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後,郁晟皓也沒有回辦公室,一整天都陪在席婧柚身邊,兩人去了優柚古城找了茶樓,一起喝茶聊天。
這地方是郁晟皓自己選的,在剛才挑選他們坐坐的地方時,他的腦海里就突然浮現了他第一次見到席婧柚的地方,就是在優柚古城內,萬家跟古城的關系已經不是一個秘密,而已經過去五年了,他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只需要稍微費些神,還是能夠查到的,這個地方的幕後大老板是席婧柚。
五年了,他一直讓人關注著優柚古城,關注著萬如意,可是卻絲毫沒有她的消息,如今總算是等到了她回來,他的心里五味陳雜。
「回來之後不走了吧。」他不敢問她這五年去了哪里,他承認自己是怯懦的。
听著這話,席婧柚眼里浮現一抹柔和,「不知道。」
眼里流露出一抹失望,他原本以為,就算是安慰他的話,她也會說一句不走了,可是卻沒想到,她還是那麼直接了當,絲毫不會拐彎抹角,誠實得很,可是這樣的城市放到現在這個地方,就顯得有些刺傷他了。
知道郁晟皓的心思,不過席婧柚真的不能確定一直留在上京,她有了能力跟封邪對抗,但如果要處理一些事情的話,肯定還是要回島國的。
「我……」
「……」
「……我……我想你了柚兒。」幾次的努力之後,郁晟皓終于說出了思念已久的話,說完之後就低下了頭,一張臉上寫著淡淡羞澀。
「……我也想你。」四個字簡簡單單,可是能夠從席婧柚的嘴里吐出來,已足以為證明郁晟皓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
听著這話,郁晟皓原本那帶著絲絲紅暈的俊臉迅速轉換為激動,雙眼晶亮的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清冷人兒,「柚兒……你剛才說什麼,你也想我?」
其實剛才那四個字她也是有些迅速的說出去的,現在讓郁晟皓再一次重復問起,自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沒說什麼。」聲音明顯僵硬。
知道是自己的話讓席婧柚不好意思了,郁晟皓心里美滋滋的,「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柚兒,我喜歡你柚兒,你也長大了……」
後面的話郁晟皓沒有再說,席婧柚心里雖然很想要繼續听下去,但是性子促使她根本不可能提出來自己想要听,只是微微澀然,「謝謝你的喜歡。」
「……柚兒……我……你……」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郁晟皓性子跟自己一樣,冷酷得很,可是今天說話卻時常不連貫打結,眉頭微蹙。她不喜歡看到這樣顯得緊張的郁晟皓,在她的心里,郁晟皓一直都是鐵血軍人,說話做事都是雷厲風行,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倒他。
「嫁給我吧,柚兒。」說著,郁晟皓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席婧柚的身邊,從包里逃出一個精美的禮盒,只是精美的禮盒四周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了些年歲,四周看起來像是被人時常觸踫撫模著,留下了一系列歲月的痕跡。
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禮盒,看著單膝跪地滿臉溫柔的男人,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不上不下讓她難受得鼻頭發酸,貝齒緊咬下唇,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听著這話,郁晟皓臉上有了一些變化,聲音悶悶的道︰「我原本計劃,那次計劃如果我活著回來就向你求婚的,這戒指也是我執行完任務回家才買的。」其實他心里是忐忑的,他不敢告訴他自己的那件事情,他愛她,真的愛,就算是自私的,那也是愛,是深愛,她不願意放開心愛女人的手,他認為,真正的愛情是任何艱難險阻,風沙雪雨都阻擋不住的,相愛的人卻終卻分開,那是因為他們不夠深愛。
眨了眨眼楮,這樣的動作很普通,實則,卻是因為席婧柚很想要落淚,這眨眼楮只是將眼淚給逼了回去,雙眼靜靜的看著面前男人手里拖著如珍稀之寶的戒指,心口突突的疼,「也就是說,這戒指,你放了五年?」
老實的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絲絲孩子氣的可憐,「是啊,我真的很喜歡你柚兒,嫁給我吧。」
嫁嗎?她可以嫁人嗎?她已經逐漸明白,以前對斯英的那種感覺,根本不是愛,只是因為有著這麼一個異性朋友這麼關心她,讓她很高興開心,而郁晟皓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同,那是一種時而溫馨時而刺痛時而想念時而快樂的復雜感覺,在孤單的時候,煩惱的時候,她總是會想到讓他,還會隱隱希望他能夠出現,陪陪她,給她支持和安慰。
乍然听到這話,她的心忍不住悸動了,她心里很彷徨和迷茫,答應還是不答應?
看著此刻滿臉迷茫的席婧柚,郁晟皓心里狠狠一抽,「柚兒——」
「……」
「柚兒——」沒有得到回應,郁晟皓聲音有些顫抖。
「我……」張了張嘴,看著前面的男人,她現在很猶豫,答應嗎?「我不知道……」
「為什麼?難道你——」他們分開了五年,難道是她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所以他沒機會了嗎?
雙眼看向別方,聲音飄忽若遠,「五年了,我們之間變了很多,你確定你現在跟我說的話,並不是因為思念和沖動?」
听到這話後,郁晟皓心里所有的擔憂都瞬間化為烏有,眼里的憂傷也瞬間修復,變成淺淡笑意,「你剛才的猶豫,只是擔心我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存在了嗎?」
看著眉頭緊蹙的男人一下子變得神清氣爽,眉目清朗,心里原本的擔心慢慢消散,點點頭,「是,我們畢竟分開了五年,你的身邊有什麼未知的變化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想過了,本身離開這里我就沒有任何通知,就算你身邊有了其他女人,我也不會怪你。」郁晟皓這樣的家庭,就算他本身願意等著她,可是郁家人呢,她骨子里是驕傲的。
「不,我身邊沒有任何女人,五年來,我一直都在等著你,盼著你回來。」他還沒有說完的就是,如果席婧柚這輩子都不回上京了,那麼他也會等他一輩子。
若是以前,可能家族也不會任由他現在這樣單身著,畢竟像他這個年齡階段的男人,一個個都已經成了家,大部分人都是為了政治而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而他之所以沒有跟其他同輩人一樣為了政治犧牲幸福,但他同樣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而這樣的代價,是很多人不願意承受的。
可是他卻甘之如飴,能夠跟席婧柚在一起,在他認為,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完全被郁晟皓的話震住了,五年了,也就是說,已經過了三十歲的郁晟皓如今竟然還是單身,身邊甚至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知道,男人在這個年齡階段最是年少輕狂,最是感情萌動的,現在他這話竟然是在告訴他,他為了等她,竟然是足足守了五年,她從來沒有說過回來的時間,可是他卻就這麼等了過來,心里想著,如果她不回來了,那他該當如何,難不成還真的等他一輩子嗎?
雙眼澀澀的疼,喉嚨如刺哽咽,「你說讓我嫁給你,這三個字,你是不是也準備了五年了?」看著那明顯已經有些發舊的戒指盒,嘴角想要勾出一抹笑,可是努力了好幾次,卻終究是無可奈何,笑一個,此刻對于她來說,都有些困難,這個男人,到底為她做了什麼。
「是。」其實郁晟皓心里也有擔心,雖然很愛她,自私不能放開她,但想著自己的身體原因,還是有些忐忑。
所有的顧慮都讓它們統統見鬼去吧,所有的猶豫在此刻都土崩瓦解,「嫁,除了你,這個世界上我不會再嫁給任何人,晟皓,你願意娶我嗎?」
听到這話後,郁晟皓滿臉狂喜,雙眸浸著一層霧氣,俊逸的臉上絲絲紅潤,「……願意……我願意娶你,柚兒,你再重復一邊你剛才說的話好嗎,我好想听。」以前他想要听這些話都只能在夢中,可是今天他竟然親耳听到了真真實實幻想的人兒在他耳邊說這些話,剛才的一切不是幻听,他想要重復听一遍證實內心的猜測。
「我嫁你,除了你這個世界上任何男人我都不回嫁,我愛你晟皓。」生平第一次,她鼓足了勇氣來追逐這份感情,不管前途多凶險,她都想要勇敢去闖一次,她心里也明白,答應了郁晟皓,接受了他的這份感情,那麼也就是將他卷入了自己的事情里,讓他陷入了危險之中,可是愛情不都是自私的嗎,只想要擁有對方,就算前途凶險,她也願意去闖。
想到此,便抬頭直直當看著郁晟皓,「在答應你之前,我希望你也認真誠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她要將自己的事情告訴郁晟皓,也借機考驗一下他,看看他是否真心想要娶她,看看他是否可以跟她一起同甘痛苦,同樣去追尋這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