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哥的安排,夏冬開車送陶放去鄭州報到。
午飯後回返的時候,車子行進在光華大街上,夏冬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的來電號碼。電話里傳來女人的聲音。
「你好,夏先生,听出我是誰了沒?」
「嗯,對不起,您是哪位?」夏冬腦海里迅速檢索自己認識的女人。
「呵呵,我是林童呀,可憐的人,你想起來了嗎?」對方終于耐不住性子。
「喬太太呀,您找我有事兒嗎?」夏冬愕然,她說自己是可憐的人,一定是在鄙視自己。一個不能生育依靠老公借月復生子的女人,有什麼高傲的,夏冬心下噗哧笑了。
「什麼時候過來,談談孩子認你干爸的事喲?」
「這個,我跟喬總說過了,他是不是正在安排哩。」
「我想單獨跟你談談,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一下?你不會不想見我吧。」
「好吧,我正好送我同事到鄭州,你現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嗎?」夏冬想正好湊這機會不用再來了。
「那敢情好,你恰好就在我們這里呀,說明咱倆個還是有緣的,你說是吧?十五分鐘後,我在X公園北側的雙木林茶社等你。」
對方甜膩的聲音就像發自聲訊台女孩兒的嘴里。完全沒有貴夫人的優雅和矜持勁兒了。
夏冬掉轉頭駛向X公園,找到那間茶社。他的腦海地整理著關于這個女人的一點一滴印象。初次在自家見到她時秋水頻泛的眼神,第二次就是在別墅里,她絲毫沒有母親體態和作派地摟著孩子時那種滿足的表情。他不是盲目的,他以一個深諳文學和情感歷練的唯美主義與純情相信著,這個同樣並不如意的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內心肯定承受著常人不敢想像的苦痛**。
女服務員引導著他走進房間,他一眼便看到里面沙發上坐著的女人——林童。紫色上衣黑色短裙,卷曲的長發剛剛燙過。保持著曲線優雅的坐姿,托著腮笑盈盈地注視著夏冬。
「請坐吧,夏先生!」林童指指旁邊的單人沙發,「龍井,品嘗一下。」
「謝謝,喬夫人。」夏冬落坐。
「叫我林童就可以了,我們倆年齡差不了多少吧?」林童嫻熟地過濾著茶葉,沏好,然後倒出一小杯一小杯的像擺攤一樣擺在夏冬面前。
「怎麼不讓服務員倒?」夏冬說。
「我喜歡自斟自飲,這樣兩個人靜靜地說說話不是挺好的嗎?」她端起杯盅紅紅的嘴唇只輕輕沾了下。
「您找我來,是想說孩子認干親的事吧。」夏冬目光的焦點不自主地落在林童那兩片花瓣般濕潤、飽滿和小巧的唇上。
林童歪著頭目光慵懶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朱唇微啟,白瓷般的皓齒映襯著玫瑰紅的舌尖。
這丫頭,不會是喝醉酒了吧。夏冬偷偷窺視她的眼神,那個雙隨時都會相遇的烏黑眸子,那種攝人心魄的天外極光。
「噗哧」一聲淺笑,朱唇終啟,「我在想,你是不是個男人……」
操,夏冬心里極力地壓制著罵人的沖動,但他還是保持著大度的氣魄緩緩道︰「當然,是純爺們,您不會是想檢驗檢驗吧。我道是想問問,林小姐,您覺得您是個女人嗎?」
「哈哈哈哈……」淑女貴婦人的狂笑聲回蕩在整個茶社。「說的好,反問的也好。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和一個不是女人的女人,來,為兩個特異物種干一杯!」茶水因她劇烈的抖動灑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