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終究于事無補,安詩然用力的擦干眼淚。
要盡快的想辦法離開這里,或許才有機會知道馮木涵這樣做的原因。
她以為,馮木涵眼里的擔憂和關切,她是看的懂得,也是能感受的到。
熟料,今天,所有的華麗表面被無情的揭開之後,安詩然才豁然開朗。懶
那些她奢望的屬于馮木涵的溫暖,本不該給她,也不會給她。
之前,是她的幻覺迷惑了她的真相。
安詩然按按疼痛難耐的心口,從荷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藥丸,取出放進嘴里,也不要水,就那麼生生的咽了下去。
藥丸的苦味,怎麼能掩蓋的了內心的苦呢。
知道門外有佣人,安詩然還是自己動手收拾自己帶來的行李。
打開衣櫃,衣櫃是造就整理好的,里面有樟腦丸的味道。
安詩然不喜歡的味道,她又重新擦了一遍,才勉強說服自己把衣物放進去。
等到自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噴上自己喜歡的薄荷味。安詩然想。
所有的東西規整好之後,安詩然開始打掃房間。
縱然很干淨了,但安詩然還是不放過沒一個角落。
這次打掃房間,安詩然還是很有收獲的。
她在衣櫃的下面掃出來了一本舊日記,還有一些遺落的書信,甚至還有一張老照片。
照片的背後寫著︰2001年9月,蘇逍,電子信息采集。蟲
安詩然收好了這些東西,或許它們可以幫助自己恢復記憶,找回自己的過往。
她收拾停當,拿出電話給馮木涵打電話。
電話是通的,但是一直未有人接听。
安詩然又打去荷花池,吳嫂說馮木涵沒有在荷花池。
她又堅持給馮木涵的手機打。
電話一直打了五六通,馮木涵才接了線。
「什麼事?」
馮木涵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听在安詩然的耳里卻有了些不耐煩的意味。
安詩然也就是隨便一想,沒有糾纏馮木涵的語氣問題。
「請你把門外的人請走!我不需要被監視!」
「什麼?晚上的飯局?哦,我記得,和張局長他們。」
馮木涵牛頭不對馬尾的話從電話里傳來,安詩然一時接不上話。
正當她還在想著怎麼質問馮木涵的時候,听筒里卻傳來了一道甜美的女聲︰「木涵,快點呀!該我們啦!」
「知道了,寶貝。馬上就來。乖,去那邊等著。嗯?」
安詩然不用想也知道馮木涵這句話是給他身邊的美人兒說的。
敏感的安詩然甚至還能想象得到,馮木涵用手壓住了手機的听筒。
可是,他們的對話,她還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
「飯局我不會忘的,至于其他我看看,一會兒回你電話。」
這句話是說給安詩然的,說完馮木涵收了線。
听筒里的嘟嘟聲,提醒著安詩然,馮木涵已經掛了電話,而她辦的正事卻剛開了個頭就被無情的忽視了。
安詩然憤憤的走到門口打開門,「你們都走吧。我不需要你們照顧。」
「馮總吩咐的事情我們不敢怠慢。」
「這不是怠慢,我只是不需要你們。你們回去給你們馮總說是我不要你們在這里的。」
「不行。馮總說,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離開。」
「你們……」安詩然氣得無語,這時手里的電話卻響了。她低頭看,是馮木涵的。
「馮木涵,你什麼意思啊?!請你,哦,不,我拜托您,把您的得力助手們都請走好嗎?!我不需要他們的照顧。」安詩然把「照顧」兩個字咬得很重。
「詩然,這不行。听話,你不是說要相信我的嗎?」馮木涵的語氣倒是不急不緩。
「我相信你?!是呀!我是腦子糊了,所以才會相信你的!」安詩然氣急了,真是有點口不擇言了。「馮木涵,你快點讓他們走!我看著心煩!」
「不行!」馮木涵語氣也有點僵硬了,但隨即又換回了淡然的口氣,「听話,好不好?」
「馮木涵!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用那種父輩對著小女孩的口氣和我說話,也不要再哄我了!我是有自由的!你憑什麼呀?!」
「還有,馮木涵,你不是我是監護人!不要以為我在你家里住了一段時間,被你照顧了,你就可以升級為我的監護人!我不需要!不需要!欠你的我會還的!」
安詩然 啪啪說了一大通,狠狠地發泄著心里的不滿。
「詩然不要任性。」馮木涵只覺得太陽穴兩旁的青筋暴跳。
「你讓他們走還是不走?!若是不走,那我走,我現在就去跳窗戶!」
安詩然威脅則會馮木涵,雖然她極度不確定馮木涵到底會不會吃這一套。
但是一想到鄰居們看見自己家門口的這陣勢,估計都要嚇死了,而且這還會成為他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這是安詩然最接受不了的。
「詩然,不要!听話。」馮木涵終究是有些著急了,「我要他們走。要他們走。」
「真的?」安詩然詢問馮木涵,然後對著彪形大漢說,「听見了嗎?你們的馮總讓你們回去呢!」
「詩然,你听我說。」
安詩然竟然忘記了,狡詐如馮木涵怎麼會輕易的就作出退讓呢。況且就算談判,那也是要讓他得到一些好處的。
「怎麼?」
「我讓
他們都走,但是我的秘書阿文和以及護理小哈會過去照顧你。都是女孩子,你們會容易相處一些。」
「他們住在哪里?」
「就在你的客廳將就將就。」
門口不用彪形大漢守著了,阿文和小哈來了住客廳,那她自己呆在臥室里不出來不就行了。
安詩然這樣想著,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以。」安詩然答應,兩個女的怎麼著也比幾名彪形大漢好對付吧。
誰知安詩然的小九九還可以打算好,馮木涵的話就穿了過來,立馬夭折了安詩然的如意算盤。
他說︰「詩然,不要挑戰阿文。她是練武出身的。乖乖的呆著。不然吃虧受傷的是你。」
說完就掛了電話。
隨後,安詩然看見門外其中的一名彪形大漢接了個電話。看那個樣子,應該是馮木涵打來的。
接完就給安詩然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嚇得安詩然連忙後退了幾步。
「安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們失禮了。我們現在就離開,阿文她們馬上就到了。」
彪形大漢其實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安詩然的樓下守候著,一直到阿文和小哈到了,他們才離去。
小哈自不必說,但是一看阿文,安詩然就不淡定了。
阿文個子不算高,連170都不到吧,長得很清秀,身材苗條,到是和小哈一樣挺像個護理的。
反正,怎麼看都不讓人想到阿文是個練武的。
「你們自便吧。我去臥室了。」安詩然冷淡的說著便往臥室走去。
「哎呦!」
听見驚呼,阿文和小哈同時沖向安詩然。
「你沒事吧?」阿文扶起安詩然問。
小哈則開始檢查安詩然的腳踝,看看有沒有扭傷。
「沒事。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沒有站穩。」安詩然回答,她感覺到阿文扶著自己的手力道一緊,旋即又松開來。
該死。
這女人果然是練武的,看著文文靜靜的,勁可真大!
「沒傷著。安小姐要小心些。」小哈也檢查完了。
「嗯。那我進去了。」
小哈看著安詩然走進臥室的背影,心里很是沉重,對她是全然的擔憂和同情。
安詩然關上臥室門,耳朵貼在門上听著外面的動靜。
許久,都沒有听見什麼動靜。安詩然回到床上坐下,盯著她右腳拇指和食指相連的地方的那顆痣,心里一直在盤算,但也不忘听著門外的動靜。
一直沒有響動,安詩然有些坐不住了。她打開門,假裝去上廁所。
「安小姐,沒有吵到你吧?外面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害怕會吵到你。」小哈比阿文要熱情一些。
「沒。沒有。我去衛生間。」
阿文和小哈一直都很安靜,有時候安詩然會有這屋里就她一個人的錯覺。
她坐在床上,頭抵在膝蓋上,翻看著自己的舊日記。
看了不多幾頁,安詩然就發現她以前喜歡一個叫蘇逍的人。這個人就是那張照片上的人,還是她的高中同學。
繼續往後翻,安詩然終于知道,蘇逍已經出車禍身亡,而且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安詩然緩緩的掉下眼淚來,倒不是因為蘇逍不曾愛過自己,而是因為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竟然已經不在。
日記中記載的過去,安詩然縱然是苦苦的暗戀,不被回應,不被愛,可是那時的她依舊是快樂的。
是單純的快樂。
安詩然驚覺則會日記里竟沒有提到李嘉麒的一星半點。
想到李嘉麒,安詩然就覺得有救了。她拿出電話就給李嘉麒發短信。
短信都寫好了,安詩然才想到她的手機是馮木涵剛給她買的。
新的手機上面沒有存李嘉麒的號碼,而她又偏偏不記得李嘉麒的號碼。
想想之前的那個手機被馮木涵踫落到地上,更不幸的是馮木涵還踩了一腳。
正當她要撿起來看看還能不能修理的時候,馮木涵比她手快,撿起手機就扔了出去,還說︰「要破手機做什麼?一會兒讓小劉給你送新的來。」
安詩然實在是有想打人的沖動,要死的馮木涵,你是故意的吧?!
其實出去今天的不愉快,在荷花池的時候,無論是欺騙還是真的,馮木涵對自己都是很不錯的。
而且,她驚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