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過去,夏冬藏在心里的話始終沒敢和丘燕提起。
他想問她,五一你真的去赤峰了嗎?你的那個所謂的舅舅是親舅舅嗎?找舅舅給姐姐辦工作不讓你媽去而讓你去是怎麼回事?
夏冬當然不能問。他的想象力很豐富,況且,那封信總不會是無中生有的吧。
夏冬第一次有了種受騙上當的感覺。丘燕在騙自己,一個不純潔的靈魂,裝B似地立著牌坊。這是夏冬給丘燕下的結論。即便如此,他夏冬還是放不下丘燕。那清脆的聲音,妖冶的身段,精致的臉龐,特別是那種讓人**蝕魄的奇技。
不能就這麼放走她,他要讓她為騙人付出代價。但不可否認,他是深深地愛著她,她也是。如果情況真如自己所想,丘燕照實說了的話,他們就極有可能白白了。保守著一份私密,有時候反而是一件不得已的好事。
那天是周五下午,夏冬拉著丘燕的手在校園北面的自然草坪上。這里有低矮的桃樹。桃花落英覆蓋在柔軟的草皮上,兩人雙雙躺在上面。
「這是我第一次逃課,你呢?」夏冬側過身來拿一顆小草撩撥著丘燕的臉。
「我小學時候經常逃課,和小朋友一起背著書包出去瘋玩。上了初中後媽媽管的嚴了,知道了會打死我的。我媽媽很凶的。爸爸也怕她。」
「你媽媽如果不凶點,怕你還反了天哩。你媽媽是做什麼的?」
「她開了個副食品公司,很能干。但爸爸很老實,只會開出租車,有時候會到公司里幫幫忙。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但人挺好。」她也側過身來環抱著他,「冬,將來你見了我媽了,可得學乖巧點。不要跟她頂牛,知道嗎?」
「嘻嘻,你看我象那種愛頂撞長輩的家伙嗎?我從小家境困難,不用爸媽打,我就很听話。但免不了會有點牛脾氣。」
「你不知道怎麼說來,我看呀,你的確有時候會有些牛脾氣。認死理兒,有事兒自個悶心里面。非到逼急了才說出來。」
「我也知道,也許就是性格的原因吧。我希望你多擔待噢。畢竟你比我大幾個月,算是我姐姐。姐姐要愛護弟弟,而不能欺侮他,是吧?」
「裝女敕了又,不就比你大幾個月吧,還要我一個女生讓你一個大老爺們呀。」
「哈哈,我喜歡裝小的。我在家就一直是被人疼的小的,對吧?」
他吻上她的小嘴,這是他不厭其煩的動作。
「你也不用太多心理負擔,其實下午只是上個社建課。別在意那個老巫婆嘮叨。好多同學都沒去。」她推開他的嘴,叉開話題。
「你高中時最喜歡哪個老師呀?」夏冬旁敲側擊起來。
「怎麼說呢,英語老師講的最好。化學老師是個女的,很漂亮,又風趣,我們都喜歡她。」丘燕咬弄著一根狗尾草的女敕睫。
「那王老師是教你什麼課的呀?」夏冬故意提起那個信中的王老師。
「他是教數學的。」剛說完,丘燕突然象發現什麼似的猛地回過頭,盯著夏冬看,「喂,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個姓王的老師呀,我有和你講過他嗎?」
「呵呵,不知道。我只是隨便問的。我高中時有個化學的王老師,人品不好,我們都叫他王.八.老師。」夏冬忙胡謅起來。
「什麼邏輯,又不是所有的姓王的都不好。也不是姓王都排行老八吧。」
「你那個王老師行幾呀?」他並沒有看她。
他表情嚴肅地望著湛藍的天空。
「我怎麼知道人家行幾呀,听你說話怎麼覺得你特在意人家似的。」
「只是隨便聊聊唄。我又不認識他。對了,你和王老師的關系怎麼樣?」
「我高中是數學課代表,他經常會幫我輔導功課。還特地根據我的情況備的課教我。我數學一向很好,他想把我培養成X中數學狀元。」
「那樣呀,那可不是一般的培養呀。一般人達不到那程度。」夏冬揶揄著。
丘燕忽地從地上彈跳起來。
「我說,夏冬,你在胡說了噢。哪股筋又不對了?你再這樣冷不冷熱不熱的亂說我急了!」
夏冬最見不了她在他面前裝純了,他一肚子的貨一下子象泄洪一樣奔涌而出。**一掃而光。羞惱擊潰了他的防線。
「說實在的,小燕,我是那麼愛你,而你卻一直在隱瞞我。我問你上次那封親啟的信是怎麼回事?」夏冬也跳將起來。
爆炸往往是在瞬間引發的。
「好呀你夏冬,你偷看別人**。私拆別人信件那是犯法的、不道德的。你還大學生呢,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我犯法,我不道德,是,難道你對那麼重要的事兒就應該瞞著你愛的人嗎?」夏冬指著丘燕。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地歇斯底里起來。
「就算你是我老公我也不必什麼都告訴你吧。」
「好吧,那你去告訴他好了。告訴他你還愛著他,你願意把身體獻給他,隨叫隨到。然後對我說把最最珍貴的留到我們結婚的夜晚!」夏冬吼叫著。
丘燕四下看了下,突然捂著臉哇哇痛哭。
夏冬手足無措,她一哭他更亂了。
「你,你別哭了。我,我」他彎下腰撫模她的背。
「別動我,以後我再不理你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各走各的。」
丘燕飛也似地跑開,消失了。
夏冬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會兒功夫,一對卿卿我我的戀人就變成了仇人。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這樣傷她的心呢。可是,我錯了嗎?到低是誰對誰錯呀!這個問題夏冬沒有答案。他也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