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第2節:夢魘

作者 ︰ 左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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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幽深的洞穴,入目之處漆黑一片。四周安靜的有些嚇人,洞壁上的積水「滴滴答答」的聲音,單調的有些恍惚。

楚來伸了個懶腰,不情願的繼續往前走,腳下是嶙峋的怪石,錯綜復雜。洞穴深處時不時傳出猴子的叫聲回蕩在空曠的石壁上,听起來格外的淒涼和恐怖。

換作旁人的話估計早就嚇去了三魂七魄,可楚來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里,這個夢自己斷續做了十數年。記不清是五歲還是六歲那年就不再害怕了,一成不變的山洞,一成不變的漆黑,一成不變的猴子慘叫聲,一成不變走也走不到盡頭的亂石路……

旁人看來幽深恐怖的洞穴在楚來眼里竟回家的路都要熟悉。楚來心里念叨著,再走三十步夢就到此為止了,無聊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叮叮叮」

鬧鈴聲驟然響起,楚來機械的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頭看了眼時間,嘴上嘟囔道︰「老媽啊,十幾年了,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了?」

楚媽聞聲推門進來,滿臉怒意道︰「廢話!趕緊給老娘爬起來。」

楚來伸個懶腰又鑽進被子里,沖楚媽抱怨道︰「老媽啊,每天凌晨四點就把我趕起床,你這是鍛煉你兒子還是存心折磨你兒子呢?」

楚媽眼見兒子又鑽進被子里,面上頓顯驚恐之色。她月兌掉身上的圍裙,上前一把掀開楚來的被子,怒道︰「一日之計在于晨,你娘我這是為你好!」

楚來一把搶過被子包在身上,佯裝委屈道︰「老媽啊,你跟我老爸能不能給我留點**呢?我都還沒穿衣服呢!每次都扯我被子,傳出去別人還不笑話死我?」

「兔崽子,反了你了,你時候光照片在我那一大簍子呢,趕緊給老娘起床去拜菩薩。」

楚來悻悻的穿衣洗漱,趁上廁所的空當偷偷的給段驍揚打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楚來不死心的按下重播,又是半天終于接通了。

電話那頭段驍揚扯著嗓子喊道︰「老大,我求求你了,你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每次都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拜托,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好不好!」

楚來「嘿嘿」一笑道︰「一日之計在于晨,老大這是為你好!」

「嗯嗯,為……為我好,那就讓我再睡……睡會。」著,電話那頭傳來了震天價的呼嚕聲。

楚來明知道段驍揚是裝出來的,但也拿他沒辦法。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掛斷了電話。

外邊,楚媽「咚咚咚」的敲門,道︰「趕緊出來,你爸都等你半天了!」

楚來「哦」了一聲,推開了門。

書房里,青煙裊裊。牆壁正中央,一個大大的「佛」字金光閃閃。觀音菩薩的塑像端坐在蓮台之上,香案之下是並排的三個蒲團,兩大一。

楚爸燃起了三柱香,插在香爐之中。他躬身退下,長身跪在蒲團之上。楚媽一把拉過楚來跪在正中央的蒲團上,自己也矮身跪下。

楚來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雙手掌心向上,低頭「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

叩完頭,楚來雙手合十,朦朧著眼楮望著香案上的觀音菩薩道︰「求求菩薩保佑我!還有我爸媽!」

著楚來便爬了起來,嘴里嘟囔道︰「天天拜,也沒見哪里顯過靈!」

楚爸一把把楚來拉倒在蒲團上,強按著讓他叩了三個響頭。楚媽瞪了一眼楚來,連叩三個響頭道︰「菩薩原諒,來年幼無知,如有冒犯之處,還望不要怪責于他。」著,和楚爸一起齊聲祈禱︰「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求你保佑來,無災無難,一生平安!」

禮畢,關上書房門,楚爸楚媽接連炮轟了楚來一番,一副氣急敗壞,恨不得把楚來扒皮抽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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