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歷隋煬帝 第一編 第1章 鼠仙

作者 ︰ 淡定一葉

雨聲中,他听到爺爺淒慘的叫聲︰「道子——」

暴雨繼續下個不停,像瓢澆一樣,爺爺的聲音在他听來很小很小。他放開喉嚨喊道︰「爺爺,我拿回我的玉子之後,我就回去服侍您老人家!」

雨水不停的抽打著他的全身,他疼痛難忍,但他要追回他的紅玉子——那是媽媽生下他的時候他含在嘴里的!他生下來不到三天媽媽就去世了,媽媽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這塊玉子,是媽媽留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自己決不能失去它!

「轟——」

雷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弱,雨越來越小,他的身上也不像剛才被雨水抽打得那樣疼痛!

此時,他無法知道玉子在什麼地方,他就知道自己是追著玉子飛去的地方而去的,于是,身體一直在向上,向上。身體好像一片樹葉,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了沉重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飛到了雲霧繚繞的山上,在一座玉石砌成的大型宮殿前落了下來。

在大殿前面,有一個圓形噴泉,噴泉的水柱沖向天空,他抬起頭來向上望去,水柱很高,他望不見它的頂部。

好大的噴泉啊!他不禁感嘆道。

離噴泉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平靜的水面。他朝那平靜的水面一望,不禁大吃一驚︰水中有一只怪獸︰眼楮圓圓的,足有碟子那麼大。其又肥又大的身體,足有黃牛那麼大,不過,說牛不像牛,說虎不像虎,說豹不是豹,但似乎又在哪里見過。

他被嚇的扭頭就跑,跑到一塊山石之下,他躲了起來。不過,那只怪獸並沒有向他追來。

看樣子,這只怪獸並不想傷害他,他要回去看看,看它是一只什麼樣的怪獸?

無意中,他朝自己的腳一望,他驚恐萬狀︰自己的身體和水中的那個怪獸一樣!他又走向那個平靜的水面,這才發現,水中的怪獸不過是自己的倒影而已!

此時,他痛苦極了,他想起了爺爺!

媽媽去世了,爸爸出去打工兩年,連一點音信都沒有,家里的唯一收入就是爺爺挖點草藥去賣。盡管家里窮困潦倒,但爺爺成天還是樂呵呵的!因為自己的學習好,老師只要見到爺爺的面,就說自己今後上好的高中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如果能夠這樣保持下去的話,考名牌大學絕對有把握。

就為老師這麼幾句話,爺爺上山挖藥草總是起五更睡半夜的。因為祖祖輩輩不要說有上大學的了,就是認得字的都沒有一個!

現在,爺爺沒了自己,他該怎麼過呀?想到這里,他向山下跑去,他要回家……可是,都這樣子了,回家後爺爺還會認自己這個孫子嗎?想到這里,他傷心的哭了起來!

「我到底作了什麼孽,怎麼變成了個怪物?」

他想了很久︰他的這一切都是從含了那個紅玉子開始的!在學校里,他有莫名其妙的沖動。不過,也是那個紅玉子使自己退了高燒。要不的話,他的燒決不會退得那麼快,甚至可能被燒死!

他在山坡上徘徊著,不知是下山回家,還是留在這山上。

下山回家只是自己的美好願望︰因為家到底在哪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他要到那噴泉旁,仔細的看看他是什麼模樣!想到這里,他又向噴泉走去……這時他才發現,這哪里是走?簡直是在飄!

不一會兒,他就飄到了噴泉旁。盡管剛才那噴泉的聲音震耳欲聾,此時,他根本感覺不到。

當他再次來到離噴泉不遠的地方,一塊平靜的水面的時候,他依舊驚慌,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害怕。他朝那平靜的水面望去,仔細的辨別︰自己到底變成了一只什麼樣的怪獸?

老……老鼠?這麼大的一個大老鼠?他驚的慌忙向後一退。

這時,他突然听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立即竄到那塊比較隱蔽的山石的後面躲了起來。

聲音越來越響,他發現在山石下面的青草叢中,有一個洞,他立即鑽了進去。

他望里面走,里面的空間越來越大,雖然洞里很暗,但他發現他竟然能夠看得很清楚。

這是一個寬敞的石室,在石室的牆壁上,雕刻著許多壁畫。這些壁畫里看來都是仙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像是騰雲駕霧的那種姿勢,腳下都有雲頭,這些壁畫都是濃墨重彩,栩栩如生,他幾次都把他們看成是真的了。

終南山!

在西南角的一塊壁畫之上,雕刻著凸出的鮮紅的大字。他的第一印象是︰這里就是終南山?就是山上終年白雲所覆蓋的終南山的頂部?這是傳說中神仙住的地方……我怎麼到了這里?

「咕嚕——咕嚕嚕——」

他的肚子餓了,在感覺到餓的同時,他還聞到了撲鼻的香味!這香味太濃了!他長這麼大的人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香味。在這香味當中,還有爺爺采的那些藥草的味道。

爺爺采的那些普通的藥草,他僅聞味道就能聞得出來,就能叫出它們的名字。就是爺爺多年才能采上幾支的靈芝、冬蟲夏草、何首烏等等,他也能聞得出來。因為,他對這些藥草特別敏感。

他順著香味的地方迅速跑去,石室跑到頭了,也沒有見到散發香味的食物——但香味卻越來越濃!

這香味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他用「手」試了試,頭頂上是岩石。他用「手」刨了刨,那岩石很堅硬,他的「手」頓時疼了起來。

那濃烈的香味太誘惑人了!而他此時此刻又正饑腸轆轆!他顧不得手疼,那岩石在他拼命的刨動之下,石粉紛紛下落。

他拼命的刨啊刨啊,香味越來越濃,他的肚子更加饑餓,他恨不得一下子把這些岩石全部刨掉︰因為在這香味的後面,肯定有他想吃的食物!

他累了,看了自己一下「手」︰鮮血淋淋,慘不忍睹!這血滴在他的臉上,一滴、兩滴、三滴……

他想︰「不行!我不能停下,我要繼續刨!」

然而,當手再接觸岩石的時候,他的手更加疼痛!即使這樣,他仍然忍著疼痛拼命的刨,然後,岩石不再往下掉,只有的鮮血在向下流!

他心中的怒氣迅速的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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