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姚凱回來的時候不過是凌晨5點多,問他也只是用加班來搪塞,看著他一臉疲憊她也沒有多問什麼,離開書桌整理被自己弄得一團亂的床鋪。
「你又寫了?」
靠在房門口的他掃了一眼書桌上的筆記本,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烈。
「傻孩子,又沒人看。」
她佯嗔帶笑地瞪著他,手指卻拽緊了被子,身體也僵硬起來。
「沒人看,你來看啊!」
「不看,我可沒這個時間。」
他笑意盎然地擺擺手,眼里的疲憊卻再也掩飾不住。
「不看就不看。」
她嘟起小嘴,嘴角的咖啡漬依舊殘留著,卻還是禁不住瞌睡蟲的傳染,微微有了一些倦意。
「我比較喜歡看你。」
他流/氓似地向她走去,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哈著熱情。
「快睡覺吧。天都要亮了。」
她輕聲說著,別扭地推開他的懷抱,心里的疙瘩攪動著內心煩躁著。
「真是有點累了。」
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隨手拿起衣物走進了衛生間。
她皺著眉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消失,轉過身合上筆記本,也合上所有的念想。晨曦若已微露,這個世界便可停止,她依舊要去迎接那些虛假的虛以逶迤。所謂身邊那個男人的真實存在,她漸漸有些質疑。如同質疑這個世界的無盡奔走,是否是真的存在意義。
躺下沒有幾分鐘,身邊的位置便有所風吹草動。他一如既往的有些炙熱的體溫,一下子驅散了整個房間因為空調而產生的冰涼觸覺。卻驅散不了她的心寒。
只是他不會知道,此時此刻的她作何心情。否則也不會有了後來的動蕩,後來的分崩離析。
他現在的心情是困倦中帶有一點欣喜的,困倦是因為足足二十個小時未曾安眠,欣喜是因為在這樣一個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比現實還要美好的真相。
他合上眼,嘴角扯開一抹說不盡甜蜜的笑意。
「安,親愛的。」
只是同床異夢的事件時有發生,她似乎沒有他那樣樂觀。此刻她是極度困倦的失眠。這樣的感覺是胸口悶得透不過氣,眼楮卻止不住地合上。就好像,你明明需要什麼,卻又在排斥什麼。
姚凱,有時候想想那年對你的愛,真的好不值得。
我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回到八年前,認識你的時候,我的選擇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想著,她的眼淚劃過臉頰。思緒也越來越凌亂,往事如同夢境一般接踵而至。
「不要想那麼多。」
似乎是察覺了她的不對勁,他靠過來擁住她。
很快,他會給她一個驚喜。所以,請大家拭目以待。
她已經沉睡,在他的懷抱里。
「親愛的,我不是萬俟遠征,你不是莫輕言,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魚死網破的必要。」
「只是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並不比萬俟遠征對莫輕言的少上一分。」
他在心里默默地說著,用一種她無法听見的方式。有時候他希望,她只有他一個讀者。
她希望她以後所有執筆的東西,只是為他,他自私地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