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皇上和碩王那邊陷入沉思,良王則擔心付子欣會不會受到責罰,這邊回到王府尉遲瑞的火氣已經到了極限了。
從離開御花園到現在,付子欣仍是一副痛苦的樣子,神游天外。即使知道自己抓得她肯定很痛,可是她卻硬是一聲不吭,這樣讓他更是火冒三丈︰
「辛雪凝,你給我交代清楚,你和碩王是什麼關系?」
付子欣終于抬起頭來看他,只是眼楮卻沒有焦距,就這麼看著他,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跟她說話。
「你說什麼?」
尉遲瑞恨不得掐死她,咬牙切齒地把問題重復了一遍︰「說你跟尉遲碩是什麼關系?」
付子欣忽然笑了,那笑苦澀飄忽,她跟他能是什麼關系,那個人不是閆皓然,只是長得像閆皓然而已。只是一個像閆皓然的人,就讓她失控到這個份上,看來她還是把自己對閆皓然的感情估錯了,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可是傷口還是血淋淋地在那里,怕是永遠都無法愈合了。
「能有什麼關系呢!」輕語似呢喃,幾乎听不見她在說什麼,可是尉遲瑞听得清清楚楚,那聲音無盡的悲涼。
「你……」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招呼下去,可是看著她毫無生氣的小臉,那只手就這麼僵在半空。
她的活潑呢?她那裝模作樣的害怕呢?她干淨而直率的眼里那流動的光彩呢?她就那麼在乎尉遲碩嗎?為了他,她寧願殉情,也不要嫁給他,她不是說失憶了嗎?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對尉遲碩的深情!
手狠狠地落在廊柱上,仿佛那疼痛不是自己的,完全已經麻木。
他忽然不想再見到她,如果見她讓他這麼難受,他寧願遠離這個女人,光是听到她的聲音他就覺得窒息般的痛楚,他不願承認,也不肯承認,只是一夜之間,這個女人就已經鑽進了他的心里,可她的心里卻連他一丁點的位置都沒有。這樣的認知讓他憤怒,讓他恨,如果她不是那樣的特別,他也不會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投入那麼多的感情,本來只是覺得她的語言行為和可笑,而且能讓他真心開懷,現在她卻那樣肆無忌憚地在他心里生根發芽。與其這樣,不如在還沒有深陷進去的時候遠離這個女人,在她還沒有完全盤踞他的心頭,把他從心口連根拔除。
即使憤怒到無法控制,尉遲瑞也不願傷了她,只是吩咐以後她就呆在昭華園里,讓下人嚴加看管,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出門半步,然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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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尉遲瑞已經發了一陣子火,書和筆掃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他本來想狠狠地掐死那個女人,卻是下不了手。他不肯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才會在乎她眼里有沒有他,才會在乎她心里有沒有裝下他。他不斷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他生氣不過是因為那個女人不知檢點,在嫁他的前兩天還夜會情郎,在皇上和那麼多人面前花痴一樣盯著男人看,讓他丟盡臉面;不傷她是不過是因為她是辛尚書的女兒。
原本皇上只是想通過聯姻的方式籠絡辛尚書這樣的人才,從他當朝官以來,對朔月國的財政做了很大的調整,制定了一套又一套積極的財政政策,可謂勞苦功高。今早暗衛影來報,已經探到夜會她的男人真實身份是百年前已亡的南夏國遺留下來的皇族皇子歐陽哲,當初南夏國被滅,城池全納入了朔月的版圖,誰知道竟然還留下這麼一股勢力,只怕經過了百年的發展,這股勢力不容小覷。而辛尚書的女兒竟然跟歐陽哲有來往,且關系不淺,怕辛尚書也月兌不了干系。
他今天找皇上說的就是這個事,只是當時他並沒有把歐陽哲夜探付子欣的事情說出來,還一直強調她已經失憶,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辛尚書是敵是友現在還不清楚,實現洛的宏圖需要還不宜多生事端,並不是因為自己喜歡她,他怎麼會喜歡她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尉遲洛漸漸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理由,把她禁足也禁不了多久,後天就是回門的日子,到時候還得放她出昭華閣,現在讓她在里面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