連問話都不曾片刻離開過她的小嘴。不需要她的回答,空氣里彌漫著愉悅的芳香。她的氣息,和他的氣息。

林初見腦袋暈炫,更分不清這是夢里還是現實,久違的心動,沒有抵抗力,她從來對他就沒有抵抗力。

午夜夢醒,她和他的纏綿如炫爛的罌粟花,令她欲罷不能。她和他賭氣,白天絕不想他,卻總在午夜丟盔棄甲。

如情人才有的眼神。

如情人才有的溫存。

如情人才有的呢喃蜜語。

于是他招手,她就來了;他揮手,她就走了。那麼委屈,卻無法拒絕,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她的心甘情願。

她閉著眼楮,接受他凶猛的掠奪,偶爾還羞澀地回應。以為自己是妖精,唐僧才應該被動,只是沒想到,唐僧熱烈起來,妖精也是頂不住的。

她竟然滿心甜蜜,完全忘記了自己會不會淪為小三。這一刻,她躺在他的身邊,獨享他的專寵。

她甚至調皮地用舌頭去逗他,啊,這個人,其實那麼壞,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然後引她去「月之暗面」,他總是那麼壞,隱隱的笑,裝得雲淡風輕看自己出丑。

他們之間,從來都在較勁。從認識那天起就沒消停過。

邱池吮*吸著她的芳香,胸口翻涌著阻塞的情緒,漸漸變得溫柔,卻又不合時宜想起剛才她說會到夢里去生活。他情緒忽然失控,帶著惡狠狠的尾音︰「丫頭,不許走!」

「走哪兒去?」林初見沉溺著,全身柔軟,回音嗚嗚咽咽。她迷戀著他的嘴唇,那麼濕潤,那麼醇厚溫暖,還那麼……熟悉。

「夢里。」邱池言簡意賅,霸道而粗獷。

林初見不再說話,恐懼,卻又渴望。那只是一種感覺,有時分不清夢里夢外。忽然發現,夢里夢外,都需要她,可憐慘死的父母等著她為他們報仇。

是誰殺了他們?夢里,真的是哪一世的情景嗎?她真的有可能走進夢里去為他們報仇?可是,她那麼弱,整天嘻嘻哈哈,吆三喝四,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她要拿什麼去夢里報仇?

忽然無望,忽然絕望,忽然眼淚狂涌。

邱池大驚,清醒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趁人之危。他頹然放棄,手忙腳亂,去擦試她的眼淚︰「小丫頭……」

林初見勉力笑笑,卻更顯淒楚。

「小丫頭,你在胡思亂想了。夢境反映現實,你是不是準備反過來?先找出現實里的凶手是誰,然後再去查證夢里的凶手?」邱池覺得頭疼,怎麼自己也跟小丫頭一起發了瘋。

林初見驚異他如此準確把握到自己的想法,是的,她不止要報現實里的仇,還要報夢里的仇。夢境反映了現實,那現實的結果,一樣可以倒推回去反映夢里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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