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董事長辦公室里。
門咚地一下推開了,正埋頭在案上的喬鴻儒驚了一跳。在華安里還沒有人膽敢直接闖進董事長辦公室。
「夏經理,什麼事兒這麼慌里慌張的?」喬鴻儒皺皺眉頭。
「喬董事長,為什麼要聘那個女人當總經理?」夏冬扶在案邊直視喬鴻儒。
「你的意思,要聘你當這個總經理才可以了?」喬鴻儒低下頭繼續翻閱著文檔。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知道嗎,魏紫根本就是個叛徒,一個陰謀家。讓她當總經理,無異于引狼入室呀!」
「為什麼這麼說?」喬鴻儒抬起頭,笑著看著夏冬,「這是林老伯交待過的事兒,畢竟林家也佔據了近半的股份。現在父親過世了,請問有誰能與林玉軒抗衡?我明白你的心意,這也是不得已的事兒。除非我們有十足的把握證明她就是內奸,讓林伯伯看清楚她的真實面目。」
「可是,喬董事長,在公共場合就有人介紹說魏紫是英國商人的老婆。林伯伯難道還用得著頂這個綠帽子嗎,這還算不上一支殺手 嗎?」
「想想看,如果魏紫背叛了林伯伯,她還能容許別人在眾人面前如此稱呼她嗎?」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要小覷魏紫這個女人,她的確是英商威廉的太太,不過那是曾經的事情。後來林玉軒看中了魏紫,或者說魏紫引誘林玉軒,表面上魏紫跟威廉離了婚嫁給了林玉軒,事實上,威廉是想借此拉攏黑幫並與父親對抗。二十多年前,父親在一夜之間擊潰了威廉的戴斯特公司,成了香港最大的紡織品經銷商,威廉的期貨完全掌控在父親手里。林玉軒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父親深深地畏懼他,便主動邀好,我才與林童結婚。這個婚姻嚴格說,是一種政治婚姻,在我們這種出身的家族里,能有多少是真正兩情相悅的呢?」喬鴻儒嘆息著。
夏冬感覺太陽破雲而出,眼前忽而一亮。
「好深的水呀。」他驚詫道。
喬鴻儒站起身拍著夏冬的肩頭,「兄弟,如果你認我是真正的兄弟,讓我們並肩戰斗,接過父親的旗幟。喬鴻儒感激不盡。」
兩行熱淚涌出喬鴻儒的雙眼,夏冬伸出了手,緊緊地握住喬鴻儒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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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喬鴻儒的幫助下,柯利順利進入鄭州一所中學高中部。
喬鴻儒往返與香港和鄭州兩地之間,像父親當年一樣料理著兩地的生意。
更多的時候,柯利並不回到夏冬的公寓來,而是利用一切閑暇陪伴著虎虎。
「媽咪,干爹地什麼時候會來?」虎虎天真地看著在花園里澆花的柯利。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不再叫柯利干媽了。
柯利撫模著孩子的頭,親切地說︰「虎虎,想干爹地了?那你給干爹地打電話呀!」
「好的,我這就去打。」虎虎扭著小一溜煙跑回房間。
晚上時候,夏冬開車來到別墅。
虎虎蹦跳著迎過去撲在夏冬身上,夏冬立即抱起他原地旋轉著。「寶兒,在家听兩個媽咪和田田阿姨的話了沒?」
「干爹地,虎虎可乖了,一點兒都不鬧。干爹地明天陪虎虎出去玩嗎?」
「當然了,不過得等到周末喲,那樣爹地才有時間陪虎虎是不是?」
田田走過來抱下虎虎,「虎虎,干爹地忙了一整天了,要休息休息是吧,虎虎走,阿姨陪你寫生字去。」
虎虎走後,夏冬才注意到沙發上的柯利。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摟過她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老婆,這麼多天,你也不去看看我,光知道陪兒子了。今天,你可要好好慰勞慰勞我呀。」
「去你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照顧不了自己呀。我看呀,你八成是想林童了才回來的吧。喏,人家害羞,在屋子里等你哩,快去吧。」
「那我真去了,老婆,你可不許吃醋喲?」夏冬站起身,扭身做出要過去的樣子。
「去吧去吧,別裝了。你那點花花腸子。不過,別樂不思蜀了就成。」
柯利的話明顯在暗示自己她同意了。有這樣的事?老婆會把老公讓給別的女人?
作者說︰通常是不會有的,除非雙方半斤八兩。
夏冬的腳步邁出去,並沒有听到阻止聲。
林童一襲素白的長裙坐在鋼琴旁邊發呆。
他躡手躡腳地過去,一把蒙住她的眼楮。捏著嗓子道︰「小紅帽,猜猜我是誰?」
「哼,大灰狼唄還會有誰,冤家,你再不來就見不到我了。」
「還是沒有說出來答案喲,告訴你,我是鴻儒……」
「去,鴻儒沒你這德性,死脾賴性的。」她扒開他的雙手,轉過身來。
「怎麼呀,我的夏大經理,是不是一個人住的挺得勁兒的,忘了我們了?」
「哪兒呀,這陣子不是公司里剛剛換人了嘛,人家魏總經理不炒了我就萬幸了,哪兒敢怠慢哩。」
「哼,別理會那個狐狸精。看她敢。」林童銀牙咬得格格作響。
「不提她了,童,這陣子我雖然沒回來,可心里卻一直掛記著你。你還好嗎?」
「還行吧,有小利、田田幫我看著虎子,大家在一起好的多了。你別計較,是我讓小利放學後就回這里來的。人多點熱鬧。」
「那你有沒有想我?」夏冬俯子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口。
「少來,我誰也不想。好了,柯利有你陪著了,可是自從公爹去世後,鴻儒就兩頭跑,沒時間回來。」她站起身,理了理長發紅著臉瞅著他,「這陣子,你的確瘦了。」她伸手撫模著他的臉頰。
雖然許久沒見過面,有點陌生感,但他對她自然沒有距離。他難以克制內心里燃燒的那團火,忽地抱過她。
她深情地回吻他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兩人迅速分開,夏冬回過頭。
柯利抱臂依門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