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郁晟皓平靜的從包廂內走出,站在不遠處一直來回走動的席婧柚猛然從所在的地方抬步走向郁晟皓,「怎麼樣?」
「嗯,可以了。」看出來席婧柚眼里的著急,郁晟皓回一一個淡淡的微笑,一雙眸子里含著濃濃深情,揉了揉面前女子那柔軟烏黑的秀發,心底一片柔軟。
這個時候,包廂門打開,封邪也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表情有些豐富的席婧柚,眼里閃過一道冷光,他跟這個女人相處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從這個女兒的臉上看到過第二種表情,可是女兒對這個叫郁晟皓的男人,卻似乎很不一般,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臉上就會出現他從未見到過的第二種表情,一雙眸子會又冰冷逐漸轉化成暖意。
「什麼時候,你竟然也會笑了。」
原本眼里還染著溫情的席婧柚在听到這聲音後,瞬間回到成冷然。
轉頭看著封邪,面色平靜,「謝謝。」
挑眉,看著面前的少女,就仿佛今天他們才是第一天認識一般,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一個字都未能吐出,謝謝?他剛才是出現幻听了嗎?這個女兒竟然會跟她說謝謝?
不管封邪是個什麼表情,至少席婧柚是感覺到了,但也沒有抬頭,只是對著身邊的郁晟皓道︰「下午我們去試婚紗嗎?」這個男人,她注定不會再辜負。
听著這話,郁晟皓臉上露出一抹笑來,「你如果累,就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去也一樣。」
搖了搖頭,她不能將郁晟皓對她的關懷當作一種理所應當,他們之間,總是他一再的給予,而她卻從未付出過分毫,她知道,娶她是他心中最期盼的事情,而嫁他也同樣是她現在要做到事情,所以,這今天跟明天已經沒有什麼差別了,「沒關系,我又沒做什麼,不累的。」
「那好,我們走吧。」嘴角微勾,滿臉溫暖的笑意,雙眸柔和寵溺的看著身邊的女子。
兩人徑直轉身離去,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封邪的聲音涼涼的傳來,不帶少溫度,也沒有絲毫感情起伏,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郁晟皓感覺到了封邪在意席婧柚,「柚兒身體不怎麼好,我下午讓人把藥給她送過去。」
听著這話,郁晟皓下意識的頓了頓腳步,之後也沒有再轉身詢問什麼,便挽著席婧柚穩穩的走出了茶樓,上了外面席婧柚開來的車內。
上了車後,席婧柚一言不發,可是郁晟皓卻沒有沉默,率先開口,「剛才你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的身體還是沒有完全好完嗎?」她明明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虛弱,為何身體還會沒有好完,她看起來那麼有精神,怎麼會身體還沒有恢復好。
听著這話,席婧柚抬頭看向郁晟皓,「其實也不算大病,只是情緒起伏不能太大。」這個病根,是五年前見到封邪的第一面,爾後被他強行帶回到上的時候給落下的,雖然島上有醫術高超的醫生將她的身體恢復了健康,但這病卻未能根治得了,讓她就這麼落下了病根。
不過這還好,因為她平日里情緒起伏都不算大,所以發病的可能也不多。
席婧柚盡管解釋得很簡單,但郁晟皓心里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但既然席婧柚不願意再多說,那他也不能強求什麼,唯有閉上嘴,整個空間瞬間安靜下來。
半晌,車子才緩緩啟動,席婧柚抬頭便看到了從茶樓內走出來的封邪,下意識的偏開頭,轉移了視線。
下午,因為郁晟皓已經沒有了父母,所以作為長輩的只有老太太跟老爺子兩人了,自然這現場不能缺少了他們倆,婚紗是專門為席婧柚量身定做的,設計師專門送到了郁家別墅內。
席婧柚本來就高,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縴瘦的身材,少一份則少,多一份則多的魔鬼身材,當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更顯迷人,身上那份孤冷清傲,那股無形中散發出來影響眾人的威嚴氣質,怎麼看,都是一副豪門官家太太的架勢,一抬眸一微笑,都盡顯妖嬈。
當老太太看著席婧柚穿著婚紗出來的時候,瞬間眼里就笑開了花,樂不可支的看著面前美麗如仙子的席婧柚,拉著她的手就舍不得放開,再看著另外一邊已經傳好了新郎裝走出來的孫子,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只因為郁晟皓這身裝束,讓她想起來郁晟皓的父親,她的兒子來,兒子已經遠離了他們好多年了,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便是兒子結婚那一天,一身黑色西裝,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精神,一張臉上寫滿了濃濃的滿足,而同樣郁晟皓的母親,她的孫媳婦兒也同樣美麗動人,跟兒子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完美組合,只可惜,天意弄人,兒子媳婦兒原本的幸福生活,卻那麼短暫,如曇花一現。
幸好……
幸好他們還留下了一根獨苗,這些年來她盡力維護著這跟獨苗,如今孫子終于長大了,也到了結婚的年紀,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從孫子的臉上,老太太仿佛看到了曾經而兒子那臉上滿足的笑容,幸福得無以復加的模樣,然她感動得幾欲落淚。
看著妻子的表情就知道下一步妻子可能發生的事情了,老爺子連忙一把拉住妻子,讓她坐回了沙發上,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緩和著她那有些激動的情緒。
慢慢的老太太也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擦拭了一下眼里蓄著幾欲掉下的淚花,努力的展顏一笑。
郁晟皓看著女乃女乃的模樣,也知道她是想到了父親,在很多時候,老太太神智不大清醒的時候,都會抱著他,嘴里叫著「兒子你終于回來,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想你」,之後便會放聲大哭。
那個時候的女乃女乃脆弱得就跟一個孩子一般,那哭聲,每每讓他促動。
席婧柚不大適應這種氛圍,雙眸看向身邊的郁晟皓,眉頭微蹙,「女乃女乃……怎麼了?」
听著這話,看著席婧柚的表情,就猜到了她肯定是不適應了,連忙對著她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女乃女乃只是想到我爸了,我爸是她最喜歡的兒子,可是卻……」說到這里,郁晟皓也沒有再說了,而是低著頭,沉默起來。
郁晟皓的沉默讓席婧柚心仿佛被鋼針狠狠一扎,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拉著郁晟皓的手,緊了緊,無聲的給他力量,她知道,低頭的郁晟皓,肯定心里極為難受。
畢竟人心不是石頭做的,更何況郁晟皓的生活環境處處充滿了親情,對于父親,他定是想念的,只可惜了,想念也于事無補,駛去的人,終究回不來了。
「好了,今天難得的好日子,晟皓跟柚兒就快要結婚了,大家都高興點兒。」其實老爺子心里也難受啊,可是他是一家之主,是一個男人,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出來主持大局,不能讓今天原本熱熱鬧鬧高高興興的一個時間給弄得滿是悲傷氣息。
老太太听著這話也連連點頭,再次走到孫子身邊,慢慢執起孫子的手,爾後又拉住席婧柚的手,慢慢將兩人的手合在一起,嘴角往兩邊一拉,微微上翹,「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你們風雨同舟,生死與共。」
這是老太太的心聲,並沒有本分作假,兒子跟媳婦兒的離世,更讓她認定了這句話,相愛的人如果不能相守在一起,那麼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有個依托,有個伴兒不是嗎?獨留一個人活在世上,一輩子孤獨淒涼,卻是真正的傷人至深。
听著這話,郁晟皓深呼吸一口,隨即堅定的抬頭看著老太太,「女乃女乃您放心,我們會一輩子相守在一起。」不管如何,他們都要或者,直到百年之後。
席婧柚也同樣看著老太太,拿臉堅定神色,「就算海枯石爛,我們也會在一起。」生死都不分離。
被兩人堅定的話弄得一慎,之後老太太臉上便散出濃濃的笑,一雙眼楮里寫滿了滿意之色,看著席婧柚,「那麼以後,晟皓這就交給你照顧了。」
雖然她還不懂得如何能夠照顧得好一個人,不過一切她都可以去學,「女乃女乃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晟皓的。」
「女乃女乃,我都已經長大了,還需要人照顧呢,放心吧,我們會生活得很好的。」他理解女乃女乃的話,對于自己的孫子,女乃女乃始終是更加疼愛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受到意思傷害,更在婚前,就會叮囑孫媳婦兒答應照顧好自己,如果換個女人他可能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席婧柚卻不同,這個女人,在他的生命里,佔有至關重要的地位。
「好了,這婚都還未結呢,怎麼就知道疼媳婦兒了。」白了一眼孫子,不過卻並未責怪之一,作為長輩,剛才的話是她必須叮囑的。
但她也不是死板的人,人家小夫妻願意怎麼過日子不關她事兒,她只希望兩人都幸福快樂,其他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