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珊瑚窩在床上,思緒如潮。
「到底會是誰?是誰跟李家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非要李家家破人亡才甘心?」窩進床角,珊瑚將穿過來之後遇見過,跟自己結怨的人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
東街的毛頭小子阿賴,雖然自己跟他搶了最後一串冰糖葫蘆,但還不至于要人家破人亡吧。
說書的那個老先生,好像上次向藍老太太舉報過他的不軌行為之後,他就銷聲匿跡了,一個說書先生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上次在街上調戲春十三娘的幾個紈子弟?應該不是吧,他們不是被皇甫烽教訓了麼。
皇甫烽?!
想到皇甫烽,一張冷峻的面孔跳了出來,難道是他?
珊瑚心中一驚,從床上跳了起來。
自己在房里听到的不是「把李秀媛交出來」應該是「把李修緣交出來」。那群人夜闖民宅卻咋咋呼呼,絲毫不怕會驚動巡城的士兵;自己從後巷跑到前門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已經把火燒得那麼大,救火的人沒看到有人進出,說明他們訓練有素,一擊之後立馬撤退,這樣的人應該是軍隊才有,能夠調得動這樣的人,除了皇甫烽,還會有誰?
可是皇甫烽,為什麼要置自己于死地?難道是因為藍蘭小姐?上次自己已經跟藍蘭的貼身丫鬟說明自己是女的了啊。莫非那個丫鬟沒有解釋清楚。
雖然心里已經有了些許眉目,珊瑚還是不想輕易下結論,畢竟這是關乎到人命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要找個人商量一下比較好。
想到這里,珊瑚就起身對著屋外叫道︰「小玉,幫我梳妝,我要去見表哥。」
珊瑚覺得還是叫李百表哥比較好,畢竟在現代直呼其名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古代就是對人極大的不尊重。
李百和堇色坐在書房里,皺眉商量著什麼,看見珊瑚進來,李百忙迎了上去「媛兒,你怎麼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干什麼?」
「表哥,我沒那麼弱不禁風,如果不是堇色那一掌,我可能不會昏倒。」珊瑚勉強笑了一下,對著堇色調侃道。
「是小人言行無狀,一時情急,冒犯表小姐。」堇色連忙向珊瑚施禮道歉。
知道堇色是李百的心月復幕僚,珊瑚笑了笑,不糾結于此,轉向李百,艱難的開口︰「表哥,不知昨夜之事你如何看?」
昨夜之事太過沉重,方才的打趣調侃只是為了緩和氣氛,珊瑚實在笑不出來。
「昨夜之事確實蹊蹺,堇色,你說說看。」李百轉向堇色。
「是,」堇色抱拳,「昨天小的和百少路過百家巷,听聞失火趕去看時,恰好看見表小姐要往屋里沖,百少沖進火場後,小的因為擔心所以打暈了小姐跟了進去,結果看到有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溜走,小的追了一程沒追上。今天一早小的奉命前去報官,結果官府的人一口咬定李家是自己不慎失火,勘驗現場也是馬虎應付,草草了事,好似有意隱瞞什麼。」
珊瑚的拳頭狠狠的握緊,看來可以肯定了,連官府都不敢得罪,又跟自己有仇之人,除了皇甫烽,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