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擦黑了,還不知道離下個村鎮有多遠。
這里好像是一個三岔路口吧?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她們要休息一下,補充點干糧和水份,當然也要趁此機會去方便方便。
柳三娘現在就不知躲到那棵大樹的後面去方便方便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的另一條岔路上響了起來.
一輛暗紅色的馬車,從遠遠的山道上疾馳而來。金色的車轅和金色的廂角在已經擦黑的微芒下依然閃著熠熠的光芒。
三匹烏黑的駿馬,十二只雪白的馬蹄,踏著翻卷的飛塵,牽著暗紅色的馬車飛馳著。
踏雪烏騅。
那正是傳說中的神駿。
四個紫衫少年,騎著四匹烈焰般的火駒,緊緊地跟隨在馬車後面。他們每個人都背著一個長長的黑色皮套,也不知里面裝的是什麼兵器或是什麼用具。
一個青衣漢子端坐在鍍金的車轅上,揮舞著著一條三丈七尺的細軟長鞭,驅趕著暗紅色的瓖金馬車隆隆而來.
不知為什麼,眼里閃起了興奮的光芒,心中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在濃濃的翻涌著。
是不是已經有了淚花積在了眼角?
這樣的馬車,這樣的車隊,是不是只應該屬于傳說中的白馬王子?
不,不。
有一種預感。
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車中坐著的,一定是位白衣王子.
那瓖金馬車上的人也好像突然看見了「她」。
青衣漢子略顯驚訝拉停了瓖金馬車,他好似想對「她」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說。
瓖金車門輕輕的打開了。
里面真的是一位王子。
一位高大英俊到無以復加的白衣王子.
一襲如雪的白衣,配著高大英俊的身姿迎面而來。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頭腦一陣陣的眩暈。要不是坐在車廂里面,也許早就把持不住暈倒下去。
可,可,可他還要笑。
要命啊,真的要命了啊。他的笑怎麼能這麼陽光呢?
自己的全身為什麼會瑟瑟的抖個不停?.
「需要什麼幫助嗎?」
這正是那種最**的磁性的男中音。
胳臂上最後的一點力氣,沒讓自己倒下去。頭腦已經短路了,他說的什麼真的沒听明白,自己這時該說些什麼,更是想不明白。
他的笑容為什麼那麼親切?為什麼那麼感動?為什麼自己的心底會這麼大的漣漪。
他是不是曾認識我?
或者是,我曾經是不是認識他?
迷迷地抬起雙眼,蒙蒙地望著他︰
「你認識我嗎?」.
白衣王子的臉色變了。
窒息。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所有的事物在這一瞬間窒息了一個瞬間。
一個瞬間,多麼短暫的感覺,可那確是實實在在的那麼強烈的感覺。
終于知道了什麼叫比兔子還快。
他「嗖」的一聲鑽回了瓖金馬車的車廂,「踫」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青衣漢子也猛的一揮長鞭,瓖金馬車「騰」地沖了起來,轉眼消失在了茫茫山影之間.
什麼叫和做夢一樣?這就叫做夢一樣。
愣愣地看著這一切變化,半天沒回過神來。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亦或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自己當時什麼也沒有做啊?
自己就只剩那麼一點點力氣,能支撐著沒有撲倒就不錯了,哪還會做錯什麼。
好像,好像,就是自己那一句話,改變了一切。
你認識我嗎?
這句話很恐怖嗎?.
柳三娘終于結束了,臉上揚著滿足的笑意。
就在愣愣的胡思亂想著,柳三娘輕輕佻佻地走到了身邊。
好奇的歪過頭來,上下打量著呆若木雞的西門風,伸出手在「她」的眼前來回的舞了舞。正想開口問︰相公怎麼了?
就听的一個呆若木雞的聲音愣愣地問道︰
「你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