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是個知性的女人,她最相信古代故事劇里一見鐘情的小姐公子。這一生中,除了初中萌動暗戀夏冬的情愫,那一天她真的體驗到了一見鐘情式的感覺。
報到之後不到一周,王曼芝便利利索索地開展起地下活動來了。柯利每次看到她濃妝艷抹地扭著出去的時候,總會不自然地想起門口十元店里的小姐來。
王曼芝就是這樣的人。她丈夫是公交公司的副經理,這個禿頂的男人換情人就像走馬燈一樣。王曼芝先前也鬧騰過,但後來怕了丈夫的後台是縣里的大頭頭,便睜只眼閉只眼了。倒是她這個原本安分守己的賢妻良母一點點被潛移默化成了騷女人。那一晚上當丈夫在她的眼皮底下和情人鬼混的時候,她突然月兌光了自己沖進屋子,歇斯底里地大喊,「畜生,一起來吧!」床上那對戰斗中的被叫做畜生的人徹底驚呆了,他們說你瘋了嗎,她淒厲地狂笑著撲過去,三個光溜溜的**滾成一堆。
王曼芝受不了被欺騙的感覺,不想離婚,可她又能把丈夫怎樣?她只有提出女人最低的要求,她說你找誰我管不了,你不能瞞著我,把我當傻子一樣地任意欺騙。她丈夫便說你是不是特想听呀,想听我就講給你。果然,他每次凱旋而歸總要把他戰斗的慘烈程度向她繪聲繪色地講解一番。她也像看戰斗片《英雄兒女》那樣激動得一攤糊涂。
天長日久,她逐漸喜歡上丈夫提倡的這種「戶外運動」來,也經常走出家門和志同道合的男人們交好。那種報復的快感似乎更超過和他們好的時候的。
王曼芝找人是有選擇性的,並非是個男人就行。現在講究高富帥,當時沒這個詞,但標準異曲同工。說起來,喬鴻儒還是她先認識的。那天,王曼芝照舊說要出去玩,不明真相的柯利便跟前她,倆人走出校門的時候,黑色奔馳停在他們面前,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車旁邊,像女人一樣唇紅齒白。柯利正在怦然心動的時候,王曼芝靈巧地扭動腰肢鑽進了車子,向她飛了一吻。喬鴻儒沖著柯利擠擠眼吹了聲口哨,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奔馳絕塵而去的時候,柯利定定地站在那里,納悶這個富家帥哥怎麼會看上王曼芝這個浪貨。她那里知道,越是「浪」機會越多。
從王曼芝那里她得知這個富帥乃是市里有名的大集團總經理,他父親董事長喬振林來自南方一個大都市,根基深厚莫測,市領導都敬他三分。
柯利並不是好富的女孩兒,她著迷的僅僅是他帥氣的外表和高貴的氣質。當天晚上,當王曼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柯利卻一個人躲在宿舍里翻來覆去。她夢里竟然和那個喬鴻儒巫山**。盡管他的面容朦朧不清,但她確定無疑地相信對方的身份。她為自己的可恥夢境而羞愧,我這是怎麼了這麼沒出息,為這個一面之緣的人竟濕潤如此?她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