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傾城 第八章【文字版盡在】

作者 ︰ 舒歌

還在睡夢中的慕容歌感覺身上一陣熱,接著又踢開了被子,渾然未覺房中多出了一人。

元祁眉梢輕挑,眼見著剛剛蓋好的被子又被慕容歌踢開,嘴角輕輕勾起,從未想過她會如此調皮,睡夢之中這般可愛,接著耐心的又給蓋上了被子。

直到這時候慕容歌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迷迷蒙蒙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男子烏黑亮麗的長發。她月兌口而出︰「你是誰?」

正低頭給她蓋被子的元祁頓時愣住,他緩緩抬頭,幽深的目光看向她。觸及到熟悉的容顏,她深吸了一口氣!竟是元祁!

「不過幾日未見,你竟然忘記了本宮是誰。」他輕柔的為她蓋上被子,淡淡的說道。

慕容歌嘴角一抽,她剛睜開雙眼,尚在睡夢之中,哪里有那麼敏銳的反應了?而且他最先面對她的是那一頭烏黑亮麗堪比女子日日保養的頭發,她沒缺德的問他美女來自何方就不錯了!她眨了眨眼,攏了攏被子,回道︰「妾對太子的烏發著實陌生。」

「這幾日是否能吃的下膳食了?」他抿嘴輕輕一笑,關心的問道。

她不知是剛剛睡醒,還是有了難得的好心情,沒有去想太多的事情,仿佛站在面前與她輕聲細語聊天的是個朋友,自然的回道︰「吃不下。」固然廚房內的廚子個個都是精挑細選而出,廚藝精湛,不是她自戀自夸,終究不能與她相比。她曾試過要自己下廚,但都被人攔截了。讓她有心無力,此時此刻,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恢復身體。既然決定留下孩子,她務必恢復身體健康。

元祁挑了挑眉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眼底閃過一絲痛意,他淡聲說道︰「既然你想親自下廚,便去吧。」

聞言,慕容歌頓時眉開眼笑,「好。」

「定要注意身子。」他又安撫道。

三個時辰後,正式晚膳之時。

慕容歌從廚房出來後才發現元祁沒有走!

幸而今日多做了一些菜肴,本來打算是犒勞小十的,現在看來不得不用來犒勞他的了。

元祁望著桌子上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暖意。他望著坐在對面有些別扭的小女子,眼中泛著寵溺的柔笑道︰「多吃些。」

听到他溫柔的關心言語,慕容歌心下一顫,立即別開了眼,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她對美食向來有研究,只要想吃的,在前世都會用心思去學,她的朋友個個的胃口都被她養叼了,以至于在一起聚會很少去酒店。都是由她親自操刀。

望著她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元祁漆黑的眸子內暗光浮動,一股無形壓抑的氣息流動。但這氣息被他很好的壓制住了,讓失神懷念過去的慕容歌並未感覺到什麼。

菜肴的美味將游神的慕容歌漸漸拉回來思緒,她品味著特意烹制的清淡菜肴,眼光觸及到剛剛突起一些的小月復,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她立即抬頭去看對面優雅用餐的元祁。

他是孩子的父親。

一個此刻正對她用心的男子。

她想,他將她關在此處,一是不想讓她離開。二是想要保護她的安全。三是最無情的想要利用她達到某些目的。

可被關在這里,是折斷了她想要飛翔的翅膀。若是她甘于被命運掌控,沉迷于他偶爾的溫柔當中不可自拔,這必將是讓她逐漸走向毀滅不能悔恨的路。所以,未免毀滅,她唯有對他的溫柔視若無睹。

「多喝些粥水。」他輕聲提醒她。

「是。」她微微一笑,應道。這段日子她一直沒有正常的吃飯,偶爾吃上一兩口便沒有了食欲,若是多吃菜不易消化,反而會讓自己有些難受。

一頓晚膳吃下來,讓她有些不適應他偶然間的溫柔,以至于幾道她用心烹制的菜肴也沒有細心去品嘗是何味道。本以為他用過晚膳後就會離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打算留在此處休息一晚。

「這幾日本宮無事,便在此處待上幾日。」他從府里的書房內挑選了一本書便坐在了慕容歌平日里躺著的藤椅上悠閑的看書,儼然一副對此處甚為熟悉的模樣。

慕容歌看著他頓感無語,怎麼今兒個這麼好的心情?再看他躺在她平日里躺著的地方,還真不是滋味。撇了撇嘴,飲了口白開水後,應道︰「是。」

「慕容歌,生下本宮的子嗣。」他放下書,走到她的面前,將她額前的亂發攏至一旁,輕聲道。

清冷的風自半敞開的窗吹進來,她眼楮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半斂起來,片刻後,她的嘴角展開清華瀲灩的微笑,點了點頭︰「是。」

只是一個遲疑的回應,讓那看似淡然冷漠的男子漆黑不見底深不可測的眼眸內劃過一抹喜色,那喜色猶如一朵燦爛盛開的花在他的眼中綻放。

「慕容歌……」

「是。」

「本宮要的是你欣悅誕下子嗣,並非假意應承本宮。天下間,唯有你可為本宮誕下子嗣。」他坐在她的身側,將她攬入懷中,聲音輕柔的仿佛溫潤的風吹拂著她早已高高建立的如同鋼鐵般的心房。

她長而卷翹的睫毛顫動著,桃紅色的唇瓣漸漸失了色,可彎起的嘴角上的笑容還在嬌柔的笑著,她將目光落在窗外,到了深秋,枯黃的樹葉不過片刻便將剛剛打掃干淨的院子蓋上一層枯黃色。

沒有多久的時間了,她……不能等了。

「妾……誠然欣悅。」她輕輕蹙了眉頭,猶豫了半刻後,轉過頭看向他,笑容璀璨道。

話落,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中。

本以為,他的懷抱與記憶中的還一樣冰冷的想讓人退縮。可不知怎的,今日他身上獨特的淡香味竟能安撫人心,而他寬大的懷抱溫暖的讓她幾日來浮躁的心漸漸的安定。

「必要時要防備趙子盡。他早已不是當初在廢國原國宰相府中的慕容盡,你的弟弟了。」他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見她昏昏欲睡,似乎對他放下了防備之心,他漆黑的眸子輕輕閃了一下。望著她雪白的容顏,他低聲道。

閉上雙眼的慕容歌聞言,剛剛平靜的心劇烈的顫動了一下,一抹難以忽略甚至讓她不自覺身體顫抖了一下錐心的痛。

盡兒……當初在慶王府時,為了救她不惜深入虎穴,更是受盡眾人的嘲諷,只為了救她。一個如風般俊逸的少年,與她一起逃生,一起野外烤肉。他說,想要與姐姐生活一輩子。

若是這個世界,因為權利而變得一切都是假的,她還有什麼可以相信!

元祈望著她眼角上晶瑩的淚珠,輕輕的用手擦去,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他就算傷害任何人,也不會傷害你。」只是,當趙子維登基為齊國皇帝時,趙子盡是否還會堅守不傷害她的原則?

慕容歌始終都沒有睜開雙眼,她將臉轉向他的胸膛間。

他望著她的舉動,深沉的眸閃了一下,柔聲道︰「好好休息。」

……

慕容歌再睜開雙眼時,已經是第二日。府中下人稟告,元祈天未亮便離開了。

因她醒來時就已經是日上三竿,未免空月復難受,就喝了一碗粥。午膳時,如冰才來。

昨天因為有元祈在,如冰一日都未曾出現過。而且自從那日如冰坦白知曉碧柔死因,卻不能把凶手告知任何人後,她們二人之間仿佛有了一道無法橫越的溝壑。

見面時,已不能再暢言。

如冰端著一碗安胎藥進來,本來安胎藥是嘉杰親自煎熬,並親自送來。今日不知怎麼的,竟然讓如冰送來。

她望著濃黑的安胎湯藥皺起眉,每日最難過的便是吃藥。古代的湯藥都是純中藥,苦的難以入口。

端起湯藥碗,她抬起眼角望著站在一旁人的如冰,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如冰的神色。而從湯藥中傳來一縷不易被人察覺的血腥味沖入鼻腔。她心下一沉,同時冷笑,剛才她還想或許是自己多想,立即放下碗,看向有些失神的如冰,聲音頓時一沉︰「如冰,為何這麼做?」

如冰面色灰白,她似笑非笑,忽然苦笑,正眼面對著慕容歌逼視的目光,她似乎陷入了回憶中,「我曾說過,你對我有恩,我不會傷害你。」

慕容歌不語,等著如冰繼續說下去。

「或許你不知,因在監牢中受刑,我終身都不能有孕。得知你有了身孕,我是真的高興。可我……不得不讓你小產。太子對你的確是真心真意,即使林善雅重新獲寵,仍舊無法撼動你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可是,慕容歌,這個孩子你絕對不能留。留下孩子,將會思為你引來殺身之禍!」如冰朝前走了一步,靠近慕容歌,她嫵媚的雙眼中蓄滿了淚水,同時還有絕望。

「你背後的人是誰?」慕容歌緊緊盯著如冰,從如冰的這一席話中,她听得出來,是有人在背後控制如冰!究竟是誰?

如冰淚如雨下,不斷搖頭。只是絕望的望著她,重復的說道︰「晚了。」

慕容歌緊緊皺起眉,如冰這話是何意?忽然,月復部傳來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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