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你剛才用了什麼方法,」老三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四,「但是,既然你敢出手傷了我的兄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低沉的話音消失。老三雙手握劍,剛猛的勁力注入那把仿佛金鋼所鑄的大劍。
「喝」
猛然一聲低吼,那猶如來自一頭遠古巨獸的聲音,狂野,卻又威嚴。
這是征戰前的宣誓和爆發。
隨著聲響,老三的全身由里向外噴發出淡白色的「輕煙」,卻又虛無縹緲。
那些「輕煙」從身體里噴發出來,一層一層,慢慢翻卷,好似四海上奔騰不息的海浪,而且越來越多。
漸漸的,在老三方圓一丈之內的空間內,都充斥著那些虛幻般,卻又可以看到的「輕煙」。
「輕煙」和大劍綻放出的金白色的劍氣一相,老三整個人仿佛都被光芒照射,璀璨光輝。
那感覺,猶如一尊遠古的戰神,不可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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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來看啊,那邊那個人發出的劍氣,真是太強了。」大街旁,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七游俠裝扮的少年發出一陣贊嘆。
「那有什麼,你看他現在全身發出的「輕煙」,嘖嘖,那才了不起。」另外一個年歲稍大一些,大約二十五六的游俠回應道,「那東西我以前好像听說過,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不過我可以肯定絕對是非常厲害的東西。」
「你看那輕煙,知道那是什麼嗎?」在圍觀的人群一角,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男子問他旁邊的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袍的少年。
少年眉頭緊皺,想來是在思索男子的提問,可想了翻遍記憶,卻沒一點影響,不由尷尬的望向紫袍男子。
仿佛是知道少年想不出來,紫袍男子稍微停頓了一下,有些感慨的道︰「那,就是戰氣!」
「戰氣!不會吧,他居然能發出戰氣!」身穿淡黃色長跑的少年驚訝得大聲喊了出來。
聲音之大,幾乎趕得上戰時的路邊賣藝的吶喊了。
而他這樣大的聲音,也就順理成章的被街上的圍觀者收入耳中。
他們中間,不僅有市井的平民百姓,也有形色各異的游俠,豪客。畢竟,現在是武者之戰的舉辦日,練武者的盛會啊。從八荒四海趕來的練武者都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了。
「啊!戰氣,那就是戰氣麼,我還以為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今天終于讓我看到了。」
「原來戰氣真的是這樣的,以前常听老一輩的俠客們說,我還以為那只是夸大其實,現在親眼看到,好像比他們說的還要神奇,‘戰意外放,形成氣態’啊,真是太帥了!!!」
「戰氣都覆蓋了方圓一丈了,那要有多強的戰意啊,也許他和一百頭妖獸戰斗過,不,也許是一千頭,或許是和許多武者戰斗過,不知我何時才能練出這樣的戰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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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氣,一種可以和殺氣相提並論的技藝。
同殺氣一樣,戰氣的修煉是沒有什麼典籍的。那是戰意到達了一定的強度之後,所產生的產物。
以戰之名,強化自己。戰意外放,形成氣態,卻又無形無質。每個人戰氣的形態都是不同的,它會隨著戰斗者本人的戰意而表現出不同的形態。
但戰氣和殺氣的不同之處在于,戰氣是對戰斗的熱愛,越戰越勇,就是這個意思。而殺氣卻是對生命的藐視和麻木,殺人如麻者多為殺氣重者,但這並不表示他的戰氣就特別強盛。
兩者雖然都是在戰斗中培養,但差別卻是天差地別,不可同樣而語。
猶如一個人釋放出殺氣,那別人感到的都會是恐懼,殺氣相當者或更強者除外。而如果有人釋放出戰氣,那別人感覺就會是威嚴和屈服,如果面對的是戰氣相當者或更強者,後者也會對他表示尊重,不會像殺氣的持有者那樣,彼此鄙視。
戰氣為王,殺氣為寇。這是神武堂創始人蒼天堂主所說的一句話。但後人卻把它理解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真不知道該說後人的理解能力好呢,還是創造編輯語言的能力太強,反正有點對,卻又不對。因為兩者都是強者才可擁有的技藝,誰強誰弱,只有最終的較量才能見分曉,不能這樣武斷的下結論。但神州大地上的各個族國之中,高級武將的位置都是戰氣強盛者居之,這個普遍的現實又有點讓人模不著頭腦了。
也許因為戰氣是對戰斗的熱愛,而不是濫殺。而這個大陸的的人們卻向往著戰斗,所以會對戰氣強者充滿敬畏吧。
但是,想要修煉到戰氣外放,卻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到的,也許一個人武技高強,但修煉了一輩子,也不能外放,而一個人武技一般,卻擁有戰氣外放的境界。
當然,一個人要是能練到戰氣外放,那已經是武者的境界了。神武堂,要的是狂戰,愛戰,而不是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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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圍觀的群眾爆發出一陣接一陣的驚嘆,羨慕,和向往。
听著旁邊此起彼伏的贊嘆聲,那個身穿淡黃色長袍的少年明顯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身穿紫色長袍的男子。
卻見男子眯著眼楮,看著大街中央一觸即發的獨孤長飛和老四兩人。顯然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
那有些發紅的,還帶著少年氣息的臉上終于不露聲響的呼了一口氣。一塊心石的放下,讓他有一種無限輕松的感覺。
「呵呵。」少年旁的男子輕笑一聲,「才四年沒見,張三這個家伙就這麼厲害了,本來上次就約好了一起參加武者之戰,而他卻失約了,沒想到給他練出了戰氣。」他還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四,仿佛自言自語般的道,「李四這小子還是這樣沒用,就會搞些不切實際的招式。花花架子而已,一踫上真正的高手,就連人家的一招都接不住。」
原來,他一開始就看見李四偷襲獨孤長飛,卻被獨孤長飛一招擊敗。
「不過,那個少年也確實厲害。」他回想起獨孤長飛的那招鐵手,喃喃道。
「用手接兵刃麼?」他歪頭細想這招有可能的出處。
「難道是!」他突然沒有了剛才輕描淡寫般的淡定,臉色訝異的說了一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對于自己剛才想的可能性,他有點感到可笑,輕笑著又搖了搖頭頭否認了。
他剛才想到了一個和這招非常相像的招式。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人。
當年威風八面,令無數惡貫滿盈的強盜和無處不在的竊賊聞風喪膽的賞金獵人組織,六扇門之中的四大名獵之一——鐵手。
傳說他每次出動「狩獵」,都不帶任何兵器,唯一的武器就是他自己的雙手。鐵手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武器,同樣還是他的招式。
但那個傳奇般的人物距今已經有四百多年了。
五百年的戰亂,不僅毀掉了無數的城池,同時毀掉的,還有那些偉大的人物和武功秘籍。這讓現在神州大地之上的武技比戰亂之前,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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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正在戰氣外放狀態下張三沒有回過頭去看看是誰喊出自己外放的是戰氣。
要不然,他就會知道,剛才那個發出又驚訝又大聲嗓門的身穿淡黃色長袍的少年,就是他剛才和李四所說的殃末的徒弟。
而那個身穿紫色長跑的男子,就是——殃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