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吉祥坊’後我的身體在秋雁和小月的悉心照料下越來越好了。其實每個人都不是孤單的,在我們最痛苦的時候總有一些牽掛和感動讓我們往生活的深處繼續堅定的走下去。
我身體是越來越好了,但是生意卻越來越差。因為我們以前賣給我們原材料的客戶在新年後紛紛撤單。我們沒有材料就加工不了成品,這樣貨源一斷,‘吉祥坊’遲早是要關門的。事出突然,我們在年前接到的成品訂單如不按時交貨,我們除了損失賠償金,更重要的是信譽的損失。到底誰跟我們過不去?難道是九爺?他一直將‘吉祥坊’視為頭號競爭對手,一直想要整掉我們。其實我已在各方面與他讓步了,比如我停止了再開分店,不參與其它商業領域的市場開拓,就連‘仙凡戀’的酒樓我也只讓立程開一家,為的就是與皇權避開紛爭,讓自己平安一方有口飯吃就行。而一直以來,九阿哥好像較少針對我了,現在為什麼一下子下手這麼狠?竟要將我整沒了?
屋外下著綿綿細雨,我在屋中想著這些事理不出個頭緒。
「小姐,我們派出去查探的人有消息了。」許成林一進屋就急道。
「是怎麼說的?」听到有消息,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查探的人回說,是雍親王在從中阻撓。」四阿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指使人向給我們提供原材料的商戶施壓,警告說如誰敢賣給‘吉祥坊’,就會被……」說到這許成林有些猶豫起來。
「就會被什麼?」
「被殺無赦!」
我一下子跌坐在椅上,他這是在報復。「有商戶受威脅沒有?」他竟然這樣說必是會下手做。
「有,昨兒馮掌櫃捎信來,說陝西藍田玉的王老爺因上月還給我們提供玉石,前幾日被人在半夜里挖去一只眼楮。」許成林稟道。
「京城這邊還沒有人受脅受傷吧?」我以為他開刀也是先開京城的,沒想到卻是西北,他這是明擺著告訴我,我的地盤他可以隨便來嗎。
許成林擔心地看著我說道,「京城還沒有,只是京城的商戶現在已沒有人敢跟我們做生意了。小姐,現在我們怎麼辦?」
「差人給王老爺送去一千兩白銀,他是為‘吉祥坊’而受人陷害的,理應我們要擔責賠付。」四阿哥的手段果然狠,我不能讓更多無辜的人因我而受傷,但四阿哥的勢力很大,他圈養的是江湖人,江湖人士本就無固定居所和身份,就是告官查起來也非常困難。我是不能與之硬踫硬的,他這樣相逼,我也不會求他放過。
「你查點一下我們原材料還差多少,另外,從今天開始‘吉祥坊’不再接訂單。」我不能再接訂單了,接了沒有原材料,貨也做不出來。
「貨已查過了,如果我們從今天開始不接單,倒是可以將以前的訂單做完了,雖然有些材料不齊全,但還是能交貨的。」許成林的心里時刻裝有一本帳,任何時候問起他來都是分分清楚。
「盡量讓師傅們在打磨的時候省料。」節省些總是好的。
「嗯,我會吩咐下去的。」許成林又有些猶豫道,「還有一事,本來羅公子是吩咐過我不要跟小姐說的,但我覺得此事與小姐有關,還是告知小姐比較好。」許成林說這話時想必是做了一番思想斗爭的。
「什麼事?你盡管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與我有關的事都必須報與我知。」難道四阿哥會把羅立程也一並報復了?
「前陣子大少爺來信說,羅公子在西湖的‘仙凡戀’酒樓頻遭人污陷,每日里有人在菜中吃到蟲子什麼的異物,說要砸了酒樓。有異物的菜式都是小姐你提供給羅公子的,所以,我猜這可能是四爺暗中派人去做的。」許成林擔心地看著我,「不知小姐是不是有得罪過四爺?」
得罪?他何嘗不得罪我?「我知道了,你即刻寫信給羅公子,讓他把我所提供的菜式全部取消掉。就說是我說的。」我沒有回答許成林最後問我的那句話,得罪?我只是沒有讓他得到罷了,這就是得罪。有權真是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四阿哥真是會利用手中特權。
「這樣,那好吧,我們都听小姐的。」許成林對我一躬身,他總是對我這樣客氣,「那我現在就去辦。」我點了點頭,「先這樣吧,我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
許成林告辭快要踏出門時,回頭又對我囑咐一句,「小姐,你自在個也要小心些。四爺他……」我對著他輕輕一笑,「他還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這時秋雁端了杯茶進來,見我愁眉苦臉的便問道,「小姐怎麼近些日子總是愁眉不展的?」
「沒什麼事兒,你不要瞎想。」這些事秋雁不懂,她沒參與過。
「我看現如今春光正好,不如明兒咱們去外頭散散心可好?」秋雁向我提議道。
「秋雁說的對,明兒咱們一起去外頭看看景兒吧。听說碧雲寺的梨花開得正艷呢。姐姐,咱們明兒就去看看可好?不要負了大好春光呀。」小月這時也踏進門來挽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小姐,天天悶在這屋子里頭也不好,明兒天晴,咱們去看看可好?」秋雁一臉期待地看著我道。
「好吧好吧,明兒天晴了就去看看。」看著她們賣力游說我的樣子,我只好應了她們。
「姐姐,那咱們今兒是不是該準備準備?」小月搖了搖我的胳膊道。
「準備什麼?」我不解。
「準備明天游玩時要吃的點心呀。」秋雁在一旁補充道。
「姐姐教我們做可好?」小月拉了我的手就上廚房,「不用你動手,你只動動嘴兒就好。」小月在前頭拉我,秋雁在後面推我,不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