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獨孤長飛要擰斷大鐵箱的鐵鎖時,茶館里,傳出一聲急促,但又帶蒼老的聲音。
下意識的,獨孤長飛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地。
此時的茶館老板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出聲阻止了獨孤長飛的舉動。
只是他的臉上略帶焦急之色,似乎大鐵箱里有不能讓人窺視的秘密。
「為什麼?」獨孤長飛笑著對茶館老板問道。
茶館老板張了張嘴,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斟酌如何解釋。
獨孤長飛這時也不急,就慢慢等著,讓老板想好了再說。
他自己則轉頭看向茶館里還剩下的幾人。
張三和李四看到獨孤長飛的目光注視而來,都報以微笑回應。
獨孤長飛也笑著點了點。
剛才的形式有些棘手,而且發生地太快,所以獨孤長飛也沒有怪罪他們沒有出手相助。
即使他們出手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會給獨孤長飛添亂罷了。
他們雖然兩在慕城這數百里之地已經創出了名聲,號稱「不速雙俠」,但今天茶館里的的那些或死活走的人,都比他們要來得強大。
當獨孤長飛轉頭看向小姑娘紫雨時,只見小姑娘此時正縮著身子,雙手抱膝的坐在地上。
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格外蒼白的臉色,讓小姑娘顯得尤為地楚楚可憐。
讓只要是男人的生物都會生出去保護她的沖動。
但是獨孤長飛還只是個未成年的男人,所以他沒有那種沖動,他只是感到有些歉意。
歉意自己的余怒之下,把那異常關心她的四個男子給結果了。
還在真的不是故意的情況下,把她小小的調戲了一下。
他看到少女那露在衣服下的光潔白淨皮膚時,剛才那殺人的冷酷,冷血,也被沖淡了許多。
一個原本就該出現在十六歲少年臉上的羞愧也出現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大顯清秀。
可惜荒山太涼,茶館太破,而獨孤長飛自己,也只穿了一間粗布長衫,不然還可以給少女披上,也當是給她留下個好點的印象。
但是估計少女是不會領情的。
看完該看的人,獨孤長飛又把目光轉向茶館老板。
這時,茶館老板似乎組織好了措辭,復又開口。
「此處向北八百里,有一個神秘的教派,他們行事十分神秘,而且也沒人知道他們都是哪些人組成,更加不知他們的教義是什麼。」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些平靜,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包裹在里面。
「但是,從那個教派里出來的人都十分強大,無不是驚艷絕倫之輩。」老板說道此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感慨,「但也正因為他們太強大,而且出手非死即傷,再加上他們的行事神秘怪異,所以,整個大天帝國的游俠們都稱他們為邪教。然而,他們不知,在這個神州大陸之上,「邪月宗」這三個字代表的,確是強大的意思。」
這時,老板般目光投注到獨孤長飛的眼楮上。
「因為他們強大,所以他們也強橫,強橫到毫不講理。」老板對獨孤長飛道。
他看了一眼沾滿破碎血肉的場館棚子道︰「這三個漢子,也只是邪月宗里地位極其低下的人而且。」
此時,獨孤長飛已經有些明白老板的意思了,但還是沒有開口,等著老板繼續說。
「而這只箱子,就是他們的。」
老板說完這一句後,就不再言語,重新回歸到了老板這個職業去,一副萬事不關己,笑臉迎顧客的樣子。
獨孤長飛的眉頭開始皺起,他在思考要不要無故惹上這樣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敵人。
但獨孤長飛就是獨孤長飛,他不叫小飛,不飛,他叫長飛,一個注定要永飛九天的人,怎麼能因一個別人口中的強大教派就給嚇得不敢開箱子。
于是獨孤長飛手中勁力一吐, 嚓一聲,鐵鎖碎裂。
但他沒有急著打開,而是抬頭看向茶館老板。
「但這里已經沒有邪月宗的人,莫非他們還能未卜先知,恰手神算來著。」獨孤長飛微微笑著,對老板道,只是這笑里不像是疑問,更像是嘲諷。
「老板你說是不?」獨孤長飛又加了一句。
他笑得更濃,眼眸里的光芒也更盛。
听到獨孤長飛的話,茶館老板的心里一抖,但是臉上卻沒有異樣的神色。
「這個,老頭子就不知道了。」老板咧開嘴,帶著一個小茶館老板應有的笑容道。
听到老板這樣說,獨孤長飛也不意外。
他笑了笑,也沒再說。
「 嚓∼」
獨孤長飛一手把大鐵箱的蓋子打開,開始查看里面到底是什麼。
他看到了里面的東西,看了良久,良久。
良久到嘴上的笑容開始淡去,本來舒展開的眉頭開始緊皺,越來越緊。
「 !」
獨孤長飛又一把把箱子關上,只是用勁太大,速度太快,讓大鐵箱發出了一聲大響。
他突然抬頭,冷冷的盯著茶館老板,仿佛要把這個滿臉滄桑的老板整個人給看透。
場間原本平息下來的氣氛又一次緊張起來。
……
……
「你知道里面的是什麼?」
許久,獨孤長飛對著老板道。
茶館老板還是賠笑著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那他們是不是也應該不知道我開過箱子?」
獨孤長飛又道,只是這話有些怪異,什麼叫他們也應該不知道我開過箱子。
但茶館老板卻似乎明白他的話,剛才搖過的頭又搖了搖。
「那好!」
說完這句,獨孤長飛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紫雨,給張三李四使了個顏色,然後左手抱起小懶蟲,就向茶館外走去。
走得是如此瀟灑。
揮一揮手離去,不帶一片雲彩,只留下滿地血海。
(第一章到,終于寫完了荒山茶館,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