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丟下了你 第二十章 娃娃,你差的很遠

作者 ︰ 雪城火娃

華安藥業集團總經理喬鴻儒一身淺灰色西裝從黑色奔馳600上下來,助手拎著花籃。喬鴻儒三十七八歲上下,背頭油光發亮,白淨的臉龐稜角分明,戴著金屬框架的眼鏡卻沒有任何度數。合中身材,深藍色領帶上散落著白色圓點,帥氣中透出傲慢。

喬鴻儒推開\房門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都在唱那首生日歌。所有的人嘎然而止,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助手把花籃擺在旁邊的茶幾上,轉身退著出去了。

「喬總,你可來了,我們都在等你哩!」王曼芝從位子上起身,滿臉堆笑地迎出去,拉開一把椅子。「快快請坐!」

喬鴻儒並沒有正眼看她。

「王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請你幫我通知大家,你可沒說還有別人呀。」柯利面帶嗔色掃了王曼芝一眼。

王曼芝一臉尷尬。

「這個是我主動打電話問的王老師,小利,你的事兒由我來張羅,咱不是早說好了的嗎?」喬鴻儒嘴角微挑著,看了眼柯利,然後笑眯眯地環顧一周。

「那是你一廂情願,我可沒有敢勞你喬總經理喬大公子的大駕。」

「小利,來的都是客,我看你們倆的事兒是不是下來再說?今兒是高興的日子,來,我提議大家伙一起干杯,祝你生日快樂!」年長的教務處長劉艷玲起身。這一桌上論年齡論職務她早有號召力。

人們都起立舉杯,紅色的葡萄酒匯集在桌子中央,和四周放射著一條條手臂相映成一朵紅紅的太陽花……

柯利恢復了微笑。不管心里怎麼想,人家都是來給咱捧場的朋友同事,究竟不能掃了大伙的興。

被冷落在一旁的喬鴻儒並沒有絲毫難堪的樣子,一臉燦爛的笑容始終寫在臉上,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他能放在眼里的坎兒。

「這位兄弟貴姓?」喬鴻儒隔了那位男老師凝視著夏冬,半晌緩緩抬起一只手,很有禮貌地問道。

正在雲霧里的夏冬被這個聲音驚醒,伸過手握了下。「哦,我叫夏冬,是小利的同學。您呢?」面對這個衣著氣質不俗的男人,他感到一種無以明狀的不安。

「鄭州華安藥業,喬鴻儒,多指教。」說著,遞給夏冬一張名片。

夏冬接過名片,看了下。上面「華安集團總經理」的名號著實把他鎮住了。在家的時候他就早有耳聞,如此一個大公司可望而不可及的總經理,正和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剛畢業的學生喝酒。而就是這麼個「大人物」,柯利竟然冷眼相向。

喬鴻儒朝夏冬舉了下杯,然後抬頭一飲而盡。

「你應該先敬壽星一杯才對吧?」夏冬端著杯子並沒有喝,而是投石問路地看著這位喬大公子。

喬鴻儒抿了下嘴,向夏冬亮了亮杯底,意思是你還沒喝。夏冬照樣來了個望星空,畢竟是紅酒,他還能夠消受。

「你說的沒錯,如果放一般朋友,的確應該按這個路線行走。但是,你有所不知,小利和我,我和小利,那是多年的紅顏知己——王曼芝老師對此並不陌生——不必拘泥于這些套路。」

這句「紅顏知己」刺激了夏冬,在他心目中柯利是自己女朋友,哪來什麼紅顏知己。「喬總,難道別人的臉色是陰是晴,自個受不受歡迎不會看得出來吧?」夏冬盯著手里的杯子邊捏弄邊慢條斯理地說。

「呵呵,小伙子,即便你是小利的同學,也沒必要說話夾槍帶棒的,大家和氣點好。不如咱們只喝酒不談國事。」喬鴻儒話語間透著無以阻擋的氣勢。也許,這就是「場」。

可是夏冬並沒有順坡下驢,他最明顯的特長就是死 活抬扛。

「嘻嘻,喬總,我想知道,紅顏知己是什麼概念。」夏冬說。

「是朋友與情人之間的一種關系。你明白吧,小伙子。」

「夏冬!你跟他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一直偷偷關注這里的柯利突然開口了。

夏冬果然乖巧地停止了斗法。他一肚子的問號沒有扯直就罷手收工了。

有了喬鴻儒這個不速之客的加入,這場生日酒會最終不歡而散。柯利送走眾人,她本想跟夏冬回去。可是喬鴻儒卻一直站在那里雙臂交叉不肯離開。

「你可以走了!」柯利對喬鴻儒淡淡地說。

「送走你這位同學咱們就走,怎麼樣?」喬鴻儒雙手攤開,頭微微點動著。隨即,便出人意料地伸手摟過柯利的肩膀。

「放開我!」柯利推開他的手,轉過來挎住夏冬的胳膊,「冬,我們走。」

柯利拖著夏冬走開。

「女圭女圭,你差的很遠!柯利是我的,你別做白日夢了……」喬鴻儒站在奔馳車旁吼叫著。

****

送柯利回家後,夏冬獨自回到宿舍。他靜靜地躺在那里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有的幸福是絕對不可以分享的,有的秘密也是絕對不能傾吐的。愛情,不論是橄欖還是黃連,都要自己一個人去咀嚼。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兒,他夏冬完全可以沉浸于第二次青春絢麗的雲霞中。但是此時此刻,他寧可相信,這個喬鴻儒自打老遠的鄭州過來到一個周邊的小縣城里送花,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朋友所能做得到的;他寧可相信,這個華安集團的總經理放下架子來看人家的冷眼,也絕對不是一對正常交往中的朋友應得的待遇;他不能相信,一個自稱紅顏知己的男人膽敢在大街之上隨意摟抱一個異性朋友的肩膀;他沒理由相信,那個男人竟然在他的背後大喊女圭女圭,你差得還很遠!

柯利回到家躺在床上,她一肚子的懊惱。為什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個可惡的喬鴻儒又出現了?她真後悔那年跟那個王曼芝一起去學習。然而這一切卻發生了,無法挽回地發生了。她的思緒回到了三年前那個秋天……

師範畢業的柯利教了一年學之後,在哥哥柯華的努力下,被安排到省會一所高校里進修一年。當時和她一道同去的還有教育局長的親戚王曼芝老師。柯利正是從那一刻起開始無意中走進了喬鴻儒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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