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的選擇倒也正確,擱現在這社會,哪個女人還能看上周天卓這種空有一腔熱血的愣頭小伙啊,再痴情沒車沒房就跟那大馬路上路人甲乙丙丁一樣樣兒的,誰睜眼瞧兒個啊」
安七七看著窗外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言笑晏晏的挽著一大月復便便的禿瓢進了店,冷笑著倚在沙發靠背上幽幽的說。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他不喜歡我,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我,既然看到我讓他這麼痛苦,如果我的離開可以讓他快樂,我寧願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涉足他的世界,去一個沒有他的城市,不再打擾他的生活,這些不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結果嗎。」
楊歡細細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杯子,原本已經密封的記憶再一次被打開一個豁口,讓她看到過往的猙獰和現實的殘忍,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拒絕是對她最大的疼愛。
「行了,反正也這樣了,哎你回來以後見過他沒有,听說他現在做起的哥了,嘖嘖,這日子過的」
安七七咂著嘴,想起曾經音樂系的天才現在確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的哥,做著和夢想大相徑庭的事情,事業愛情全無收獲,為了討生活還要日日奔波,他周天卓那麼要強的一個人,也不得不在生活面前低頭,縱然是她這個外人瞧著,也不是不心疼的。
「我見過他了,和我男友一起坐過他的車。」
「 ,歡妞,我說你這可就有點過分了,你先在過的什麼樣,你家那位又是個什麼檔次,你倆往他身前一站,你想過他的感受沒,我安七七敢拍胸脯給你保證,他周天卓現在鐵定還對你念念不忘,你丫整了這麼一出,你是拿針扎他的心吶你。」
安七七聞言先是一愣,就算是她風風火火心寬似海的安七七,要是踫上楊歡說的這一出也得難受個死去活來的,別說是痴情種子周天卓了,這個打掉牙也往肚里咽的主,這會兒還不知道躲哪兒自個兒難受去了。
楊歡沉默的垂著頭,她沒有辯解這不是她故意策劃的,可是,即使解釋了又怎麼樣,她已經傷害了他,很深,非常深。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音樂才子周天卓,他背著吉他在校慶的晚會上唱《藍蓮花》,帶著曠野的豪放,那晚的夜風吹著他雪白的襯衫鼓鼓的,像是一只就要起飛的風箏。
所有的人都認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是音樂系導師們的寵兒,他是校園里女生們爭相議論的對象。
曾經的風口浪尖,如今卻是這樣的落拓狼狽。
他是要強自尊的周天卓,她很清楚當下的生活帶給他的心理落差與沖擊有多麼的強烈。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懊悔不已。
曾經他風光無限,她緊緊的追在他的身後,如今他失意落魄,她卻離他而去。
楊歡端著杯,香醇的紅酒順著喉嚨一路而下,所到之處盡是苦澀,生活啊,為什麼充滿了這麼多的錯過與懊悔。
周天卓,我該如何面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