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頂,燕京開發區的夜空像一塊新染色的藍黑粗布,似乎觸手可及,星星仿佛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丘燕趴扶在護欄上,伸手捋了下飄在臉前的長發。「你為什麼管我叫花蝴蝶呀,是不是我長的比較好看呀?」
「嘁,你不必太自以為是,花蝴蝶也好花大姐也好,指的不是你所說的。」夏冬雙臂交叉,嘲諷道。
「那也未必說我很花吧,我可沒怎麼著。不過叫‘大姐’我還是樂于接受的。」
「讓你失望了,可惜呀,我們指的是你穿的那些個大花花那麼艷的裙子,說實在的,我在鄉下也沒見識過那麼俗不可耐的。」
「你想找死是不是,我告訴你喲,別看我是個女的,我可是練過空手道的,只需伸個小指頭就能把你這個豆沙包捏癟了,你信不信?」
「我好怕呀,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跟人打過仗,我可不想在這個荒無人煙的百尺樓頂被人滅了。你帶我來這兒不會是真想弄我個死不見尸吧。」
「知道就行,那你說我把你帶這兒想干嘛?」丘燕歪歪著腦袋看著夏冬,嘴巴保持住了一種微張的狀態。
「我不知道,不會是想和我談對象吧?」夏冬笑笑。
「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到這個沒人兒的地兒,也變的壞壞了。原來壞蛋的膽子就是這樣練成的吧?」丘燕伸手在夏冬的鼻子上揪了一把。
「你沒有回答我呢?」夏冬發現,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似乎被催眠了,變的勇敢了許多。
「讓你猜中一點點,說真的,你這家伙還是有點魅力的。」丘燕看著遠方京津唐高速上穿流的車燈。
靜默,幾秒種的靜默,仿佛時間突然停頓。夏冬感覺無言以對。空氣變得緊張而又曖昧。
「嗯,不會是又在逗我玩吧,我可受不了了。」
有了前次的臨場經驗,人總會變得成熟起來。
「你生得確實有點招人喜歡,又斯斯文文的。你還記得咱們開學報道那天吧?」
「當然記得,你先跟我打的招呼。不過,我想象你們這樣的城里女孩兒是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土包子,不,豆沙包的。」
夏冬發覺自己的眼楮竟然濕潤了。是感動,還是想起自己的困窘的家庭,他不知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家里都有什麼人?你是農村的嗎?」丘燕定定地看著夏冬的臉,「喂,你不會是哭了吧。」她伸手去擦拭他的臉。
這個小小的舉動無疑深深地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長這麼大,除了爸爸媽媽和姐姐,還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在這個女生的面前,他的防線突然間全面失守。
「是的,我爸是個礦工,媽媽在家種地,有一個姐姐還有個小弟弟。一家人都靠爸爸的一點點收入。爸爸下井不久便工傷了,只能在地面上工作。我拼命學習,只想考個好大學,能跳出龍門,讓爸爸媽媽不再受苦。可是,我營養跟不上,高考暈堂,考半拉課就頂不住。你知道嗎?我都不敢說自己考上大學了,這算什麼大學呀?我真沒用。」夏冬雙手捂住臉,他不想讓女孩兒看到他沮喪的樣子。
「好了,別傷心了。其實,人人都有自己不順心的事兒。男子漢大丈夫,挺起腰桿兒。我不是也來到這兒了嗎?還有許多同學都陪著你,不是嗎?」
她拉開他捂著臉的手,她用她細女敕的小手撫模著他的臉。他的靈魂被她觸模著,讓他想起了媽媽。
他感受到她的氣息,她已經闖進了他的禁地。第一次,他們的距離那麼的近。
他低下頭,一條深深的粉女敕乳.溝在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他發現自己無恥地**萌動。
他鬼使神差地輕輕伸出雙手試探著放在她的腰際,生怕嚇跑她。
她沒有跑開,相反,她貼進他的胸膛,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面。這是無聲的鼓勵。他的臉貼上她的,他明顯地感受到她的呼吸。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他貼上了她軟軟的濕濕的唇。
夏冬在日記里寫到︰「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我如何形容呢?剛剛踫上,就象一次插電視插頭時被電到。然後,整個人就象六歲時掉進水池險些被淹死,在里面掙扎時的感覺,時間停滯、窒息。不同的是,那是種極度美好的狀態。我沉睡的荷爾蒙完全迸發到體內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