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隨即笑了,「我不過是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沒意見當然是最好。」
俊言知道感情不是說淡就淡,就算荔媛以後不會再提起,她心里會怎麼想又是另外一回事。這種事是他無法控制的不是嗎?就像他喜歡紫林一樣,如果讓紫林知道他喜歡她,她的反應也是以後再不能成為朋友,他的心該有多痛。
將心比心,他知道那種痛苦自然也不會讓荔媛也有這種痛苦。拿著電話傻笑,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如此善良呢?「下午我打算翹班,直接去血盟山莊,你要跟我一起嗎?」粗濃的劍眉輕輕一揚,笑道,「該是怕你老爹揍你吧?算了,我一個人先去,你和荔媛晚上過來吧。」
對方先是發出一聲暴吼,「楊俊言!誰說我怕我老爹了?!我下午就翹班和你一起去……」接著彼端傳來一聲尖叫,「爸,我沒有翹班啦!我下午做完事情再離開好不好……」
俊言合上電話,還說自己不害怕,翌晨主要是太尊敬自己的父親,往往在很多時候都以自己的父親為中心。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不過一直這樣做個乖小子,始終不好。特別是他身為男人更應該有自己的主見,甚至是魄力。
基隆常常下雨,很不巧在台北的時候還是天高氣爽,下午到了基隆的時候天空便開始下雨。他的心情本來就很抑郁,天空的灰暗讓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來基隆是做什麼?他突然問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謝毅軒是否在山莊內,那小子常常到處旅行,有時候連俊言都懷疑,這樣一個盟主如何統領血色盟。
不過想想翌晨說過來來,那可能早就痛謝毅軒聯系好了。車子開到山莊門口,護衛很自覺的將門打開,他算是山莊的常客,護衛自然會牢記車牌號碼,以防得罪盟主的朋友。
外面的天空一片昏暗,謝毅軒的別墅內也籠罩著一股陰郁。俊言奇怪,為什麼那小子不開燈,這倒是不像謝毅軒的個性。隨手按下牆上的開關,頓時大廳一片明亮。
謝毅軒的臉上沒有以往的笑容,就連神情也變得十分恍惚,更讓俊言不可思議的是周圍居然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伺候,連謝毅軒的得力助手阿盟也不在。
「毅軒,你不是病了吧?」好心的模下謝毅軒的額頭,沒發燒很正常啊。可是他的眼神為什麼還是那麼恍惚呢?「喂,謝毅軒!我一周最多來你這邊一次好不好,不要擺出要下逐客令的樣子,怪恐怖的。」
謝毅軒突然轉頭,哈哈大笑,「你有沒覺得我剛剛的樣子很像是失戀了?」
「你神經病啊!沒事做窩在自己的別墅裝失戀,你老婆呢?再不把她找回來你恐怕真的要失戀了。」俊言好心的提醒,雖然他不懂謝毅軒是否愛著他老婆,可是不愛又怎麼會娶。
謝毅軒伸出食指搖了搖,「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棵雜草!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見面!」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是為什麼現在卻怎麼不願意接受那些女人了呢?!想著他就很不爽快,干脆拿起桌上的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俊言無奈的搖頭,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謝毅軒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呢?算了吧,他自己不也好不到哪里去。嘆息一聲,直接拿起酒瓶往自己的嘴里灌。
酒似乎越來越難喝了,盯著落地窗外的越下越大的雨,眼楮開始模糊,他想紫林了。「毅軒,你說我去香港好不好?」他向來不喜歡問別人問題,只是此刻他真的很矛盾。
謝毅軒哼笑一聲,「我要透露消息給你你不肯听,現在卻又問我意見。俊言,紫林固然好,可是她選的人未必是你。」
謝毅軒的話很直接,也很現實,他苦笑一陣,「我真後悔自己當年離開,如果不是我離開紫林不會認識林敘陽,更不會嫁給他。難道真的遲了?」
「我不知道遲不遲,不過據可靠消息,紫林這次回香港是為了報復敘陽。」謝毅軒不緊不慢的說,他不相信紫林會下得了手,可是下午他派在紫林身邊的人卻告訴了他這個驚人的消息。
當初他知道紫林要回香港便覺得很驚訝,紫林的躲了敘陽四年不可能輕易答應回去,這次一定有什麼問題,于是讓人暗中跟蹤紫林,得到的結果卻是紫林向報社透露林氏即將破產的消息。
敘陽在玩什麼他不管,只是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著實很驚訝。轉頭盯著一臉不可置信的俊言,「你也覺得很難接受對不對?」
俊言搖頭,「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了斷吧。林敘陽的手段我見識過,絕對不會是一個輕易被人搞垮的人,我反倒擔心紫林,到最後受傷的會不會是她。」其實他心里真正恐慌的是紫林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後悔,這又是不是林敘陽想要挽回紫林的一種手段。
想到這里他的心開始不安,「毅軒,我看我真的要回香港。」
「俊言,紫林剛走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她去做什麼,是你自己不願意听。到現在,紫林已經做了決定,事情想要挽回已經很難了。俊言,給紫林一個選擇的機會。」
謝毅軒的冷靜讓俊言很頭痛,「讓紫林選我甚至連機會都沒有,毅軒,為什麼我覺得你是站在林敘陽的那邊?!」
謝毅軒撅撅嘴,很平靜的說,「我是站在紫林的那邊,她的幸福由她自己來選。俊言,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都慢一拍。在商場上的魄力去了哪里?面對感情的時候你退縮的時候很多。」而他自己呢?不,他才不會退縮呢!可是他卻一點底氣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