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池開門出來,以迅雷之勢將麻醉針直射那守在門口的護士,然後拖至喬祖齊房間藏匿。
邱陵低聲道︰「探听清楚了,監控室在四樓。」
「走!」邱池果斷向四樓奔去。
此時兩個雇佣兵正守在監控室里。眼角處有道疤的便是邱池口中的越南兵,此人叫阮黃魁英,三十五六歲,正值壯年,無論在體力或是作戰經驗方面,無疑都是男人最鼎盛時期。
他多疑的性格,令他多次在生死邊緣得到生還機會。叢林,沙漠,城市,都是他嗜血的戰場。
他伸手模了一下眼角的疤痕,眼神即變得陰冷無情。那道疤痕是他職業生涯中最慘痛的恥辱。
他找了那個人很多年,卻沒有絲毫下落。他的疑心病越來越重,草木皆兵,將很多人都錯認成給了他恥辱的年輕對手。
就如此刻,總疑心那五個人中其中一個便是他要找的人,但又不可能,這些人細皮女敕肉,都是坐在高樓里吹空調的年輕富二代,哪里可能有那麼好的身手?
那個人的身手,不是他平生見過最好的。但那人的智慧,配以那樣的身手,卻是他認為最強大的敵人。太可怕了,生死懸于一線,最後以這道疤作為代價,逃掉了。一生中,唯一一次逃跑,是他職業生涯最為恥辱的一刻。
他盯著屏幕,眉頭緊鎖。
而另一個黑瘦之人莊維生卻是菲律賓華裔。此人並不比阮黃魁英差,經歷未必就比阮黃魁英少,只是他比普通人更為低調。他很少出手,一出手必是殺招。在對手輕視之際,未來得及反應,便死在了他的殺招之下。
阮黃魁英沉聲道︰「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莊維生面無表情︰「你說了一整天,我也沒見你發現什麼不妥。」
阮黃魁英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是覺得哪里出了問題,卻始終沒找到原因,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
莊維生心里也隱隱不安,這種不安來自哪里,他也無法分辨。一種常年在緊張氣氛下培養的警覺,他從沒錯過,但今次,他確實沒有把握。
整棟別墅,非常安靜,安靜中仿佛醞釀著殺氣。殺氣從何而來,無從知曉。
甚至,他開始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是有錢人爭奪家產的戲碼,這是他所接的活兒里,最簡單的任務。有時候只是裝裝樣子,根本不用動一手一腳,便把錢收了。
今次,也應該是一樣。兩對年輕愛侶,在房間里卿卿我我,打情罵俏,簡直看得都不想看了,根本沒有監控價值。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早甩手走人了。
但,他竟然感到了殺氣。
越來越盛。
阮黃魁英更是心情煩躁,他忽然暴喝一聲︰「媽的,老子出去看看!」轉身往外走。
莊維生卻在此時發現破綻,猛然起身低吼道︰「不好!」所有監控畫面都是死的,就連走廊的人都坐在那兒很久不換姿勢。
就在兩人醒悟之際,說時遲那時快,兩根細不可見的麻醉針準確向他們射來。
例不虛發,應聲倒下。
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邱池和邱陵長舒了口氣,相視一笑,利落地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