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呵呵一笑︰「這三萬步兵國師可有帶兵人選?」花影看著他那略帶滄桑的眼角︰「莫非老將軍心中已有定奪?」赫連哈哈大笑︰「想我麾下五虎上將個個驍勇善戰,隨我征戰十余載所向披靡,也只不過帶兵幾千人馬,這名單上的幾個人只是在校場比劃幾下,就委以重任,恐怕我那些將士們會心中不服啊。」
「哈哈哈,老將軍原來一直就是擔心這個,好,你這就回去召集本部能征慣戰的將領,午後校場對陣,本國師絕不埋沒人才。」「多謝國師,」赫連控制著激動地心情,轉身退出帳外。
花影早知道將士們對此早有看法,只是赫連的軍紀嚴明,眾將官不敢吐出心中怨氣而已。
赫連深知國師年少有為,自己英雄遲暮,因此,諸般事宜一切都有國師做主。可是手下眾將的心中不平,到著實讓這位老人有些為難,即不能干預國師的決策,又不想委屈自己的部下。如此一來甚好,國師的先前所言頓時解去了他這幾天來的困擾。
午時一刻,半柱香時。
西校場外旌旗奮涌,馬蹄聲揚,一哨人馬戎裝整備,各個精神爍爍,長戈鐵戟,閃爍光芒,隊列整齊的在校場外鋪開,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戒律森嚴的隊伍。
花影心中暗喜,起身離帳,跨上汗血神駒,身披紅絨大氅,頭戴赤金冠,鳳目含威,英氣逼人。一路迎出校場,眾將見罷,齊聲高喊︰拜見國師,花影含笑︰眾將免禮。花影眼望這些將士,心中的宏願瞬間蒸騰開來。
慕容熙和褒嬰駕車一路飛奔,不多時就來到校場門外,見到這陣勢竟然嚇了一跳。這時又見五匹快馬飛馳而來直入校場。馬上五人,相貌各異,神情莊嚴肅穆。他們行到那位穿紅袍之人身前見過禮後,便列在其身後。
褒嬰正在瞭望,走來兩位官兵上前搭話︰「你們是來演武的嗎?」慕容熙聞听急忙答道︰「正是。」「那好,請隨我來,」二人驅車跟去。官兵含笑對二人說︰「這種陣勢,平常人嚇都嚇跑啦,見你二人膽識過人,絕非尋常之輩。我去替你們稟報國師,暫且稍後。」二人慌忙道謝。
慕容熙對褒嬰說︰「看來這西校場的確不凡,連官兵就有這等眼力和見識,難得。」褒嬰暗笑,嬌小的身軀躲在長袍里,玉指輕輕觸模著弓弦,師父的囑托聲忽然又縈繞耳畔︰且不可人前賣弄技藝。這時那位官兵飛馬來報,國師邀請二位校場內觀戰。二人心中一喜,各騎一匹駿馬隨官兵馳進場內。
花影目光流轉,見是兩位俊美文弱的青年男子,心中頗感意外。倒是慕容熙見多識廣,在馬上急忙拱手︰「小民拜見國師。」花影微微點了下頭,褒嬰見這位宛若女神般的女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居然忘了見禮。此時花影回頭對眾人說︰「對面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蹺騎營眾將領,你們大可放手一搏,只要是勝了這場比武,官封上將。」眾人聞听不由氣血翻騰,一個個躍躍欲試。
這時赫連將軍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朗聲道︰「國師可排好出陣的順序否?」慕容熙聞听居然打馬沖出高聲道︰「我來打這頭一陣,」眾人大感意外,此人如此冒失,不禁失笑。
花影見他已經沖出去也不好叫回來,暗想,莫非此人是藝高膽大?還是邀功心切?總之權當是拋磚引玉算啦。她給自己一個安慰的理由。
赫連見對方沖出一騎,素衣白馬,赤手空拳,不由大笑︰「雖說是校場演武,但也是刀槍無眼,總的有個兵器吧?」慕容熙聞听大笑︰「多謝老將軍提醒,既是演武,就當點到為止,在下自有制勝法門。」
「好生狂妄,」一聲斷喝,赫連將軍陣中沖出一騎,鐵青馬,砍山刀,黑皂袍,狀若凶神。來人也不答話,揮刀斬向對方坐騎。慕容熙見來人並無惡意,輕輕地一帶馬韁,那馬甚通靈性,揚蹄閃掠一旁。來人一刀走空,手腕一翻刀背橫切對方腰月復,一招便封死慕容熙所有的退路。不料慕容熙這回居然不躲不閃,猛一探手準確的抓住刀背。對方一驚,奮力回抽,卻紋絲不動。花影等人見罷不由叫好。
這時但聞驕騎營陣中弓弦聲響,一道白羽破空飛來直射慕容熙握刀之手。眼見那箭堪堪射到突然被一道寒光擊落。北宮行臉上掠出不屑之色,好快的飛刀。花影亦對他的出手感到微微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