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意外
崔女乃女乃已經回林木了,她知道安詩然忙,不忍心讓她分心。
安詩然這幾天一直陪著李嘉麒和訪問的人員,既要當翻譯,又要當解說員,累得夠嗆。
這些老外也真是的,好像永遠都是充滿活力的,對地方特產很是感興趣。
這天安詩然听從安排陪他們到南山的景區觀光。
「這是我們南山特有的一種野生蕨類,它的營養價值很高,凡是來這里的客人都要慕名來吃吃看的……」景區的工作人員在介紹景區的特色東西,安詩然就跟在老外的身旁給他們翻譯。
「他們說今天也想嘗嘗這個菜,可以嗎?」听見老外提議要吃這個野菜,安詩然轉身問景區的工作人員。
「這個只有晚餐時間才有,早上才去采摘,然後加工起來比較麻煩,所以只能晚上。」
安詩然給他們翻譯了工作人員的話,誰知道他們竟然要留下來吃。沒辦法,安詩然只能讓工作人員趕緊去安排。
晚上的晚餐的確很豐盛,很多菜都是當地產的野菜,色香味俱全。老外們吃的很開心。
「我先去看看房間,你們吃吧。」安詩然對李嘉麒說,雖然飯菜很好,但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好吧。我們也快了,你先過去。」
安詩然從餐廳出了,往左去就應該是客房部了。
時間還算早,很多客人都才剛剛回來。安詩然讓了前面的車,然後進了客房部上了二樓。在回廊處,安詩然遇見了馮木涵,他似乎是在等人的樣子。
馮木涵也看見了安詩然,他們對視了一樣,安詩然很快的撇開了目光繼續往前走,但她知道馮木涵一直在看自己。
經過馮木涵的身邊時她還是問見了那熟悉的味道。
「詩然!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哦。」趙頡思很及時的出現了。
「工作需要。」
「哦。我和木涵來這邊散心,木涵平時也很忙,今天難得有時間就陪我來了。」
「祝你們玩的愉快。我先走了。」安詩然連再見都沒說就走了。
安詩然以前就想過自從遇見馮木涵自己就沒有一件事情是如意的,今天也不例外。
「安詩然,快點過來。我朋友好像食物中毒了。得趕緊送醫院。」李嘉麒打電話給安詩然。
「先打120,我馬上就過來。讓景區的人先看看什麼情況。」安詩然到李嘉麒的房間時,才發現連他自己都已經臉色蒼白的嚇人了。
「堅持一下,我想辦法。救護車應該已經快來了。」安詩然幫李嘉麒擦擦額頭上的虛汗,問他,「今天來了幾輛車?」
「三輛。怎麼了?」
「我先開車帶幾個比較嚴重的病人往回趕,路上就能遇見救護車的。這樣就會節約時間。不過你得呆在這里等救護車來,我走了剩下的人還需要照顧,他們語言不通是個麻煩。」
「詩然,天黑了路上不安全,算了吧。」李嘉麒覺得安詩然真的是太善良了,他為她擔心。
「來不及了。就這樣,你堅持一下。我走了。」安詩然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在景區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安詩然把幾個嚴重的病人抬到了車上,然後開著車走了。
一月份的夜晚,天黑的出奇,由于離市里遠,這里的交通本就不大好,路上連路燈都沒有。安詩然慢慢的開著車,畢竟這里的路自己也不熟。
她心里很著急,不知道救護車還要多久才能到,景區里剩下的人會不會變得很嚴重。
安詩然右轉了車頭,上了一段還算平坦的路,可是還是沒有出現救護車的影子。
她大概估模了一下時間,自己走了大約也有半個小時了。而今天從欣悅酒店出發到景區也才不過一個多小時而已,若是這樣算,那自己應該都快到南郊的城區了啊。可是怎麼還是像是在山里啊,難道是走錯路了。
安詩然想肯定是剛才右拐的時候走錯了方向。她趕緊掉頭往回走。
「啊!」安詩然的驚叫聲在空曠的山野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根據自己的猜測,安詩然知道車子是掉到了路邊的山溝里,她不知道山溝有多深,但是一定是有大樹或是什麼的掛住了車子。
她听見車里昏迷的病人在申吟,也許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安詩然不敢大膽的行動,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會讓車子失了平衡再次往下掉。
冷靜。冷靜。安詩然在心里暗暗地提醒自己。
過了一會兒,安詩然就真的冷靜了下來。她的胳膊被玻璃扎傷了在流血,不大也不小。手機應該是在靠左手的衣袋里,安詩然的左手壓在下面根本取不出來。右手在流血,他用右手試著去取手機,可是因為自己倒下的姿勢奇怪就差那麼一點。
安詩然看看了周邊,沒有人可以幫自己,除非自己取出手機求救,不然到明天天亮都不一定有人會發現。何況車里病人的情況根本容不得耽誤。
她微微的抬起頭朝胸前低下去,太好了,安詩然用嘴咬住衣服的領子往上扯,然後再次用右手去取手機,這回終于取到了。
她正要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響了。
「喂。你好。」安詩然吃力的回答。
「詩然,你在哪里?」
尚于皓焦急的聲音傳進安詩然的耳朵,她有點想哭。「車子掉在了山溝里,我們在車上。」
「你知道具體的地點嗎?或者周邊有什麼標志性的東西?」
「不知道。我在第一個分岔路口右拐了,走錯了方向。我……」
安詩然話沒說完人已經暈過去了。她受到大的驚嚇,剛才就覺得心口疼,可是取不到藥,能支撐到現在已是極限了。
02、住院
安詩然醒來的時間病房里一個人都沒有,她動了動手想要喝水,可是左手吊針右手紗布。
沒辦法安詩然只好忍著,等人來。
「小然你醒啦。」鄧蝶羽在安詩然等了很長時間之後才出現。
「蝶羽我想喝水。」
「哦。好。」蝶羽忙倒了水喂她喝。
「是尚于皓叫你來的?」安詩然問。
「恩。他打電話給我時嚇壞了我,你看你不到一個月就住了兩次院了。你想折騰死我們這些做朋友的嗎?」鄧蝶羽知道勸說是沒有用的,只有讓安詩然心里覺得虧欠才能讓她收斂自己的執拗。
「蝶羽,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安詩然心里真的是愧疚了,蝶羽對自己的付出太多了。
「誰信啊!你也就騙騙我開心的吧!」
「真的,以後不會了。我已經辭掉了你表哥那里的工作,不唱歌了也不出去亂做兼職了,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那孤兒院的事情怎麼辦?」鄧蝶羽知道安詩然心里一直都惦記著孤兒院,不然也不會活的這樣累。
「我會想辦法的。但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生活的一團糟了。」安詩然是真的不想在這樣了,她也覺得最近的自己活得很矯情,跟以前那個沉著冷靜的安詩然相差太遠了。
鄧蝶羽走後,安詩然一個人安靜的而在病房里听那首《少女的祈禱》,這是安詩然最喜歡的曲子。
每次听這支曲子的時候她都覺得它能輕易地挑起自己的情懷。它讓安詩然覺得自己仿佛還是那個愛做夢的年紀,純白,愛幻想,不失天真。還有大把大把大好的年華可以揮霍,可以浪費,也可以重來過。
而時間就停在了14或16歲的年紀,還可以邂逅很多很多未曾邂逅的,還可以相信美好和天真的童話是單純的,還可以認為每個姑娘都可以成為她們心中的王子的灰姑娘。
安詩然心里隨意的亂想,耳朵里的琴聲不斷輸送到大腦再到心底。她覺得很放松,微閉了雙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很是陶醉。
站在病房外的尚于皓看到這一幕心里有小小的震撼,這個女孩子心里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讓她一直把自己隱藏起來,從不外露自己的內心。
「這才是屬于你這個年齡的表情。」尚于皓走進病房,沉醉在音樂里的安詩然都沒有發現。
安詩然聞聲趕緊隱了自己放松的表情,換上了那種一沉不變的淡漠表情。「謝謝你救了我。」
「你可以很放松的,不用那麼壓抑自己。」
「那天是我任性了,不該怪你的。」
「我特希望你能向朋友傾訴一下,一個人的內心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超載了會崩潰的。」
安詩然一直想岔開話題,可是尚于皓卻緊逼不放。「我知道了。等我想說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你沒有錯,那天是我騙了你。但我不知道那天馮木涵會回去,而且他又似乎惹你不高興了。」尚于皓擔心的揉了揉安詩然的頭發。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很好。就是覺得你騙了我。」
「那就好。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來打擾你的。你心髒一直都不好嗎?」
「你知道了?」終于還是讓尚于皓知道了,安詩然這次瞞不過去了。「那你有沒有告訴其他人呢?」
「沒有。我只是看我一個人照顧不好你就叫來了蝶羽。」
「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得病的事情。」
「那你原諒我了麼?」
「從未記恨何來原諒。」
「成交。」
這個冬天安詩然過的渾渾噩噩的,聖誕節沒有過,元旦也沒有過。眼看就要過年了,自己還什麼都沒有準備。
不過想想自己一個人,她也就不打算購置什麼年貨了,將就一下也就過了。怎麼樣的過不是過年呢。
唯一可以讓自己高興的事就是鄧蝶羽要和昆森良訂婚了。她在頭疼該要給蝶羽買什麼禮物。
珠寶、衣服、鞋子還是包包?逛來逛去,安詩然越來越沒有注意了。蝶羽什麼都不缺,現在有了昆森良那更是什麼都綽綽有余了。
「尚于皓啊,你打算給蝶羽他們送什麼禮物啊?」沒注意的安詩然只好打電話打探一下尚于皓的情況。
「給張卡不就完了,愛買什麼買什麼去,我才懶得想呢。」
呵,看吧,就說是白問吧。人家有錢的人就是財大氣粗,直接就是錢了。
該要買什麼呢。安詩然繼續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