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大會已經散了多時,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我、趙叔、白以及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的狂尨。
眼睜睜的看著白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半天沒動靜的狂尨,我額頭的冷汗順著脖子滑到後背,一陣微涼。白他不怕遭報應麼,就這樣用腳踢龍神?
「白,你不怕遭報應麼?」我伸手戳了戳他的後背,小聲的問。
見我發問,白皺了皺眉毛笑道︰「他是神我也是神,除了官階不一樣之外沒什麼區別!」
見他不听勸,我退後一步坐在趙叔身旁的椅子上托著下巴輕聲問︰「趙叔,他真的是錢塘龍君麼?」
趙叔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陪著笑臉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真的。」
我迅速的瞥一眼尚未醒來的狂尨,再瞥一眼白,不相信的湊近趙叔的耳朵疑惑不已。
「趙叔,錢塘龍君不是很凶悍的麼?」
趙叔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笑道︰「確實很強悍。」
我顫抖著手指指著地上的人道︰「這也叫強悍?被白直接秒殺的也叫強?!」
趙叔面對我的質疑正色道︰「少君這樣說話,不怕遭雷劈麼?!再怎麼說,他也是錢塘龍君啊。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還是不要冒犯的好。」
嘴角抽搐,我恍惚中記起白好像也是位列仙班的仙家,這麼說我沒事就將他拍回原型且不是要被雷劈成枯碳。
冷汗順著脖子一個勁的流到後背匯集,讓我感受什麼叫涼從後背蔓延。我苦著臉對上白嫵媚的眼眸,扯了扯嘴角苦笑著問︰「那啥,我總是打你會不會遭報應啊?」
白得意的瞄了我一眼,將兩條尾巴甩到面前擋住唇角,笑道︰「現在怕遭報應了?打我的時候,可沒少下毒手啊!」
我無語的望著他得意的笑臉,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蹲在狂尨的身邊推了推他的腦袋。
我的手指剛離開他冰冷的額頭,便被他敏捷的伸手給捉住。回頭再看他,卻見不知何時他已經醒了,而且看那眼眸中的清明似乎已經醒了一會了。
「醒了?」我笑著問他。
借著我手臂的力量坐起身,狂尨冷著臉專注的凝望著白,良久之後冷哼一聲笑了。
我還在愣神,卻被白一伸手給拉了起來,推到了身後。
「錢塘龍君狂尨,你敗在我手下,你可知道意味著什麼?」白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我覺得很熟悉,霸道的語氣不知為何卻讓我覺得一陣懷念。似乎很久之前我便認識他,很早很早之前便熟悉他說話的語氣。
可我,明明並不曾認識他。這點讓我疑惑,同時也讓我頭疼不已。
「你是誰?」狂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瞪我一眼笑道︰「你小媳婦?」
「在下狐仙郡白真人。」說完,有些在意的瞥我一眼笑道︰「不是。」
「哦……」故意拉長了聲調看我的臉色,狂尨猛地笑著捶桌子道︰「既然不是你小媳婦你那麼上心干什麼?自己不追,別擋著別人前進的道。」
「我擋著誰的道了?你倒是給我說說?」如被人踩到痛處一般,白上前一步揪住狂尨的衣領恨聲問。
狂尨瞥我一眼笑得奸詐反問︰「為什麼你不問問她?你真的了解她麼?」
聞言白漸漸地放開了抓住他衣領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笑道︰「了解不了解這是我和她的事情,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算一算我們之間的事情?」
狂尨被白盯得渾身發毛,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麼?」
白晃著尾巴走進他面前,低下頭凝視他的眼楮一字一頓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到底龍君應該不會忘記吧。」
「哼!」
「哼也沒有用,海口可是你錢塘龍君自己夸下的。」白得意的瞥一眼憋屈到內傷的狂尨接著笑道︰「你不是自己說過麼,誰能在三招之內打敗你,你便永生做他的奴隸。說話算話啊,錢塘龍君大人!」
我傻眼,瞪著狂尨的眼神越發無語了。和趙叔無奈的相視一笑,只在心里問他這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沒事找茬?!對自己的實力這麼自負果然沒好下場,這不輸在白的手上了,倒霉是逃不掉的。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認命的嘆了一口氣,狂尨不失龍君的風範笑問。
白拍了拍手笑道︰「果然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目前我也想不到要你做什麼,不過呢,你身為龍神除妖降魔應該不在話下吧。」
狂尨瞪著一雙嫵媚人心的星眸正色道︰「世間能打敗我的人屈指可數,一般的小角色還輪不到我出手。」末了,心有不甘的補上一句︰「你確實很強。只可惜,我從未听過你的名號。」
「可惜什麼?你沒听說過我也是正常的,畢竟天界封殺仙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听聞白的話,狂尨瞪圓了一雙星眸不敢相信的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白,最後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尾巴上釋然的嘆息。
「確實,錯過你這樣的人才真是天界的損失。」
白眯著眼笑嘻嘻的搖了搖手指,顛頭晃腦的笑道︰「NO,不是天界的損失,是我的幸運。」
許是感同身受,對于白的調笑狂尨沒有反駁,只是原本晴朗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受傷漸漸的黯然了下去。
「你要我做些什麼?」
「容我想想。」白右手托著下巴,手指輕輕地點著嘴唇無限妖媚的笑道︰「要不你就在我們店對面開一家靈異事務所吧,靠的近方便照應。」
「啊?!」我和狂尨同時驚呼出聲,瞪著大眼望著一臉得意等著贊賞的白滿頭黑線。他小子腦子沒進水吧,讓堂堂的錢塘龍君做這些瑣事?!他這是想要讓我背負上更多地怨恨和報應麼,白你是真心的月復黑啊!
「如何如何?」
被白盯得毛骨悚然我只好舉手投降,無奈嘆息道︰「不關我的事。」
「你呢?」
狂尨估計還對他的手刀心有余悸,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口水搖了搖頭算是默許。
白見我們兩人都沒有意見,歡喜的一拍巴掌大聲笑道︰「既然你們都這麼積極,那就這麼定了!店鋪我都盤好了,就等著你來呢!」
听他這麼一說我心涼了個徹底,再看狂尨更是一臉吃了死蒼蠅的絕望和郁悶。感情他老人家早早的就設了一個局,等著他傻呵呵的送上門哪……
白,你果然月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