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婷婷低著頭往里面走去,心里想著徐墨子的和路秦之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說不清楚的曖昧,她方才徐墨子看向路秦之的眼神,那種光芒,那種無可奈何,以及那種欣慰的復雜不清。
「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吃飯麼?」
門尚未打開的一瞬間,路秦之轉過頭挑了挑眉毛,笑容恍若天神。在金碧輝煌的大殿里,可以那麼高高在上;在凡塵中,卻也可以和她並排,微若塵埃。當然此時他即便是不笑,對于莫婷婷來說都是都是如同神的存在。任何對自己有幫助的人,在伸出他慈悲的那只手時都是神,即使那只手是罪惡的源頭。
「不知道。」她據實回答,眼眸掃過大廳里的場景,眼里閃過了一瞬間的訝然。
「在我眼中,路總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我又怎能妄圖揣了您的意思呢?」稍整以暇,她平靜的臉龐上寫滿了寵辱不驚。
"這樣說,也太抬舉我了。」路秦之失笑,手指微微轉動著,「路某不過是個紈褲子弟,繼承家族產業來的。」
「路總也是過分謙虛了嘛。」女人凝神,「如此埋汰自己的,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也總比埋汰你這樣的人才好吧,」男人推開門,便有一道白茫茫的光他們身上投射。
如同仙境般,那道白光直射在他們凡俗的身體上。純潔的白色,在她的眼前頓時綻放出一種極致的無法形容的希望。莫婷婷看到,打在他身上的一縷青煙,環繞著他如同謫仙般的軀殼,如同相識,又是那麼疏離。
「唉——」在路秦之沒有听見的那麼一瞬間,莫婷婷沉重的嘆息。
或者,即使听到了,也不一定能懂。就如同多年以前他不會懂得他的顰顰一樣,他也不會懂得現如今身邊的女人。俞家生物,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存在。或許。因為背負了太多別人無法想象的東西。
「本以為是個宮殿,現在想來卻是個冰雪宮殿。」
「從前的確是走奢華風的,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男人微微一笑,手指拂過牆壁,唇角頓時綻放出一種緬懷與惋惜。
「四年前,這里發生了一場大火,燒死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相認的父親。」
從前,他不願相認,因著自己的心里認定了父親是對不起母親的。也因為,當時的他生命中除了音樂便只剩下藏于心底對那個女人的愛。甚至,即使是音樂,也是因為對那個女人的愛。
「對不起。」莫婷婷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道歉什麼,只是當眼前這個男人的眸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她似乎心揪著無法呼吸。或許,是感同身受,感到了無從緬懷的無奈。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繼續往前走,男人往椅子上一坐,示意莫婷婷自便。
「對了,其實最近學校有一個興趣班的計劃,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可能會偏商業一點,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