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很多店門已經關了,小馬路上黑乎乎的一片,整個街道一片靜寂,唯有對街的精品店,正在放著
夜靜更深對冷月
冷月清輝亮
行遍天涯離開家園
沉痛看月亮
何堪天涯回首家鄉
夜夜暗盼望
笑對冷月
月光光照地塘上
照著歡暢團敘愉快
溫暖處樂也洋洋
低沉的聲音,沖擊著李娟的腦海,只覺得頭微微有些發脹。那些幸福的畫面似乎近在眼前,怎麼就偏偏那般遙遠?
沉靜在傷痛中希望來得更猛烈些,那些溫暖的畫面,每多想一分,只覺得愈哀傷。
李娟,抽泣著,整個身子,佝僂在角落里,上下顫抖著。
吱……吱……,一輛奧迪停在了狹小的花店門外。
車上,走下來個約模25年紀的男子。一身的白色西服,穿在他身上,便是如同電視劇里常演的白馬王子。白靜的臉蛋,清爽的男式短發,溫靜如春的桃花眼,高挺的鼻粱,微溥的嘴唇。
俊逸的眉毛一皺,心里想著,怎麼也沒有半個人下來迎接他?
往常!別說是這麼個不見經傳的小店,就是幾百人的夜總會。經理見到他,還不是立馬走過來對點頭哈腰。要不是急需要一束花,說不定還就走了。
「喂……喂……美女,我想要一束花,19朵!」
男人叫完女人並沒有抬頭,他似乎看見女人的身體正上下起伏著。
本想發怒但他他似听到嚶嚶的哭泣聲。很小,可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卻還是有些聲響。
于是他接著問道。
「請問,你,你在哭?」
他有著極其溫潤的聲音。中國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說法,一般聲音好听的女人通常不好看,只是這男人生了一副好樣貌,連聲音也動听之極。
李娟這才抬起了頭,離開了那張她哭了許久的桌子,桌子上的收據濕了一大半。
「不,不是的,需要什麼呢先生?」
白衣男子看了看,她臉上的手掌印。
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再重復了句。
「我想一束花。」
「恩,好的,好的,」李娟連連說道。極力的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極了,看你穿著打扮也是從大陸剛過來沒多久吧?」
「噢?」李娟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不過才第一次見面而已。
「丫頭,我走南闖北的,哪沒去過,我的眼力可不是一般的好噢。出門在外是有點辛苦,慢慢習慣也就好了。」
丫頭?這好像是很老的老人才這麼叫她的吧。他……?
李娟粗略的打量起他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吃過什麼苦的人。
白白的臉蛋,怕是比她還白呢,一身白色休閑衣,說話也輕輕柔柔的,都快直接可以當主持人呢。怎麼看也不會超過28。
「19朵玫瑰,包成圓形,加紗,其他的你看著搭配。」很久以後李娟才知道19朵代表,愛到永久,愛到最高點。那個女孩她後來也見過。後來他也送過很多人花,多到她數不清。
「恩,好的!」
李娟是第一次單獨包花。
今天上午的時候,胖女人也教過她好久,她一個人在那里用那些沒用的花反復練習了好久。
我能嗎?李娟在心里問著自己的,依然有點不自信。
她知道,從小到大在動手做事這方面是真的不那麼聰明,可以說笨拙極了。
花泥,對,先泡下花泥,玫瑰花、黃櫻、包裝紙……李娟在心里嘀咕著。心里亂得跟麻花般。
怎麼一點也不圓,郁悶!本來是想包成,里7外12。怎麼,現在變成一圈了。很丑,真的很丑。看起來這麼稀疏,一點美感也沒有呢。
我不信,我不信,我就什麼事也做不好!
李娟惱火的把剛包成的花又拆了起來。
「哎呀,美女,我可趕時間喲,就這樣行了。沒看出來,愛哭的小姑娘還這麼認真,想必你也不來這不久吧,丫頭?」
「……是,是的,你可真好眼力。今天才是我上班的第二天,以後還請多多光顧呢。」
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李娟覺得現在她並沒有那麼傷心了。
或許這位說來自蘇州的男人,這位笑的如此溫和又聰明十足的男人,讓她不自然的有了些許家的感覺。
「呵呵,再說吧。有機會一定會的」
白衣男人,略顯冷淡,但依然耐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