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俊言雙手插在褲袋里,轉頭看向海面。這丫頭越來越離譜了,現在居然會想契約新娘的點子。雖然她講的確實有道理,可是他也不一定會娶別的女人。不一定嗎?想到這時,他有點氣餒。父母的決定那麼的堅定,他根本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又哪里來的不一定?懶
「為什麼?俊言在你的心里我甚至連一個陌生的女人都比不上嗎?難道你寧願娶她們也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再說我們不是真的結婚,是假結婚,當某一方有愛人的時候,另一方就選擇離婚。」
荔媛艱難的說,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希望。對,是希望。她這輩子就只愛一個人,那就是楊俊言。她是不會愛上別人的,只要做楊太太,她便覺得非常知足。至于俊言將來是否再次遇上一個像紫林一樣讓他心動的女人,這些已經不是她可以在意的。
不管如何,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盯著俊言的目光帶著許多的祈求,希望俊言能夠答應她無理的要求。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再深深的吸氣,海風中的腥味讓他覺得難受,確切的說是心酸。荔媛對他的感情他又何嘗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樣他更不能讓荔媛受到任何的傷害。契約結婚?他寧可找一個需要錢的女人,而不是眼前這個滿是真心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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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媛,你的好意我只能說謝謝,我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而耽誤你的一生。薛家在台灣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要找一個門戶相當的也不是很難。但是,你一旦結婚再離婚,將來想要再嫁人就會很難。」
以後別人會怎麼看待荔媛?是的,他是永遠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可是這樣更可怕,她的一輩子將只能做個掛名楊太太。這樣的生活對于荔媛來說更艱苦,她將來一定會很難受。他是男人,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而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荔媛伸手將俊言的頭板過來,極其慎重的說,「如果你不娶我,我將來也只會出家做尼姑,要不然就一輩子做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子。如果你真的想要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那你就去娶楊爸爸和楊媽媽為你選擇的女人,哪些你根本不認識更別談有什麼感情的人!」
「你在威脅我?」俊言頭痛的鎖著眉頭,荔媛越來越刁蠻,剛剛是想幫他,現在卻是霸道的想要嫁給他。他此刻是不是該懷疑荔媛的心是不是真的想要幫他呢?
荔媛嘴角輕輕上揚,「我向來都威脅不了你不是嗎?」她刁蠻的個性也只能在自己家人面前使使,對于俊言一點作用都沒有。撒嬌也好,野蠻也罷,她當初甚至野蠻的要求跟俊言談戀愛都被俊言給拒絕。
「我也不想被自己的父母逼著嫁人,甚至也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你和我有同樣的想法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們就契約結婚,否則將來耽誤的不是兩個人的幸福,而是四個人。不要想著找一個需要錢卻不愛你的女人,你不覺得對她也不公平嗎?為了錢就要毀了自己的聲譽,將來做一個離婚女,難道你想讓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也走上悲慘的道路?
她有這個想法當然也知道自己一旦提出俊言一定會用同樣的方法來應付他的父母,說辭她已準備好,只要能勸服俊言,她可以有很多理由。再加上俊言並不是一個不負責人的人,他真的能委屈另外一個女人嗎?
那雙捧著俊言臉的手掌感覺到一陣冰涼,吹海風太久,他的臉一點微熱的感覺都沒有。這個姿勢讓荔媛覺得怪異,想當初她是怎麼也不會這麼無理的捧著俊言的臉蛋的。趕緊松開,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也許會讓你覺得難以接受,可是為了彼此的幸福和家人的想法,這個唐突的建議並沒有什麼不好。」她大聲的說著,可是頭卻並沒有轉過去。
荔媛講的沒錯,他確實不能讓另一個女人再次走上悲慘的道路。就像那天在他家里和他發生關系的女佣一樣,他不顧別人的感受拿錢來解決問題,也許他已經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現在是否同樣要毀另一個女人的一生呢?
那縴細單薄的身影讓他一點點的開始感動,到最後感情凝聚到一點,而他也只能對著那個為他著想的女子說一聲謝謝,要娶她嗎?正如她所說,讓他們做個契約夫妻?不!他拍打著自己的頭,他不能因為荔媛的幾句話就跟著她一起胡鬧。
轉身向反方向走去,他需要冷靜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想清楚明天回台北如何面對自己的父母。
整個上午他的思緒都相當的凌亂,荔媛的建議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就算他一次又一次的將它揮去,可是又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受到誘惑了,是的,為了讓自己的父母能夠安心,這個方法是最有效的。
「俊言,你已經發呆好久了。」謝毅軒見躺在沙發上的俊言一點反應都沒有,索性將桌子上的文件直接向他砸過去。
一吃痛,俊言才稍微清醒一點。有點糊涂為什麼謝毅軒拿文件砸他,愣愣的說,「你這里也有要我簽字的文件?給我一只筆,我簽了就不要再煩我。」
「你該清醒了!」謝毅軒將軟椅往後一拉,離開辦公桌走到俊言的旁邊,見他還在盯著文件發呆,便將茶幾上早已涼的茶小心的滴一點的俊言的臉上。
這一刺激讓發愣中的俊言很快清醒,對著眼前的惡魔大吼一聲,「你應該繼續保持昨晚的深沉,一句話都不要說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