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第44節:今昔

作者 ︰ 左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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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周身紫氣漸弱,慢慢繞進一團銀白光芒中去,強光映照下二郎神楊戩的臉色煞白,雙眼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剎那間,大風想起那年青丘之戰,也就是在那照妖鏡的強光映射之下,黃鶯孤獨無助的神情,那麼令人憂傷,就那麼一轉眼就化作一堆白骨。大風永遠也忘不掉她那時的那雙眼楮,那種感覺,無法言語企及,只是不曾親身經歷的人是永遠也體會不到的。他本來想同她表白的,只是上天沒留機會給他們。

只是眨眼之間,大風手中斧頭便再也劈不下去,用盡余力扭身,斷月劈天斧幻作的兩團天地之氣呼嘯著沖遠處一個山頭而去。

「轟隆」聲響徹天地,余音經久不息。

楊戩臉色煞白,收起三尖兩刃槍沖大風抱了抱拳,正待退回天兵陣營。這時只見大風身畔紫氣消淡,人已如斷線風箏般,直掉了下去。

楊戩毫不遲疑駕急雲沖下去搶大風的尸體。

六耳獼猴以為楊戩片刻就要死在當場,沒料到大風臨陣倒戈,沒殺掉楊戩,反倒搭了自己進去。眼見楊戩不念恩情反倒去搶大風的尸體,六耳獼猴怒氣沖天,一個筋斗搶在楊戩前面。

六耳獼猴左手一揮先是幻出一面雲牆,阻住了楊戩去路,緊接著漫空轉起雲彩囑咐猴子先送大風回去。自己便掠過雲牆朝楊戩飛去。

楊戩心下大驚,方才一個輩就能讓自己才去鬼門關轉了一遭,那這個前輩級人物更是不容視啊。念及,楊戩顧不上丟人,直接撥轉雲頭朝天兵陣營飛去。

六耳獼猴已抱必死之心,施施然幻出一根鐵棒,直直沖楊戩而去。

時遲,那時快,六耳獼猴片刻已經追上楊戩,正待揮舞鐵棒狠下殺手時,雲端驚雷般響起一聲大吼︰「妖怪,住手!」

六耳獼猴曾經幻想過和自己兄弟齊天大聖,或者應該稱呼為斗戰勝佛菩薩的千百種見面方式。只是偏偏不曾想到過這種,那聲妖怪,叫碎了幾千年苦苦掙扎的心。

六耳獼猴驀地停下,愣了好久方循聲望去。只見半空中七彩祥雲上站著的不是當年那個剛正不阿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還會是誰?人還是那個人,即使時光流逝,歲月研磨,六耳獼猴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曾經和自己一起牙牙學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那個結拜了好禍福與共,生死相隨的孫悟空,那個偷靈丹鬧天空的齊天大聖,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統統消失不見了。

而此刻站在雲端微笑,手執如意金箍棒要降妖除魔的卻是身穿袈裟,道貌岸然的菩薩,他的過往曾經只是一只一心為了成佛而六親不認的猴子,僅此而已。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忤逆的想到身穿袈裟的猴子菩薩,會不會有點不倫不類呢?

六耳獼猴止念不再往下想,未語雙淚流,不自禁叫道︰「七弟!七弟!」

孫悟空站在雲端,絲毫不為所動,嘴里念念有詞道︰「六耳,往事休再提起,你多行不義必遭天譴,當年在靈山俺老孫放你一命,你本該潛心從善,為何如今執迷不悟,還要助紂為虐?」

六耳獼猴仰天長笑︰「這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麼?當年那個未經風化的猴子何日變作了教的和尚,哈哈哈哈……你即使披了這層皮,成了佛,骨子里那也還只是個妖孽,注定了的,你改變不了。」

孫悟空聞言大怒,掣出如意金箍棒朝六耳獼猴兜頭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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