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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耳獼猴雙手微屈俯身下去︰「刑天前輩,後輩六耳獼猴與元始天妖轉世之子等眾人過來拜祭,大神一生錚錚鐵骨,晚輩恨不能得見,實為平生憾事。今日雖然落魄到此,但討要生存之公道,振興妖魔兩道之心願一直未敢忘卻,前輩雖然身喪,但精神與諸身同在,晚輩們存在一天必將此夙願堅持到底,誓不相違。」
言罷,眾人叩首。待再抬頭的時候,刑天遺骨已經無聲消散,空空的座椅上只剩下一件烏黑發亮的盔甲,和旁邊聳立的那炳玄鐵鑄就的劈天斧。
左芊芊和段驍揚不約而同的叫道︰「大神顯靈了。」
六耳獼猴看著座椅上那件烏黑發亮的盔甲,驚聲叫道︰「難道是傳中的天帝戰甲?」
楚來見狀,︰「我去拿過來看看。」
完,楚來站起身走到座椅旁,一把抱起那烏黑烏黑的盔甲,正待轉身時,忽然盔甲上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楚來大叫一聲,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盔甲吸了進去,大風眼疾,一下跳上來準備扯開楚來,手還未接觸到楚來的衣服就被一股凜冽的力量無形擊飛出去,余勢不弱,直撞到柱子才落下來。
眾人見狀,都吃了一驚,六耳獼猴掙扎著也想過去,卻牽引住傷口,一下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左芊芊抱著段塵落,渾身瑟瑟發抖,段驍揚也一下沒了主見。
楚來似乎听到了自己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眼前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本來散落進經八脈里的點點元氣,此刻仿佛百川歸海一般源源不絕的流進盔甲里去。
朦朧中听到六耳獼猴的聲音斷續道︰「此戰甲數萬年來被刑天魔神所侍,上面原存仙氣已經全部沾染成魔氣,此魔氣凜冽邪戾,十分霸道,你一定要堅持的住,否則,你必被它所驅馭,墜身魔道啊!」
此時楚來渾身若無一般,意識已經漸漸淡薄。
一個聲音呼喊道︰「妖魔本為一道,你今日不如從了我,改投我門下,誅天帝,復魔道,他日功成,到時候三界在握,看誰人膽敢忤逆于你。」
「三界在握?這是權力麼?我為何要它?我要它何用?要它何用?」
一個聲音喃喃低語起來,楚來五識俱滅,體內一絲靈識復明,那絲從天妖誅仙陣里泛出的靈識漸愈清明。
很深很遙遠的一個記憶,那個一襲白衣的花妖蘭芷一臉單純的望著元始天妖︰「天妖哥哥,你蘭花開遍了須臾山,這天下似乎要太平了不是?」
「這般諸天,這天下永遠都不會太平的。」
「那我們呆在蘭花谷,過完這千年,不理俗塵,你好也不好。」
元始天妖星目泛淚︰「如此天下,這三界蒼生,水深火熱,不推了這些紙醉金迷,鏡花水月,哪里有人會幸福?」
「蘭芷知道。蘭芷希望天妖哥哥會開心快樂,天妖哥哥憂慮的卻是三界眾生。」
「我本妖孽,有什麼權利著念三界蒼生,這般殘軀,指不定哪天便被普渡了去。」
「天妖哥哥不開心,蘭芷也會不開心的,你看你看,蘭芷都生氣了。」
楚來碎碎念,眼前又映出段塵落的容顏,那般神似。只一念,便沉沉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