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故事太入神,就連身旁多了一個人我都沒有察覺,等我好不容易察覺的時候卻見白已經無聊的快要睡著。
被嚇了一跳,我差點從高腳凳上掉下去,慌忙撫模著心口順氣,沒好氣的對他喝問。「回來也不說一聲,你是貓啊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不知是被我的哪句話刺痛了神經,劉明如被人踩到尾巴一樣從椅子上一下子跳開,臉上的神情更是慌張驚恐到了極致。
白若有所思的眯眼笑望著因為驚恐而不斷瑟瑟發抖的劉明,雙手唯美的托著下巴很溫柔的對我眨眼媚笑。
笑什麼笑,笑你的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奇怪的瞥了一眼鎮定自若的狂尨然後將視線聚集在劉明蒼白的臉上。
「你剛才說你來干嘛來著?我沒听見。」白溫和的對他招了招手,手指輕柔的點了點桌面笑問。
那神情如此輕松淡定,和每天下午四點半問我晚上吃什麼的時候一個神情。對于白我一直都充滿了好奇,他也很成功的讓我保持著這種好奇而得不到滿足。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狐狸就是狐狸。
「我听說青白能夠除妖,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的家人!」雙手緊抱住頭的劉明聲音低沉,眼淚更是打濕了桌子上的布。
都說女人的眼淚讓人無法拒絕,有的時候男人的眼淚更會讓人心疼。
「你別哭,能幫的我們一定會幫你。」心里有點不舒服的遞上一包抽紙,對上白略帶研判的視線苦笑。或許他並不想多事,可我卻似乎將爛攤子往身邊攏了,不知他是否會生氣而不管不顧。
「真的嗎?」劉明瞪眼望著白,求他一句承諾。
許是不想讓我的話變成廢話,白第一次很照顧我的好心的點了點頭,同時雙手很不客氣的扯著我的臉蛋笑道︰「我家青嵐都這麼說了,自然是真的。」
被他扯得臉皮生疼卻還要陪著笑臉,白或許是真的生氣了剛才說出的話都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得到白的肯定之後,劉明驚喜交加的連著說了三個好,便又開始說他所要委托的內容以及尚未交代清楚的事情。
「我前妻為了生了一個女兒叫小穎,今年八歲了,是一個很乖巧懂事的孩子。不管是學鋼琴還是學畫畫都能拿第一,文化課也是學校里前十名。她媽媽出國前送了她一只喜馬拉雅貓,就是毛很長的那種。雖然對于媽媽並不是很親,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只小貓。前段時間我們一家打算去海南度假,一向乖巧的她吵著鬧著非要把貓帶著,我夫人拗不過只好同意了。只是我沒想到,那天晚上那只該死的貓卻打翻了牆上的燭台,將我的女兒活活的埋在了火海里!小穎,我的女兒,她沒能逃出來,她……」
接下來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我們卻能夠了解他的悲痛。最引以為傲的女兒因為前妻送的一只貓而葬身火海,對于一個男人或者是一位父親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或許,這股無法排解的怨恨不僅會轉嫁到貓的身上,也會一直延伸到他無辜的前妻身上。
他早已泣不成聲,白卻甚是不感興趣的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地問︰「怎麼就你大女兒出事,你們難道不住在一起麼?」
狂尨手指敲了敲桌面接口問道︰「你夫人對此事是什麼反應?」
我驚訝于他們的敏銳的洞察力,卻有疑惑為何他們會將矛頭指向劉明的妻子,小穎的後媽。
將手伸到他們面前,我忍不住苦笑道︰「你們是不是關注的不對勁啊,怎麼好端端的問到他老婆了?」
白伸了一個懶腰笑道︰「青嵐,你還真不懂人心。」說完,扭頭嫵媚的瞥了劉明一眼,冷冰冰的道︰「然後呢?」
「然後?!」劉明擦了擦眼淚埋著頭,接著道︰「自從那次大火之後小珀就經常對我們說她看到貓坐在樓梯口盯著我們看,剛開始我和我夫人也沒在意,覺得可能是小孩子看花眼了,可後來她說的次數多了我們也開始注意了。她並沒有說謊也沒有看錯,因為後來我們不僅能夠看到那只該死的貓在樓梯上走來走去,還能听到它叫的聲音。這並不是一場夢,可我親眼看到它和小穎葬身火海了呀!再後來,我夫人說受不了這幢鬧鬼的房子,帶著小女兒回娘家了。」
白晃了晃身後蓬松的兩條尾巴,嫵媚的笑問︰「你怎麼確定它死了?或許它沒死也說不定啊。」
「不可能!」砰地一聲站起身,劉明緊張而激動的大聲道︰「我親眼看到它進了小穎的房間的,而小穎每天晚上都會關緊門窗睡覺的。」
對于他的回答狂尨和白對視一眼,默默無語的盯著劉明蒼白的臉看沒有說話。
被白和狂尨盯得渾身發冷的劉明紅著眼跌跌撞撞的從打開著的一扇門便擠了出去,上了自己的保時捷揚長而去。桌子上晶瑩一片的是他的眼淚,而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我則覺得頭大。
事情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似乎很簡單,可隱隱約約的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麼簡單才是。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我卻一頭漿糊的理不清楚。
白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將頭靠在我的肩上對狂尨笑道︰「似乎那只貓背了黑鍋呀。」
狂尨收回落在門外的視線冷哼一聲,笑道︰「誰說不是呢。」
我靜靜的雙手托著下巴凝望著門外水洗過的天空發呆,心底不知為何突然便涌起一股說不明的酸澀。這股酸痛讓我眼楮發酸,連帶著凝望天空的視線都漸漸變得模糊。
「青嵐,你在干嘛?」
冷不丁白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我慌亂中急忙伸了一個懶腰打呵欠,順手揉了揉眼楮裝作很困的樣子瞥他一眼。
透過白冰藍色的眼眸我看到了獨屬于自己的倒影,傾國傾城或許算不上但是楚楚可憐卻絕對是有的。見我這幅模樣,白明顯的驚了一下,旋即便恢復到榮辱不驚的死樣子笑著望著我。
「這幅苦大仇生的樣子為哪般?有好戲看,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