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雙方一同趕到鑒定中心,結果書上明確地寫著︰男童與喬悟明(化名,你懂的)有99.9999994%的可能性為親子關系。
夏冬木然地盯著那張紙,手不住地顫抖著。他苦笑著沖喬鴻儒點著說︰「好吧,你贏了。孩子,你抱走。」
喬鴻儒抿著嘴,拍拍夏冬的肩頭說「兄弟,好自為之。再生一個,啊?拿著,這是四十萬支票,是給小利的營養補助,拿著吧。」
柯利等在賓館里。她看著哥哥和夏冬的臉色便測中了結果。她搖著頭淚水滑過臉頰,終于悲傷的心像決堤的河。她「哇」地失聲痛哭……
回家的途中,柯華開著車。柯利倒在夏冬的懷里,一言不發。
去的時候一家三口,歸來時分大勢已去。
第二天,夏冬和柯利一起來到建行將四十萬支票轉存銀行。
金錢總是不經意間平衡著人們的心理,起碼不會讓人產生萬念俱灰的感覺。錢不是萬能的,這句話當然是千真萬確的,因為理論上任何事物都不會是萬能的。能做到千能千千能已經比一無是處要好的多。
時間總會淡化一切的傷痛,即使不能從內心深處撫平傷口,只會消除疼痛,只留下點疤痕。比較起那些十惡不赦的魔鬼,喬鴻儒無非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他所能用來交換的只有金錢。無法選擇離婚無法左右家族的壓力,他無路可走。沒有生硬地掠奪,某種程度上也還保留著人類的良知。面對無法抵抗的強\暴遞個套無可厚非;面對同樣無力扭轉的絕境,人還是要選擇勇敢地活下去。
勇敢地活著不等于苟且偷生。
我們回過頭再看丘燕,自從與「絕情郎」夏冬分手後,一心投注在工作上,不久便在區委里小有成就。以自己細致的性格和高超的社交能力漸漸出人頭地,得到領導賞識提拔為宣傳部副部長。倘若如前所誓,磐石之盟不變,隨了夏冬兩人苦心孤詣地經營小生意,成敗早晚不論,路途的艱辛在所難免。熱情過後,會不會彼此心生怨恨婚姻變故也很難說。
愛情是唯一的嗎?作為言情小說的作者,人們大多會過度渲染這一名言。理想的狀況是︰同一階段內是唯一的;現實生活中︰無論男女都很難做到,尤其在漫長的歲月中,許多環境條件都在變遷。理想與現實總是有著天塹壕溝。太過美麗的愛情觀讓人選擇性遺忘了實際,太過實際的婚姻觀過于無情,傷人一生于無形……
自古以來,婚姻倫理觀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原始群居群婚時代透視出人性廣義的本質,之後封建統治階級一邊鼓吹貞潔列女,一邊三宮後院妃嬪成群。左手的尺子量自己,右手的尺子量百姓。
倘說忠貞不欺,則比較可信——夏冬斷言。
奪子風波後,好長一段時間夏冬都在反思這一道理︰放下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要放就放得徹底,放他個一灘糊涂。
麗日高照,兩人逛街的時候,柯利扶著托兒所的柵欄,痴痴地凝望里面歡快地玩耍著的孩子們。嘴里嘟囔著「小雨小雨,我的孩子……」這一場景讓夏冬苦澀到落淚。
「小利,想孩子了是嗎?」他攥著她的手。
回過頭來,她的臉滿是闌干的淚痕。
「我們去看小雨好嗎?」他抱過她,安慰道,「沒有過不了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