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陣話,氣氛緩和了很多。媽咪囑咐我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凡事別跟慕容浩計較。我就覺得怪了,先前兩人關系還那麼不好,轉過頭來媽咪又再勸我了。
說到底媽咪還是在意慕容浩的,我心里很明白,媽咪一直將慕容浩視如己出,就算慕容浩再怎麼傷害她,她都希望我們兩個都好好的。
將媽咪送回去之後我並沒有坐多久,頭上包著紗布,我連下車都不願意。媽咪說,「我這邊還有一頂寬邊帽,你在車上等等,我進去給你拿。」
媽咪住的這套房子是爹地以前為媽咪買的,媽咪喜歡到鄉下度假,爹地便特地買下來送給媽咪。只是沒有想到這套曾經用來度假的小洋樓,竟然成了媽咪養老的地方。
兩層高的樓房在鄉下並不少,只是像這樣米色的,彰顯歐洲風格的倒是很少。媽咪喜歡這樣的小洋樓,盡管爹地不在了,至少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歸屬。
媽咪講粉色的寬邊帽子通過窗戶遞給我,又囑咐了我幾句,「你的頭有傷,路上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
「我知道,等我養好了傷再來看你。」不僅僅的頭部,還有心上的傷。頭部的傷很好養,心上的卻很難。
勉強的笑了一下,發動車子往回開。戴上粉色的帽子確實讓我好受了很多,至少不會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而顯得局促不安。
送媽咪回來的時候我甚至不敢往窗外看,可是現在戴著帽子,我便有膽量四處張望了。圍村,好久沒有來了。去韓國有好多年,偶爾回來也都是呆在家里,陪媽咪到圍村來的次數幾乎為零。
算算,這次回來也就是媽咪當時離開慕容家的時候我來過一次,加上今天僅僅兩次。記得小時候喜歡來這里,和爹地媽咪一起到村口的田里去種菜。
我搞破壞的時候比較多,爹地媽咪也沒有責怪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自己摔到田地里,將剛剛栽下去的菜苗給壓壞了很多。
本來以為會被罵的,結果爹地媽咪問我的第一句話是有沒有遲到泥巴,趕緊吐出來。他們太寵我了,寵的我已經忘記自己不是爹地的親生女兒。
有時候,爹地對慕容浩的嚴格和對我寵溺相比,我更像是爹地的親生女兒,慕容浩才是媽咪帶進門的一樣。
回憶往昔的時候,臉上總是會很自然的露出笑容,那是幸福。只是,幸福已經遠去,爹地的離開,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
眼楮瞟過菜地,身材修長,甚至略顯消瘦的身影落入我的眼眸。特別是那板栗色的柔順發絲已經完全沒過肩膀,自然的搭著,更是讓我記憶猶新。
急踩剎車,側頭望著那張已經被長長的劉海遮去五分之一臉龐,溫柔的笑容,略顯尷尬的指手畫腳,這些都再熟悉不過,可是那焦急的眼神倒是讓我第一次見。
我笑了,習慣性了笑了。幾乎每次看到他充滿稚氣而羞澀的面容,還有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我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
沒想到他居然被我遇到了,在香港,在圍村,概率是如此之下,我還是遇到了。難道上天憐憫我的生活太過悲慘,所以將這個微笑天使賜到我的面前。
都是在電視上看他的表現,本來以為他的面容有五六分都是靠化妝,但是相隔幾米遠,還是能注意到他的皮膚,真實的光滑。
側身望著他,看他陷入窘態,我卻像是個看好戲的人,偷偷的窺視他的一舉一動。如果有相機我一定會為他拍下照片,可惜沒有。
拿出手機,搖開窗戶,對著他窘迫的臉頰拍了一張特寫。不得不說,我的拍攝水準還不錯,將他的神態拍的惟妙惟肖。
好像听到他說什麼,「搞,嗖,衰。」邊說還邊比劃著,指著自己的臉頰說,「乓,一顛顛,比我。」
蹩腳的普通話讓圍村的老太太糾結著眉頭,用粵語說,「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還連連擺手。
也許是因為他長的帥氣又可愛,老太太還是耐心的听著,「你會說廣東話嗎?」老太太也試著用普通話說,可是老太太的普通話和廣東話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他這個連普通話都說不清楚的人怎麼可能听的懂,我捂著嘴巴笑了,他怎麼走到哪里都會鬧笑話?如果要是讓他內地的粉絲知道自己的偶像會這麼囧,估計也是一番的無奈吧。
他似乎也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眼楮一轉,正好對著我的‘嘲笑’。只是他沒有生氣,只是很囧的揉揉自己的後腦勺,回一個很無奈的笑容。
如果他真的當我是在嘲笑他,那我不是很沒道德?將手放開,對他友好的點了一下頭。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微微的愣了一下,頗有些不可思議。
我很自戀的想,難道是我長的沉魚落雁,讓他覺得驚為天人?不管是什麼,已經和他打了招呼,不下車似乎不大禮貌,而且他現在確實很窘迫,看看四周除了一位老太太,就只有她了。
他見到我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先是向老太太鞠躬,再向我跑來。用很不標準的國語說,「你好,我,朋友丟了,找不到」
可能害怕我听不明白,還像剛才一樣指手畫腳一番,看著實在有些滑稽。近距離的接觸,才看到他的額頭上正冒著細密了汗珠,應該是急了。
他說的那麼辛苦,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看他出糗,用準確的韓語說,「你好,我能幫你什麼?」