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心 第十一章 帆船(一)

作者 ︰ 被ko格斗家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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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多為我解開狻猊甲(這件甲成了父親最後留給我的遺物),幫我把濕透的內衣褲換下來。

「少主,要不要到船後回避下。你赤身**換衣服,讓慕容姐一個女流看著不好。」

「有問題嗎?她看了我十多年,我那話兒多大多棒都見過。有問題嗎!!!」

——慕容芷沒見過我那話兒,但我偏要出來羞她。

「沒問題。沒問題。」

本多這子居然還偷看了慕容芷一眼,見到她沒有反應,才敢聲奉承我。這神風國的奴隸也靠不住,看到我們全家罹難就想改換門庭。

我準備等傷好後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明白什麼是叫「忠心不二」的奴隸道德。

「啊,啊。你手輕點。笨蛋!」

本多的手觸模到我的背脊骨,我知道那里面有很多塊骨碎成渣渣,骨頭塊上裂紋更不計其數。

「少主的背都是淤青,黑乎乎的,怪嚇人的。」

——你他媽被一記炮拳打到海里沒有淤青!脊椎不斷裂已經要謝老天了!

我臉一黑,罵他

「這點傷算什麼,拿極品金槍藥來替我敷上。」

——金槍藥是五百年前發明的頂級外傷藥。父親(我心里想哭)過這藥救了很多武者的性命,無數在文明時代該被打死打殘的人靠這藥在現在的亂世活蹦亂跳。備用的帆船是我母親(我又想哭)設計布置,她一向心細如發,艙內應該有極品金槍藥的存貨。

本多卻不吭聲。

「快去拿啊。」

「艙內的金槍藥被我用完了。」

慕容芷。

我瞪了她一眼。

「少主,慕容姐駕船離開大樓船的時候,奴隸們發生了騷亂。織田領著一群死黨拿著武器來搶帆船,慕容姐砍死了十來個奴隸,把織田也砍死了,才僥幸離開。」

本多吞吞吐吐道,

「慕容姐也受了很多刀劍外傷,所以就把艙內的金槍藥用得差不多了。她衣服里還纏著繃帶呢。」

「見鬼!怎麼那些奴隸沒有直接砍死你呢!」

我一邊咒罵慕容芷,讓本多扶我到後艙。我還是要想想自救的辦法的。我清楚如果幾天內找不到極品金槍藥讓敷我脊骨上的傷,一個月後我就會殘廢乃至死掉。現在我能行動,還是靠自己的年少血氣和練到內功初層的底子強撐。

慕容芷一定還有金槍藥的存貨,只是不肯對我拿出來。她的納戒里有她老子的遺產,我打賭除了金銀珠寶,還有各種治療內傷外傷的藥物,乃至築基丹、黃芽丹這種築基、金丹層次修真者服用的地級丹。

——啊,我想起來,我也有娘給的納戒,不要去一幅衰相地求她。

我指上的納戒還緊緊箍著,我暗自松了口氣。

「少主,這是什麼?貌似慕容姐的手指也有一枚。是先大王給你們配的定情信物?」

「滾蛋!這叫納戒,能藏一間房子的東西,里面藏的都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寶貝。」

「怎麼用?」

本多的眼神又饞又好,真是沒有見過世面。

「讓開點地方。」

我連珠般快擦了納戒三下,有點灰蒙蒙的納戒開始發亮。

接著我慢擦了納戒一下,更快地擦了一下,又慢擦了第三下。

納戒閃了一下光,虛空中掉下五六個大袋子,藥香味沁人心神。我拆開一大袋極品金槍藥,吩咐本多為我敷上。

「沒想到擦幾下就變出那麼多東西。不過這納戒有點不好,不像機關有密碼之類的,別人撿到也能用。」

「有密碼啊。擦戒指的次數和長短不同,出來的東西不一樣。」

連珠快擦的三下是開啟這枚納戒的指令,接著的快慢快三下是取藥物。諸多指令母親讓我從就記憶牢靠,現在我也懶得和本多一一細。

慕容芷得自我父親的那枚納戒也該有獨特的指令,我父親不是事先就是後來告訴過她。但我不知道那枚納戒的指令。

不過真沒想到,慕容芷什麼時候也學過武功了,居然能連殺十余個奴隸?我知道那些奴隸都有不錯的外功底子,練得像豹子似的。織田是奴隸的總管,他的太陽穴高高突起,也到了內功中層。我沒有銀蛇劍還拿不下他。

一定又是我父親暗地里傳授她,她背著我偷偷練習!

即使慕容芷有她父親的家傳武學書籍,但這種需要易筋鍛骨、洗滌腑的實踐學問沒有師長單對單教導,絕對無法自悟!沒有指導的話,稍稍練錯或者停滯不前,或者留下後遺癥。越是練到深處,練錯造成的危險越大。

——爹,你死掉的時候,你這個義女可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啊。

「把這麼多東西收起來,我要睡覺。」

慕容芷喊。

本多睇睇我,把幾袋藥往我懷里塞。

「姐,我這就去那條厚實的毛毯,這海上的風涼。」

「讓原劍空去找,你去掌舵,海上帆船不能缺人,四個時辰後讓原劍空頂你崗。」

她居然把我當她伙計使喚!

「遵……命。」

本多緊張地低下頭,踩踩我的腳,一溜煙跑船前的舵那里去了。

「原劍空,幫我拿兩條厚毯子。我很困,傷也疼,要睡覺。」

「我也很困,我傷也在疼。」

「所以我也給你四個時辰的睡覺時間。不要把精力浪費在和我口角上。我們不是孩子了,從今天後絕對不再是了。」

「賤——」

「不許叫我賤貨。」

慕容芷拔出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腳背上。

我激戰了半天,身體疲憊不堪,反應近乎麻木。眼睜睜地看著她把我的腳釘住,我倦得甚至忘記了把疼叫出來。

不過那真是一把好匕首,我的肌肉骨骼完全對于那把匕首完全沒有真實的厚度感。它直接透過我的腳,沒入木板。

「這是我對你的一個懲罰,也是對我戰力的自我證明。從今後你要服從我的命令,因為我能讓你活下去。還有,你不準叫我任何侮辱性稱謂,但也不必叫違心地叫我主人,以後直接叫我慕容芷。」

我彎下腰去拔匕首,那匕首紋絲不動,血開始把我的腳染紅。

「——慕……容芷。這把匕首叫什麼名字?」

「我父親的遺物,金目鯛。」

匕首鏡面般的刃晃了下我的眼楮,是它反射的初升的陽光。死亡的一天已經過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她把匕首輕松拔出,貼身藏好。一條厚毯子鋪在後艙上,身子合衣臥倒,蓋上另一條厚毯。

「你快去那邊舷睡,盡快恢復精力。那邊還有一條厚毯,以後你和本多合用。我們的船沒有大樓船快,清水和食物都缺。去白雲鄉還需要半個月,一切都需要嚴格計劃。」

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慕容芷,我忽然想起了一點東西要問她。但她已經傳來輕輕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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